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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那个将自家孩子与别家交换，然后……然后……”陈恪有些说不下去了。
张燕倒是吃惊地看了陈恪一眼，自嘲道，“陈少爷果然大才，燕本以为少爷出身富贵，不会知晓此事。少爷所言极对，却是如此！”他有些不甘地看着江哲，想到“天下然有生而知之者乎？”。
“可如今天下……不至于这样吧……”陈恪皱着眉头说着。
张燕只是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陈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喝着杯中的酒水。
“少爷……”张燕突然拱手说道，“不知先生对我等黄巾是何看法！”
这突然的提问陈恪楞了一下，“看法？”
陈恪犹豫了，看了张燕良久说道，“我不说你们这几年来杀害了多少我大汉军士，单说一点……你们此为是挑起了乱世！而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平定……天下！”
张燕瞪大眼睛，失声说道，“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张燕大声说道，“某黄巾天军顺天而为，平定天下，岂有乱天下之说！这不可能！你胡说！”
“张将军切勿激动，我与你解释……”陈恪叹息着说道，“你说，你黄巾实力如何？”
由于不知道这陈恪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燕也不隐瞒，说道，“如先生所见！各地方官军不能敌，只有洛阳禁卫精兵才可堪一战。原本只要拿下洛阳，全歼禁卫军我黄巾便可平定天下！只是……唉，可惜，可惜啊。”
“其实这并不可惜，因为你们怕是永远都攻不陷洛阳！”陈恪淡淡说道，“别忘了，这还是大汉的天下。就像这次一般，如果陛下想要平叛，天子诏书一下，你等必定失败……”
陈恪看了震惊的张燕一眼，轻轻说道，“勿要小看了天下豪杰……”
张燕沉思了良久，皱眉问道，“天下间还有何等军队可与我黄巾一战！”
“多了！”陈恪摇头笑着说道，“西凉董卓的飞熊军，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当今天子座下的禁卫军，不说这些，单说你们所在之并州……丁原公手下的并州狼骑、陷阵营、突阵猛士你们想必也见识过了吧？”
“恩。丁原手下的并州狼骑、陷阵营、突阵猛士确实是百战精兵，我等不及。但即使有如此精兵，丁原也没能剿灭我等，反倒使我等渐渐做大？如若不然那皇帝又岂会把你派来并州呢？”
这话说得！陈恪被张燕说得有些不快，无论汉灵帝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到底自己其实是被排挤出洛阳的。
“张将军此言似是有些不对……”
张燕摇摇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岔开话题道“刚才少爷所言，燕却是有些不解，为何少爷言我等黄巾是那乱天下之人……”
见张燕这样询问自己，陈恪也不好去追究张燕的失言，笑着说道，“张将军，你且想，黄巾势大，若要击溃黄巾便要合天下之力。故而当今天子下诏，大将军下令，令各地自行招兵以御黄巾。是与不是？”
张燕点点头。
“此诏看似乃是为平乱而下，可细细想来此诏一下，如同放任割据！各地方大户世家借此扩大自己，最后导致诸侯争霸，群雄鼎立，汉室如那过江小舟，摇曳不定。如此所为实乃是饮鸩止渴啊。”
张燕一脸的失神，他细细思量了一番，顿时觉得陈恪所言不虚。
“而人皆有野心，如若有人怀有异心……”陈恪看了张燕一眼，继续说道，“不满汉室，学你等所为，揭竿而起……唉！那天下真就大乱了啊！而他们的所做所为皆是因为你等开了一个先例！皆是你等给予了他们契机！”陈恪之言虽有道理，但实则多半是在强词夺理，虽然汉灵帝的军权下放是这乱世的起因，但这与黄巾军却无太多关系。毕竟下令的是汉灵帝，而不是黄巾张角三兄弟。
不过如今的张燕却已经是乱了心神，失口问道，“那敢问少爷，再后这天下将会如何？”
“再……再后？”陈恪眼角一抽，心想再后就是群雄割据，三国鼎立了，不过我总不能把这个说给你听吧……
于是陈恪果断避开不谈，道：“便是如今时局也已不堪入目，何谈再后！”
张燕一听，心中的一股子意志好像被抽去了一般，喃喃说道，“难道我黄巾反而成了那乱天下之人？这天下合该被那昏君所得？天下百姓合该受此劫难？”
啊！不会是我说地太重了，人陷进去，神智不轻了吧？陈恪顿时有些慌了，细细看着张燕。
“少爷所言关系甚大，燕要好生思索一番！”张燕起身，对陈恪施一大礼，说道，“燕谢过少爷提点……”
“哦哦！那你好好想一想吧……”陈恪尴尬地回道，心里却是想到，“这张燕怎么那么禁不住刺激啊，我也只不过是说了个实话嘛！”。
“对了，张将军不必客气，唤我表字，孝先即可。”陈恪不动声色地拉近距离。
“好，孝先也不必唤某将军，叫某子安便可！”
说完张燕呆呆地看着大厅中一处，嘴子嘟囔道：“黄巾……天下……唉！大贤良师（张角）……我等所谓是顺天耶？是逆天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