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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没有回答我，直接走到唐铭身边，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唐铭摇了摇头，因为殷灵这声问候，他似乎想明白了之前纠结的问题，脸上的忧愁一闪而空。
看他们俩眉目传情的，我尴尬的咳了咳，他们始终没有注意到我。
我这才明白，做电灯泡其实不尴尬，尴尬的是你这个电灯泡那么亮，人家还是发现不了你。
既然他们不鸟我，我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个血尸的身上。
她也看着殷灵和唐铭，似是想起了什么，呆愣的眼神中荡出一丝伤感，好像眼前的美好就是她放不下的悲伤执念。
“我曾经问过一个女人，我问她，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男人，你知道她怎么回答吗？”
我谨慎的盯着那个血尸，就怕它突然朝殷灵和唐铭出手，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个问题。
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抿了抿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幸它也没指望我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她说，她喜欢的那个男的，他不是人，是神。”
“……”
“你一定觉得她异想天开吧，可是她那个执着劲，还真的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神。”血尸突然转过来看我，眼睛中的冰冷散开后，剩下的全是她自己才能体会到的浓浓痛楚。
我以为她会告诉我，关于她说的那个女人，可是她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却感慨了一句：“他们零族的男人哪，还真就是神，爱你的时候海誓山盟，不爱你的时候千穿百孔，要我猜，你一定没有尝试过独自一个人，躺在黑暗狭小的棺材里，身下全是没有温度的鲜血。”
“你为什么要变成血尸？”我皱了皱眉，心里强烈的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血尸像是能够读我的心，打量我一番后，又开始阴森森的笑。
笑够后，她才看着唐铭，瞪着眼睛说道：“我在冰冷的血水中泡了整整三十年，三魂不飞，七魄不散，为的就是问一句，想让我死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最爱的。”
“你……”
我突然说不出话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
每一个灵体鬼怪都有自己悲伤的故事，以前我说冰山师父冷漠，那是因为对待所有灵体鬼怪的故事，她都能冷眼旁观，可我不一样，我这个人哪，最喜欢悲剧，却也最听不得悲剧。
血尸大概没指望我配它说话，只是顾着自己。
它好像觉得，自己反正开了口，干脆从开头说起。
就像我之前开到的那样，她生前就是殷灵，无垢城优秀的猎灵师，所有人都觉得她和我的冰山师父很像，认为将来要是冰山师父做了无垢城的城主，那么她一定就是无垢城最高审判长。
像她这样的猎灵师，整个无垢城都在盯着，久而久之，愿意跟她做朋友的人越来越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最高审判长是不需要朋友的，她需要的只是六亲不认，刚正不阿。
所以殷灵打心底希望有个说话的人，那次来到幻城，唐铭就那样闯进了她的生命。
英雄救美，赠送特别的礼物。
她说，拿到那块玉的时候，除了看到自己的名字，她其实早就发现了隐藏在另一面，刻得很小很小的“铭”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