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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一转眼,就到了初秋。离分娩的日子屈指可数,冰的身子越来越沉,也越来越弱。她经常性地感到乏力、头昏眼花,心痛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一次比一次厉害。有时候,突然一口气提上不来,呼吸就好像要猝然停止一般。每次心痛,都会伴随着强烈的恶心,吐着吐着,冰就会感觉头重脚轻、眼前发黑,浑身汗津津的,整个人虚脱得死了一般。冰强忍着所有苦痛,等待着那个幸福而痛苦的日子到来。
这天,天像一口巨大的黑锅,黑沉沉地扣在人们头上。没有一丝风,也没有阳光,地上万物失去了色彩一般,看不到一线生气。空气似乎不再流动,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冰胸口闷得难受,便走出老房子,准备去木桥上转转。忽然,肚子一阵抽搐,痛得冰登时冒出阵阵冷汗来。冰捂着肚子,咬着牙关,艰难地挪到老房子的墙根下,想靠在冰凉的青砖上稍作休息。算算日子,应该还有几天才会生,冰想,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不等挨上墙,冰却痛得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
李大爷听到声响,连忙跑了出来,见冰痛苦地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便着急地问道:“闺女,你怎么样了?”
冰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却没有力气回答。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瘦削而苍白的脸庞滴落下来。肚子的疼痛正在加剧,心痛也一波波袭来,冰的眼神渐渐涣散开去,她快支撑不住了。
“闺女,闺女,你怎么样啊?”李大爷心急如焚,不停地叫唤。
冰无力地指了指屋子,虚弱地吐出两个字“电话”,便晕厥过去。
李大爷冲进屋子里,找出蔷薇专门留下的那部手机,打了她的电话。蔷薇火速赶到桃花岛,同来的,还有鱼。
鱼早已忘了还能再见到冰的喜悦,痛心地叫着冰的名字,冲到墙根下,抱起昏迷的冰,朝蔷薇的车子跑去。蔷薇和李大爷急匆匆地跟在后面,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坐进了车子。
一路上,李大爷不停地唉声叹气,蔷薇则忧心忡忡地开着车。鱼有许多困惑,比如,冰怎么还在这座城市;比如,蔷薇怎么知道冰住在桃花岛;比如,冰怎么怀了孩子;比如,冰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可他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满脸忧郁,不停地叫着冰的名字,希望冰能醒过来。
赶到市人民医院,冰立刻被送进了产房,李大爷、蔷薇和鱼,被拦在了产房门外。
鱼铁青着脸,双手紧握,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蔷薇小心翼翼地走到鱼的身边,想安慰、想解释,但看着鱼冷峻的面孔,嗫嚅着嘴唇,不敢说话。蔷薇默默地在鱼身边坐了下来,她希望鱼能开口询问,问关于冰的一切,她一定毫无保留地告诉鱼,她不想再为冰保守秘密,她不想看到冰活得这么苦,更不愿意鱼爱得这么苦。如果需要,她愿意退出。可是鱼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闷声坐着,看着医院雪白的墙面发呆。
蔷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接听电话。只听她说:“你到上海了?那赶紧过来,我们在市人民医院。”挂了电话,蔷薇伫立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乱糟糟的。
窗外,天压得更低了,黑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一般。起风了,梧桐树的枝桠随着风摇曳不定,树叶纷纷飘落,在半空中旋转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旋涡。
李大爷窝在角落里,不停地抽着烟,他那古铜色的脸,写满了忧虑。
“你们谁是产妇的家属?”一个医生急急忙忙推开产房门,朝三人问道。
“我是。”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蔷薇看了鱼一眼,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
“产妇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像她这种情况,根本不适合妊娠。你这做家属的,怎么这么麻痹大意,这不是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吗?”医生凛然地指责鱼。
“心脏病?”鱼和蔷薇同时惊呼道。
李大爷听了,当场一愣。
“你们不知道?”医生奇怪地看着鱼,说道:“这个病人刚怀孕的时候,我就规劝过她,不要冒这个风险。像她这种情况,生孩子太危险了。”
“心脏病?”鱼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以前只是经常听冰说心痛,谁能往心脏病上想?
“病人昏迷不醒,情况非常危急,必须马上做手术。我们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大小都保住,但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你是病人家属,对吧?这个,你填一下。”医生严肃地说着,递给鱼一张手术同意书。
“另外,赶快去把费用交了。”医生交代完,立刻转身进了产房。
“你在这,我去交钱。”蔷薇深深地看了一眼发愣的鱼,转过身,眼泪就掉了下来。
鱼迷迷糊糊地签了字,又开始发呆。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鱼措手不及。冰竟然没走,一直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躲着他。冰还怀了孩子,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冰独自承担了一切。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冰竟然患了严重的心脏病,而她明知道生孩子会要了自己的命,却仍然一意孤行地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为什么?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么长的日子,患有心脏病的冰又是怎么过来的……
鱼不停地想着,越想越乱。蔷薇返回的时候,鱼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头发被他抓得零乱地竖起,地上还掉了许多头发,两只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大大的眼睛显得空洞无神,青色的胡茬像是在瞬间冒出来的,布满了整个下巴。
蔷薇悲戚地在鱼身边坐下,不敢惊扰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