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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小虚厄的书法或许只是破烂，但在我心中，那确实无价之宝。
明白了我的心思，娘娘腔显然打消了用钱来解决问题的想法，他沉思半响后，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黎辞是一方之地的鬼王，除非他和有缘人缔结契约，不然绝不允许离开领地半步。”
娘娘腔的模样不像作假，我下意识的看向黎辞，他仍旧还在昏睡。
十年前我就知道，黎辞是守护一方之地的鬼王，他的来历神秘，体质也不属于灵体鬼怪的任何等级，至于他能不能离开领地，我根本不清楚，只是隐约记得，师父从他手里将我救下时，警告过他，最好马上回去。
那时候，我以为是一方之地生了什么事，现在想想，娘娘腔说的反而更有道理。
我在心底理定了某种可能，面上却不肯泄露半分，仍旧一脸冷漠的回应道：“他能不能离开领地于我何干，我只知道，他付钱我看病，这里是医馆，而他是我的病人，我有权让他平安的走出去。”
“我很怀疑，殷素怎么教出你这样不懂事的徒弟。”
娘娘腔显得气愤，我微微一笑，招呼夜百合道：“百合姐，将这位先生送出去吧，他无病无痛的，就算有再多钱医馆也不欢迎。”
“好的，老板。”夜百合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这才礼貌的邀请娘娘腔出门。
娘娘腔瞪了我半响，终于还是愤愤不平的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框里映出的街角，我垂眸想了想，这才站起身，慢腾腾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弯腰捡起了映着脚印的招牌。
就着衣袖擦了擦，脚印浅了些，却依旧看得清。
感觉到漂亮公子哥和小家伙都围了过来，我看着手里的招牌，不知怎的就朦胧了双眼。
师父说过，人这一世，会和很多人甚至很多鬼檫肩而过，缘分深的还会驻足回望，再深些便会相知相识，可总有一些人，即使打破了缘分也要相见，明知待在一起的时间不会长，却总能给对方留下刻骨铭心的映象。
就像小虚厄，我甚至记不得他的模样了，却始终记得他落笔时的专注。
漂亮公子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招牌前，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候，正好砸在他的手心。
他大概愣住了，好半响才开口：“美女老板，你哭了？”
“眼睛累了，用水洗洗。”我哑着声音回应。
从小到大，我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却从来不遮遮掩掩，今天应该是我第一次找理由，虽然蹩脚，我却懒得再做掩饰。
不知道漂亮公子哥是信，还是不信，总之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从我手里拿走了招牌，走到古阁外面，将招牌重新挂了起来。
寒风呼啸而过，没有刻意固定的招牌，随着风胡乱摇摆。
我望着那招牌，似乎又看到了小虚厄提笔时的模样，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并非形影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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