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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瞬间想要用力拗断猫小猫的脖子,猫小猫任她掐着。福公公上前,跪在太后面前,哀求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不能为了个妖女,脏了您的玉手。”太后听闻,松了手。猫小猫软塌塌地跌坐在地上。
福公公匆忙递了个帕子过来,太后接过,擦了擦手。福公公厉声喝向猫小猫:“大胆妖女,还不回了太后的话。”
猫小猫缩了身子,恢复跪拜的姿势,声音嘶哑:“回太后娘娘的话,小民是安玉家的小女儿,皇后娘娘的表妹。许久没有拜见过皇后表姐了,就随了表哥路路子谦逢此佳节前来宫中。”
“安玉?”太后眉头一皱,似乎努力地回忆着对此人的印象。朝中大臣众多,她不曾记得所有的臣子。
福公公躬身在太后身边,低声提示道:“回太后的话,安玉是皇后娘娘的姑丈,前御史大夫,前年已经过世。膝下确有一子一女,儿子年幼早夭,只剩下了个女儿。”
“哦?”太后听罢,复又看向猫小猫,目光中露着残余的杀气:“安氏女,为何你叫猫小猫?”
猫小猫心中无比抓狂,想要将眼前讨厌的老婆子抓个大花脸,但是掂量了下自己好不容易重生的小命,立马乖乖俯着身子在地上,恭恭敬敬跪着回答:“禀娘娘,小民的母亲因家兄的早夭悲痛万分,素闻民间人家生养孩子,皆取低贱的名字,如小狗、猫小猫之类,听闻越是低贱,越是健康。”
周围一干人等刚刚看了太后的杀气,正在失魂落魄中。此刻听闻二人对话,忽从刚才之中觉醒过来。有太后党纷纷掩了嘴巴,目露鄙夷,窃窃私语道:“哼,堂堂一个大户人家,偏偏学了百姓的样子来取名,也不怕掉了自己的身份。”
太后听罢,脸上也露出了鄙夷之色,心道:“卑贱之人就是卑贱之人!”正要继续审问,但见众人惊呼“皇上”。侧脸望去,跪在地上的皇上一头栽倒,仿佛昏迷了。
猫小猫闻声抬起头,心中一阵慌乱:“不好!小蛇攻心了!”额头汗水已落下,如热锅蚂蚁。正要起身跑去看,却见太后在身边。心中一个声音响起:“这个老太婆子等着要你的命,还是小心的好。”遂缩了脚,继续跪着。心中却是无比焦躁,她并不知道这就是血肉相连的亲情。
皇后斜身抱着皇上,口中大喊着传御医。
众人乱作一团,纷纷跪倒在地。不少嫔妃美人不知所措,跪着连连磕头,看样子是在祈求菩萨显灵。对于这群女人来说,偌大的**大院,她们只能围着一个男人转,即便这个男人再无用,地位还在;若是不在了,她们便真成了**。谁道手段冷硬的太后会不会埋了她们给儿子陪葬。
太医院十余人,由太医院院使领着,一路小跑而来。正要行礼,皇后娘娘连忙挥手:“众爱卿不必多礼,时间耽搁不起。”
众太医立马将皇上团团围住,院使大人居于正中请脉救治。但见院使取出一盒银针,迅速针于皇上穴位之上。
太后远远望了,并未上前。福公公伸长了脑袋,看着乱作一团的众人,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神色。
那神色无意间落入猫小猫的眼中:咦?为何这亲生母亲如此淡定?还有那老太监……那闪过的神色是何意?
两双眼睛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如果有电流,但是早已噼里啪啦闪出了火花。福公公狠狠瞪了猫小猫一眼,转身俯在太后耳边轻语了几句。声音如蚊,无法听清,却见太后也向猫小猫这边投来了异样的眼神,轻轻一触,宛如利刃,刮得猫小猫心中慌乱。猫小猫迅速低下头。
太后伸出手,唤来福公公,又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福公公低下头,弓着身子,走下台来,消失在人群中。
猫小猫眼珠紧紧随着公公的身影,将要在人群中辨识,却不料忽然感觉脑袋一沉,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