第九章 苦获之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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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婴赶到火狐集结处时,狐乙已经派了地队两人前去一探。回来报道,那营寨的确是韩兵所扎,只是营中颇多墨社剑士出入。狐婴听张翠所言,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并不吃惊。
又细细问了营寨的布局人数,狐婴决定当夜袭营。留下五人把守陷阱之后,狐婴便带着十五名火狐往山下潜行而去。
营中大帐住着的确是苦获。只是探营的火狐没有见到,领着百余韩兵的乃是暴鸢。苦获与暴鸢对这熊山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扎兵在此过夜自然也是因为自信。苦获知道狐婴故意传出消息乃是为了和他一战,却又奇怪为何狐婴还要隐瞒去向,害他兜了老大的圈子。暴鸢却只道狐婴胆怯,出猎之事泄漏,故意安排的人谎报。
苦获心胸虽然狭窄,却也还是能够识人。他也耳闻暴鸢对韩陵一往情深,韩陵却投身狐婴,故而不将暴鸢诋毁狐婴的话放在心上。
十五名火狐各自伏好,只等狐婴一声令下。
狐婴深吸一口气,手一拍地,发出一声尖啸,随即挺着长枪已经冲了上去。与狐婴同时冲上去的自然是十五个火狐队员,各个争先恐后。
自从狐婴在沙丘发现了心理战的巨大效用,火狐每次出击皆是满面涂墨,似鬼非人。韩兵哪里想到居然会有鬼平地而起,用的又皆是白刃,不禁恐惧。尤其是在列国之中,韩兵最为胆小,虽然兵器装备最为优良,却实在难以一战。
骚乱惊动了大营之中的苦获和暴鸢。两人出了营寨,居然发现有人偷袭,不禁惊诧。
苦获急忙命墨社剑士上前抵挡。墨社剑士虽然剑术不弱,却不善野战,更不善杀人。狐婴与十名火狐见墨社剑士上前,迅速列了阵形,呈扇形抵御。另有五名火狐队员从侧翼攻杀,以二人杀一人,另外三人又成一个扇形守护侧翼。
若是以一敌一,墨社剑士初时或许会被火狐的马刀六式攻个措手不及,但只需游斗片刻,墨社剑士定能找到纰漏,反守为攻。只是战阵之上,讲究的是配合。火狐单兵作战固然强劲,更厉害的还是配合。以自己的性命去配合队友的进退,就像狐婴替狐丁挡那一箭,已经成了本能。在这种本能之下,有多少高手能在瞬间挡住两个火狐的攻杀?
三十个墨社剑士从未练过阵列,被火狐的强盾堵在一团。狐婴长枪点扫挑刺,效率居然与两个火狐攻杀一样之高。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墨社剑士也不禁胆寒,纷纷后退。
狐婴等人步伐一致,虽然逼进,阵形却丝毫不乱。终于在逼近大营之时,狐婴看到韩兵开始持弩列阵。又是一声尖啸,火狐无人恋战,立即散开后撤。等韩兵的弩队列好了阵形,火狐已经又跑出了五六十步。
黑夜中五六十步已经看得模糊了,何况火狐又都是浑身黑色装束,就连脸上也都涂了墨,韩兵只有在无奈之下胡乱发弩,箭羽乱飞,却没有一个火狐受伤。
远远高台之上,一个老者正手持星望关注着山脚下发生的这一场屠戮,唏嘘不已。当年舍生取义宁死不退半步的墨社剑士已经不在了……现今的墨者,居然兴无义之兵,更是贪生怕死,怎不让人感慨?
邹衍看着张翠的神情变幻,笑道:“学生越发怀疑,先生也是墨者。”张翠毫不掩饰道:“我虽不是墨家门徒,却有挚交是墨者,故而替他惋惜伤感。”邹衍不语,终于道:“我想离开稷下,再不以儒生标榜,先生以为如何?”张翠放下星望,笑道:“你在稷下学宫受列大夫,莫非还不满足不成?”邹衍一脸无奈,道:“封君列候岂是我邹衍所求?衍所求的乃是经世济民之学。”张翠道:“真正经世济民的学问恐怕你还不肯去做呢。”邹衍道:“先生请说。”
张翠将星望递与邹衍,道:“这等才是真正经世济民的学问。”邹衍拿着星望,放在眼前,天上的星星登时就像被拉到了眼前。邹衍道:“这等淫巧之具,哪里能称得上经世济民?”张翠笑道:“何谓经世济民?墨家的巧具能让百姓安居,节省人力,如此还不是经世济民?你只以为出谋划策,为帝王师方是经世济民,太过偏颇啊。”
张翠又指着邹衍手中的星望道:“这是墨子先师亲手以齐国水晶打磨的,能助人目力不知千百里。还有当今传世的农家许子,他耕耘的土地能亩产两百五十石余。这些不都是济民?天地之间以民为贵,不济民何来经世?”邹衍默然无语。
当张翠与邹衍对话之时,山下的已经燃起了一条火龙。暴鸢不听苦获相劝,执意连夜派兵如山追杀狐婴。只是暴鸢哪里知道狐婴居然设下了那么多陷阱。不仅是陷阱,更有火狐从暗中发出的冷箭。暴鸢领的五十余名韩兵,入山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死伤殆尽,剩下的也是人心惶惶。
暴鸢被狐婴戏耍得疲惫不堪,仰天大骂:“狐婴!你这胆怯小人,有种出来与大爷大战三百合!狐婴!狐婴!”
狐婴本就一直跟着暴鸢,也不现身,搭起一支羽箭,略一瞄准便射向暴鸢。暴鸢突然听得风响,正要躲避,哪知狐婴所用的乃是十石的强弓,箭速极快。暴鸢躲之不及,被一箭射中臂膀,整个人都被箭力撞倒在地。
狐婴从暗处走出,手持长枪,指着暴鸢骂道:“你空有匹夫之勇,岂是一国大将所为?与苦获这等小人为伍,还有颜面以武人之名苟活于世么!”暴鸢双目赤红怒视狐婴,喘息如牛,一条手臂却已经软软垂下。
狐婴横眉道:“你且回去告知苦获。我狐婴必取他项上人头,以祭墨子先师。”说完,人影一闪即逝去不见。暴鸢不知狐婴乃是在树后挖了一个容人的大坑,只以为狐婴有妖术,不禁又恐又怒。再回头召集残兵,居然只有不足十人。
苦获见暴鸢铩羽而归,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冷冷道:“早听我一言,哪里就有当下之耻?”暴鸢回以怒目,也冷声道:“狐贼要我转告先生,他必取先生首级,以祭墨子。”苦获嘴里强道:“我只怕他没这个能耐。”心中却不免有丝冷意。
——以我首级祭奠墨子先师……他算什么东西!
苦获低头看到自己脚上那双价值高昂的鹿皮马靴,不禁想起了关于“隐墨”传说。自己投奔王侯也是大大触戒之事,现在想来竟然有些悔意。只是……隐墨到底是真是假从未有人见过……管他真假,杀了干净!苦获手中的剑握得紧了。
谁都没有想到,狐婴在一次偷袭得手之后居然会来第二次偷袭。替换了五名略受轻伤的火狐队员,狐婴连夜再次出击。此番他已经知道了韩军营内分布,摸准了弩兵营帐所在,火狐先于此发难。
暴鸢刚取出手臂中的箭簇,体力耗竭,才入睡就听到帐外喊杀哀嚎之声复起,心中大惊。苦获却是警醒,一闻有变已经持剑冲了出去。暴鸢听到哀嚎之声尽是韩音,手臂上的箭疮又隐隐发作,心中居然有了怯意,没有跟苦获出去。
苦获召集墨社剑士,却发现狐婴杀了些许韩兵便又退了,心中道:你要引我出去,我偏就不上当。于是传令道:“今夜不得入睡,甲不去身,剑不离手,以防乱贼偷袭!”韩兵顿时哀怨四起,却又强不过墨社剑士,只得拖着疲惫伤残之身,收拾同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