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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仇恨迟早会毁了你。”江诗云认真说道。
“那又如何，只要能先毁了他们，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江诗云沉思片刻，说道：“这么说你没有拒绝我们的婚事，也是因为他们？”
6征点头：“如果我不答应这桩婚事就落了把柄在他们手上，我在我爸面前不讨好就是他们的胜利。”
“我看他们不像是坏心肠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是这样，”江诗云说道，“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赔上自己的婚姻，值得吗？”
“我说过，只要能让他们不好过，我什么都愿意干。”6征说道，“何况只是娶一个长得还不赖的老婆，虽然中看不中用。”
江诗云啐道：“说得好像自己很优秀一样。”
“优秀谈不上，至少也是个有钱有势的大帅哥。”6征不羞不臊一本正经地说，“就凭这点我会缺女人吗？而且我又不是没有喜欢的人。”
江诗云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喃喃道：“你竟然能狠得下心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去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6征笑了笑，说道：“那倒没这么严重，谁没有初恋呢？我念中学的时候跟她在一个班，毕业就分手，那时大家都还小，感情的事说懂不懂。”
“然而这么多年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6征叹息道：“初恋是那么容易忘的么……分开这么多年没见面，我连她变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或许我只是单纯地怀念年少时的我和她，怀念那时又蠢又疯狂的时光，以及对心中的遗憾耿耿于怀罢了。”
“遗憾？”
6征眺望着海平面，淡淡地说道：“是啊，遗憾。遗憾自己有始无终，遗憾自己做了傻事，遗憾自己没有负起责任。”
江诗云沉默片刻，说道：“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6征转过头来，看着江诗云说道：“握了个草，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我那么小会干那种事？”
“那是怎样？”
6征静默片刻，摇了摇头：“反正也差不多吧，谁叫我是‘三好学生’呢。现在想想当时要是胆子再大一点，老子就不是处男了。”
“既然你还挂念着她，为什么不去找她？”江诗云平静地说，“跟她说清楚还来得及。”
“我是这么想来着，无奈不知她的身在什么地方，无处可寻。”6征说道，“后来知道了，回家一趟却被告知要跟你结婚。”
“她现在在柳川市？”江诗云问。
6征点了点头。
江诗云不说话了，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那儿。
“你呢？”6征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我这样一个在你眼里既不优秀更谈不上让你满意的男人？”
江诗云答道：“我说过，你就像是我的宿命，躲不开。”
6征笑了，说道：“如果你不提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我还觉得你是个有灵性的女孩。”
“我要是说了呢？”江诗云问。
“那就像一个装神弄鬼的巫婆。”
“……”江诗云扭头看海，“为了家族的利益，准确地说是为了我爸这一脉的利益。我爸虽然是江家的家主，而实际上控制江家名下产业，手握财政大权的是我二叔江德天，为了保住我爸这一脉的地位，只能跟你们6家联姻，依靠6家的军政实力进行巩固。”
6征表示很理解：“难怪你还这么小你爸就急着把你嫁过来。”
江诗云继续说道：“另外，这也是遵守了我爷爷和你爷爷的约定。他们两位老人家是红叶**政界的泰斗，每一项决定都有可能使军政界地动山摇，我爸不能让我因为个人原因令我们这一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嫁到你们6家，一来得到了你们6家的支持，二来遂了爷爷的意愿，我爸才能坐稳家主之位。”
6征沉思片刻，说道：“看来你也不容易，我们两个也算同病相怜了。我不懂这些家族争斗，太复杂太烦人。”
江诗云最后说道：“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你这个兵痞虽然很糟糕，但还不至于到那种一无是处的地步。”
6征愤怒地挥了挥手臂，抗议道：“玛德！老子有那么差劲吗！”
江诗云斜眼瞟了瞟他，说道：“你凭良心说，你要是个女人，你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吗？”
6征顿时哑口无言，心里默默地想着玛德老子真有这么差劲？——似乎……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
休息过后他们继续赶路，走走停停也不急，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走多远。晚上便又在海边露宿，6征想了办法抓了只海龟，两人得以换换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