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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闻所未闻之事,看着这昔日张骞凿空之地,小云集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但也有坐井观天的挫折,都说西北乃茺凉之地,可一路行来,物产丰饶,牛羊成群,人民富足,那有半点凄苦之象.
七人经罗布泊,绕道沙漠,到了一个叫吐鲁番的地方,此处离天山已是一步之遥.
小云集一路行来,觉得十分奇怪,在他想来,离天山越近,信奉圣母的人应该越来越多才对,却不料杂七杂八的信什么的都有,有的是佛教,一眼即知;有的是景教,也勉强识得;而有人身穿黑袍,胡子绵长,妇女全身包的严严实实,不知是何种宗教.(此非杜撰,元末时西域地区各教盛行,直至十五世纪才出现伊斯兰教一统西域的局面.)
小云集把心中的疑问忍不住向郡主提了出来,或许是回到师门在即,郡主的心情好了许多,竟然解释了一番.原来西域一带向来宗教甚多,元朝政府也从不干涉,只不过用贵族官员的信奉来引导.先后在土生土长的萨满教,进入中亚后又传来了回回教,统一青藏后又传来佛教,还有中原的全真教,其它的景教,摩尼教等数不胜数.
当地政府如今推行的是佛教,但回回教的势力也不弱.如今还算相安无事.
而天山圣母信奉却源远流长,最早的记载是先秦典籍>,西王母即是该教宗主,此后屡有高人,威震西域,天山也一直被奉为圣地,教义也不过是劝人为善,只是强调妇女的权益,与任何宗教都没有实质上的冲突,故长盛不衰.本教从不强迫别人信教,所收又以妇女为主,故教众不多.
不久以后到了天山之下,果然女众渐多,干什么事的都有,还有干的是男人也未必能干得了的体力活,与江南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是迥然不同.望着天山的皑皑白雪,看着村中那五畜生旺,稼穑繁茂,民众喜悦的盛世景象,心中真是感触良多,看来无论在那里,只要不被战火,都会成为人间天堂.
郡主一行人在村里安歇一宿,又置办了些衣物,小云集也首次穿上了貂皮大衣.第二天一大早,郡主就留下随从,和小云集两人上了山.
山路陡峭,冰雪长年不化,甚为溜滑,幸亏脚下是特制的铁鞋,不致辞滑跌下悬崖.即使这样,仍然步履艰难,令小云集奇怪的是,他似乎听到了河水的流淌声,而且那声音好象来自于山顶,真是奇哉怪也.短短的一段路程,竟能走上大半个时辰.
直到日已西垂,小云集觉得心慌气短,全身直抖,快撑不住时,才到了一个避风的山口,就那么一转一个谷口霍然现在眼前,寒流好象被隔在了外面,顿时一暖,变化的如此快,好像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
步入谷中,温暖如春,树草青绿,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更有鹿鹤虎兔,各种奇珍异兽,还有一眼眼冒着热气的喷泉,水花四溅,颇为壮观.
谷中只见女人,都是身穿白衣,头挽长髻,腰如柳齿如贝,且个个貌美如花,简直是仙女临世,更奇怪的是一些仙女金发碧眼,身材之高令人有高山仰止的感觉,胸部奇大,令人心跳不已.
谷中的这些姑娘好象从来未见过男人似的,不仅上前笑着挣着观看,还不时的指指点点,既而又捧腹大笑一番,令小云集郁闷不已.郡主也不来解围,反而有时故意停下来,让这些女人看个够.
两人顺着一条碎石小路慢步而行,小云集四处张望,只觉处处有新景,时时有惊喜,在烟雾缭绕中,使他有一种步入仙人殿堂的感觉.
眼前也没有让他失望,路的尽头就是一座巨大的宫殿.老实说它和小云集平常所见的宫殿并没有相同之处,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它的规模很大,不用宫殿这个称呼不足以显示它的壮丽.但实际上它只不过是二层楼房,它和一棵巨大的梧桐树连成一体,梧桐是它的支架,而楼房则好象是大树结出的硕果,两者相辅相成,成为一个整体,时而有微风吹过,宫殿也轻轻晃动起来,是那么飘逸,有一种神圣的气氛.
门中早有一个侍女站有那里等候,见到两人就迎上前来,躬身行礼道:三师姐,阿母正在等你.转身带路,郡主一脸慎重,紧跟在后,小云集也东张西望的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