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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少女朝众人身后躲藏而去,众女郎见状,皆上前来阻拦那男子,奈何那男子身法甚是灵活,轻轻松松便绕过众女郎。
高台上乐声霎时止住,先前奏乐的那些美貌女子撩开珠帘走了出来也挡在那男子面前,手持一管玉箫的女郎索性张开双臂道:“我姐妹在此饮酒作乐,你这突然闯进来的是什么人,为何追着我们小妹不放?”
狐妖笑道:“你小妹抢了我的酒,我不过是向她要回来!”
话音甫落,已有另一名女子夺过白衣少女手中的酒杯,如花蝶一般闪至一侧,瞧了瞧笑道:“这紫玉飞烟盏原本就是我小妹的东西,盏里的碧蚁醇也是她的最爱,又怎会是你的?我看你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该不会是贪慕我小妹美色,想要娶她为妻妾吧!”
狐妖笑道:“这位姐姐所言极是!今晚我便是想娶了你那小妹,不知姐姐可否成全?”
“阁下若想娶我这小妹,倒也不难,不过我们姐妹皆是雅好音律之人,最不喜外人喧闹,你若能好好坐下来,看我小妹舞上一曲,我便将她嫁于你。”
狐妖闻言,抬眸望向发声之处,只见幽幽珠帘后,一个头戴步摇珠钗,身披红绸披风的红衣倩影自阁内款款走出。
众女郎见了她,皆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大姐”,那白衣少女更是敛声屏气退立一旁,连头也不曾抬。
狐妖听了此话,虽已料知并非观舞那般简单,可是眼风扫了一下那千娇百媚的白衣少女,心神早已不由己控,只觉若能求得佳人,便是死也甘心,由是爽朗答应。
一时间众女郎抱着器乐围坐在大厅中央,狐妖目光电扫,见那器乐除了玉箫银筝、曲项琵琶、剑器晃铃、凤笙龙笛以外又加了一张那白衣少女之前所抱的九霄环佩琴,中间置着一面起舞的大鼓。
那白衣少女被众女郎簇拥去换装,眼下还不曾出现。
稍时红衣女郎自踱到九霄环佩琴前坐下,螓首低垂,纤指在弦上轻轻一抚,恍似落花飞雪般的雅静琴音细细流出,大厅里幔帐轻举,忽听得头顶一阵清婉寥落的歌声,一个手持一株洁白梅花的少女自幔帐之间悠悠落于鼓上,玉脸丹唇,娇艳绝伦,正是之前的白衣少女。
登时玉箫流韵,若纤云开落,似清风戏水,鼓上的少女玉足飞旋,双臂一张,披于肩上的白纱脱手而飞。
只闻得一丝清冽的幽香,那白纱已覆在狐妖面上。狐妖鼻息一动,轻轻将其取下来。
琵琶伶仃,玉笛奏鸣,鼓上纤柔的少女一足抬至膝弯,一手指翘兰花,在颔下轻轻一抚,另一只手臂高举过头,手中梅花冰姿绰约,飞雪惊鸿高髻下,一双剪水秋瞳悠悠一扫,狐妖登觉连魂也飞散了。
楼外烟雨初浓,雨幕下的两名男子看了这情形皆是暗暗一怔,比起方才石桥上的清冷孤高,这少女此刻恍似太纤柔了些,除了那似怨非怨的眼波依旧露出些许倔强清冷之色以外,柔的几乎令人忘记了她之前的样子。
一阵低缓优柔的轻舞过后,鼓上的白衣少女陡然间仰面折腰,舞袖长抛,舞步疾转旋飞,一重快似一重。
一片洁白的飞花落于弦上,红衣女郎眼波流转,弦声又起,清冽之音中却忽动了杀伐之意,眉心紧蹙,鼓声铃声剑器声遥遥相合。
狐妖陡觉胸口如遭重击,疼痛难忍,就好似灵魂真的要被抽离一般。心念一动,立时明了,原来这少女之舞乃是为了迷惑自己,实则,此刻藏在她舞袖之间的杀机,正与众女郎的乐声一同发作。
眸中雪光一闪,闭目敛神。
白衣少女凝眸,衣袖一扬,一道雪光飞射而出,众女郎的乐声亦一波波的击射,狐妖负手而立,调动全身内息与之相抗,舞乐攻击登时被他逼退。
白衣少女黛眉紧蹙,纤指一动,将手中的梅花弹射向狐妖胸膛。
狐妖霍然睁目,伸手夹住那花枝,冷冷地瞧了紫衣少女一眼,手一扬,反射回去。
花枝洞穿层层真气,飞至那少女腰间时,花瓣已片片飞落。白衣少女只觉腰际一痛,惊呼一声摔倒在鼓上。
众女郎的真气亦尽数被破,一个个向后跌出数丈,唯那红衣女郎依旧稳坐,只不过琴弦已断,指上滴落一滴血珠。
狐妖敛眉笑道:“得罪了!”
红衣女郎面色微变,淡淡道:“愿赌服输,今晚我小妹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