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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宴既是庆功宴,又是送行宴,所以特别丰盛.玄都的一些元老也都来了,大殿中间架起了两只烤全羊,肉香漂满整个大殿.
小云集也分到了一块,吃得太急,烫了嘴,昂天张口吐着热气.耶丽娅好笑的看着他,用筷子敲打他的头.
宴席上,阿母对她走后之事也做了安排.她和大师姐,二师姐以及郡主下山与会,由小师妹坐镇玄都,众元老辅佐,重大事件由元老们作出决定.
第二天一早,在肉香犹在,篝火还有微光时,阿母和众徒下山去了.送行的人群中有小云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万分不舍,与他离开江南父母时一般无二.
阿母一行下山后,就见到了早就在山下等待的大汗车队,上车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别失八里而去.
日落时分,众人进了别失八里城,大汗早就安排阿母一行人住进驿站,众人都休息了一夜,而阿母却并没有休息,而是与郡主谈了一夜.
竖日一大早,大汗的诏命到了驿馆,请阿母一行到大汗府议事.阿母和三个徒弟坐上马车,其余人都留下休息,马车沿着整齐光洁的大道向大汗府缓行.
大汗府并不远,不久也就到了.四人下了车,就发现大汗府明显刚刚粉刷过,但仍然掩不住汗府的衰落景象,只有那巍峨的规模还能显示它昔日的荣光.
步入府中,也是如此,近路处花团锦簇,极尽奢华,但眺目远望,却茺凉破败,还有未拔干净的野草.
四人步入议事堂,堂中已来人不少,但要么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要么个人呆坐,如丧神魄.蒙古人向以豪饮为荣,当年窝阔台大汗的忽勒台大会上,众人也是先不谈正事,先喝了三天的酒,而窝阔台也是因好酒而亡身,但此刻虽然墙角的酒坛堆积如山,却无一坛开封.
一些人见到圣母到来,都围上前来见礼.圣母此来也有让众徒见世面,结交权贵之意,于是欣然为女徒介绍了起来.
她笑着用蒙语指着一个秃头的和善老者:“丫头们,你们最喜欢的葡萄酒就是阿喇火州的豫王叔叔送的,还快来见礼,好让叔叔多给你们几坛美酒!”豫王呵呵笑着,连呼不敢!不敢!并说;“一点薄礼能讨天山圣女们的喜爱,是小王的荣幸才对.”并说这次带来的酒较少,只能送三十坛给天山,言下之意,不胜抱歉.圣母却明白,此物本来就难酿,再加上路途遥远,木桶保鲜又不是很好,路上又不太平,三十坛葡萄美酒可比千两黄金,这已充分表明了豫王的善意,和对天山的尊重,圣母连连道谢.
阿母见豫王背后有一大汉,身形魁梧,始终不离左右,开口问道:“这位是?”豫王笑道:“这是十八族首领三副使,是本王的心腹爱将.”
那大汉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扶刀行了一个武士礼,就转身走开,神情甚是不屑.大师姐冰雪大怒,天山玄都向来受人敬仰,何曾受过这个,拔剑是却被一支手压住,不得动弹,转脸去看,却是二师妹杜鹃,她向冰雪默默摇了摇头,冰雪才强压胸中怒气,松开了剑柄.
豫王也知道这太失礼了,双手措着不知放在何处,样子甚为可怜.圣母却笑着说:“这位将军看来认生的很?”就转身指着另一个青年道:“这位是柳城王脱火赤,去年刚袭的爵.”
这个青年却执礼甚恭道:“父王临行前就多次嘱咐小王,一定要传达他对圣母的问候之意!”郡主一听,上前急问道:“甘肃的形势怎么样?”脱火赤诧异的看了看郡主,迟疑道:“这是?”
圣母微笑道:“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她是辽东开元王的长女金城郡主.”对开手握重兵,威震一方的开元王蒙古人谁不知道,当下也不管自己是个王爷,回礼道:“为兄见过金城妹妹!”冰雪不屑的转过头,杜鹃则用手捂住小嘴.
郡主那顾得上什么虚礼,急忙问:“扩廓兵败,明军可曾北上?”脱火赤道:“那徐达胜后不久就病了,据说已回大都养病去了.军事已全已交李文忠处理,李文忠本已和本王前军交锋,前日却突然回撤了.”郡主大为奇怪:“这是为何?”想那明军既已破强悍扩廓军,在甘肃可说已无对手,那有不趁胜追击的道理,何况既已交锋,怎会无故回师?伤己锐气,增敌士气,这可是任何一个略知军事的人都不愿做的傻事,李文忠可是一代名将,有勇有谋,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