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物是人非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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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坐在黑皮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烟、酒、花生。酒精和烟味混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在这万籁中，推杯换盏的声音显得如此刺耳。

“入铭啊，多学学你老子，不要跟同学关系搞毛了。”父亲正在给表哥讲大道理，见他来了，递了一杯啤酒过来。

“来喝酒。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怎么与人打交道......”

“嗯。”他迎着父亲看过去，黑棕色的眸子深邃如江海，将他的感情完全隐藏。

接过递来的酒，他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淡黄色的啤酒在杯子里晃荡，面上一层白花花的酒沫，刺鼻的酒精味袭来。他咽了一口唾沫，靠近杯子浅尝了一下，陌生的味道沾上嘴唇，之后却是一阵苦涩。这就是酒吗？

他慢慢放下杯子，坐下来吃着花生，一颗一颗慢慢咀嚼，听他们闲聊。

“入铭找了一个女朋友，听说很漂亮嘛？给我们看下撒。”

明梦陡然感觉到一阵绞痛，绞在心头迟迟无法缓解。

“嘿嘿嘿。”表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图片找出来，一边找还不忘喝着酒。

“这里。”他把手机给大家看。明梦别过头去，猛地灌了一口酒，苦涩的滋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嗯，确实长得不错。你给你表弟看一下噻。”他把手机转了过来。明梦只得看了过去。鲜艳的红唇，舒卷的黑发遮住了脸颊，轻笑的表情更增添几分妖艳。

“嗯，很可以。”他轻笑道，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照片里女孩的姿色又怎及她的十分之一？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哎，喝酒。酒喝起来还是这么苦，但是这种苦涩让他无心顾及其他，包括她。白花花的酒沫在杯子里晃荡，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竟然看得痴了。谁还不是这酒杯中的一团酒沫呢？既然离别是注定的，那又为什么这么伤心呢？

哎，喝酒。既然她已经提出来分手了，那我何苦再想她呢？可是，可是......哎。或许自己现在能做到也只剩叹气了吧。

他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喝下这么多酒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他们交谈甚欢，谈学习、谈人生......啤酒一杯一杯下肚，挥发的气体让他不停打嗝。

现在几点了？他拿出手机看看，啊，凌晨两点了啊。“我先去睡觉了。”

“董哥，要我说，那小子真不是个人......”长辈们抽着烟，喝着酒，并没有听到他的辞别。而表哥已经烂醉如泥地躺在沙发上打呼噜。

他双手撑住沙发想要站起来，一阵无力让他又坐了回去。他再一次使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很快晕眩的视线和失去的平衡让他又倒在了沙发上。

“耶，幺儿，你还是小心一点噢。”

“嗯。”我没事。父亲又别过头去讲话。

他抓住楼梯的扶手，一步一个趔趄，坚硬的台阶将他的腿磕痛，浑身的无力使他不得不四肢并用，最后几乎是爬上楼梯的。

当他终于锁上房门躺在床上时，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是脑子却无比清晰。他看着头上闪耀的吊灯，看着明亮的房间，脑海里空无一物。他似乎超脱在这个世界以外，无喜无悲，紧接着，他想到了一个人名。他小声地念出来，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我认识她吗？

是谁？是谁......？房间里渐渐鼾声大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