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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九回 江海茫茫两相遥

众人一齐向他看去,只见他张大了嘴巴,脸上神情颇有异样。瑚心好奇,睁着一对圆圆的眼睛望着他,问道:“谢家阿哥,侬认得这艘大船吗?”谢慎道:“恩……便是那艘船……”摇了摇头,又道:“或许又不是……我也不知道。”众人听他说的没头没脑,不由都觉纳闷。

过不多时,江上鼓声稍见平息,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来者可是铁船帮的朋友?”其时两船相隔尚远,江面上风急浪高,那人说话却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到众人耳中,听来便如对面相谈一般,足见此人内功深湛。

只听甲板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老夫昆仑秦舞阳,敢问对面是哪路的朋友,可否相告?”他听来人功力大是不凡,便也运起内力,遥相对答。

那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汉王府的高手莅临江南,失敬,失敬,敝教忝为地主,理当一尽宾主之宜。”

秦舞阳眼见来船船身之上绣着金龙图案,早已暗怀诧异,这时听那人自称“敝教”,心中更是一惊,想道:“江南一带除了白莲教外,更有其他哪个教会?哼,这群邪教的妖孽当真猖狂之极,竟敢明目张胆自刻龙图,那是要公然造反啊!”

转念又想:“此人既是知晓我的来历,那自必是有备而来,却不可不防。”便道:“不敢叨扰,老夫与贵教素无往来,阁下几位若有兴致,不妨便来北京一晤,老夫自当扫榻恭候。”他与白莲教有杀徒之仇,心想他们既已诛灭铁船帮上下满门,眼下又拦江横截,自不会有何好事,一番权衡利害,若是就此寻仇,一来并无必胜把握,二来身处敌境,也不知对方布下了多少机关陷阱,自己实不宜轻举妄动,因此便出言相激,只盼对方受不住言语挤兑,就此一别而过,虽也知道此望殊为渺茫,但当此情形,实想不出更善之策。

只听那人道:“秦老师既然相邀,这北京城嘛,在下日后定当要来拜访,只是眼下却不急于一时。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倒是秦老师远道而来,何必忙着便走,在下已略备薄酒,就请劳移玉趾,到船中聊作一叙,不知意下以为如何?”秦舞阳暗暗吃惊:“果然是冲我而来,今日之事,看来决难善罢甘休!”脸上平静如常,道:“老夫尚有要务在身,恕不能奉陪。”两艘船一往北驶,一往东行,当二人每说一句话时,之间的距隔便缩短数丈,待秦舞阳说完“恕不能奉陪”这五字,已不过还隔着七八丈远,彼此船上的情状已能尽收对方眼底。

谢慎瞧见对面船头立着三人,左首一人红袍赤须,右首一人白衣白面,都是五十上下年岁,中间那人却是面如冠玉,神情俊逸,不是孟诸野还有谁人?谢慎、岚心、瑚心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瑚心叫道:“那个人好像是孟家阿哥啊!师姐,侬说是不是?”岚心望着船头默然不语,心中却是一阵乱颤。谢慎心想:“当真便是孟兄的船只,那俩老人,正是昨日在西湖上所见的那两个,想不到在此竟又重见。”

秦舞阳不识来船之人,但见他青衫如靛,手中横握一支玉萧,瞧年纪不过三十来岁,又见他身后那面锦旗当空扬曳,旗身朱红似血,中央处绘着一幅日月星辰图案,上方绣有五朵白色莲花,分明是说:“白莲教压过了朱明朝。”心下不由得大怒:“果是白莲教的妖孽,好啊,这伙狂徒一心想要反叛朝廷,也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正待冷言讥讽,却听那青衫男子长笑一声,道:“秦老师既不赏脸,那在下只好不请自来了。”听他声音,正是刚才以内功传音之人。

秦舞阳心中一惊,寻思:“此人年岁轻轻,内功竟有这等造诣,倒是不可小觑。”

那人说完这一句话,两船又移近了数丈,也不见他提身纵跃,忽地发了一声清啸,竟从船头高高拔起,轻飘飘地便向这边船上跃来。船舱内的诸人和甲板上的众汉王府侍卫一见之下,无不脸上变色,但见他身凌半空,衣衫翩飞,宛若乘风虚渡、浑不着力。

秦舞阳见他露了这手上乘轻功,心里也忍不住一声赞叹,但其时彼此船头尚有五丈之距,任是轻功绝顶之人,也决无可能这般一跃而过。就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果见孟诸野身子向下一沉,已笔直往江心坠去。

眼见他要跌入江中,谢慎暗叫:“不好!”秦舞阳也自一诧,随即见对面船上那个红袍老者伸手一拗,在船舷上扳下了寸许一截木块,朝着江面使劲掷去,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截木块竟抢在孟诸野坠江之前,正好落到他的脚下,木质远较水质来得轻,木块浮于江上,便不会下沉。孟诸野足尖在木块上轻轻一点,借着他上浮之力,身子重又跃起,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对面甲板之上,玉萧一挥,纵声长笑。这刹那的工夫,直瞧得船上众人瞠目结舌。瑚心拍手赞道:“原来孟家阿哥的武功这般高强,哼,原先他还瞒着我们。”谢慎、岚心也均愕然大异,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眼前这人说话声音似和孟诸野有些不象,年纪也仿佛大上了几岁,但身材相貌却宛然便是一人无疑,而轻功好得出奇,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秦舞阳知他来者不善,但见此情形,也不禁喝彩道:“好个‘一叶登萍’,好个掷木借力,敢问尊驾几位如何称呼?”他心下了然,这“一叶登萍”的轻功固已神奇异常,然而更妙之处却还在于二人这一掷一纵之间,配合得完美无隙,否则人力再高,终究不能一跃五丈,至于此人胆量之大,心思之奇,亦决非等闲无名之辈。

孟诸野笑声甫歇,束手一立,目光向众人逼视而过,既不答话,也不行礼。船上众武士见了他这副大刺刺的傲慢神情,登时收起惊诧之状,纷纷出言呼叱:“哪里来的野东西,居然这般不懂规矩。”“咱们秦老师问你话,装你娘的蒜,还不快快答来。”“好个无礼小子,一会便让你见识老子的厉害。”这些人均是汉王府里的亲兵侍卫,平日里骄横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等奚落。孟诸野冷笑几声,玉萧在手里虚划一划,竟不理会众人的喝骂。

秦舞阳身后的两名侍卫兀已按捺不住,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抢出,各出一掌,朝着孟诸野身上击去。孟诸野抬头望天,竟连看也不朝他们看上一眼,那二人见他如此神情,均想:“你轻功再好,难不成还能插翅飞走?”当下更不留情,掌力猛催过去,眼看手掌离他只有尺许之距,却见他身后红光闪处,早有一人飞身抢出,双掌齐举,与那两名侍卫各对一掌。三人四掌相抵,“砰”的一声巨响,这两个汉王府的侍卫同时向后平飞摔出,连翻了几个筋斗,只听“喀喀”二下,竟将船上的桅杆撞断了两根,倒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也不知是死是活,再看那人巍然屹立,站定不动,原来便是那个扔掷木块的红袍老者。他掷出木块之后,待两船离得只有丈许之距时,便跟着跃到对船,恰好那两名侍卫扑到,便替孟诸野接下这两掌。众人眼光朝他望去,只见他昂然七尺,面如重枣,生就一副赤发赤须,凛凛如金刚下凡一般。

秦舞阳深知这两名侍卫的武功均颇不弱,竟连这红袍老者的一掌都接不下来,心中委实大骇,再看他手掌殷红如血,略一沉思,心头一震,说道:“原来是白莲教红莲使者驾到,今日得瞻尊范,又识见这‘朱砂掌力’,实是大幸。”那红袍老者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你这老儿眼光倒也使得,只是这群手下太过脓包。”众侍卫见己方两人一招便败,皆感面上无光,又听他出言嘲侮,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朝他怒视而去,若非慑于他方才神威,早已破口大骂。

外边几人的对话传到舱中,谢慎、脱欢和白音均是一惊,同时想起:“杀死铁船帮上下几十条人命的便是这人。”谢慎更想:“孟兄何以会和白莲教的人在一起?宋大哥是白莲教的青莲使者,这红脸老人定是认识他的。”念及宋牧之,脑中忽又想到一事:当日在破庙之中,自己曾见孟诸野使出“虎爪擒拿手”来,但那时他未承其事,自己便只道是看走了眼,事后也没放在心上,此刻想起,胸口不禁一凉:“这……这么说来,难不成孟……孟兄他也是白莲教中人物?不不不,决计不会的……”不知怎地,他心里感到的并非惊讶,而是一阵失望和黯然,隐隐还有些害怕,脑中一时混乱之极。

二人说话间,另一名白衣老者也跃上甲板,往孟诸野身后一站,只见他眉毛朝下耷拉,一张面孔毫无血色,阴沉恐怖,形如僵尸一般,大白天突见此脸,也不由让人打个冷噤。秦舞阳暗暗悚然,抱拳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人称‘白面仙君’的应修应先生了,秦某久仰大名。”这白衣老人正是白莲教刑堂堂主“白面阎君”应修,原来他这外号有个名堂,因之他天生一副异相,加上又执掌白莲教刑堂,处罚教众及对付仇敌之时,手段异常狠毒,往往决不留情,是以江湖上的朋友便暗地送了他“白面阎君”的雅号,一则谓他相貌可怕,有如阎王。二则谓其心狠手辣,谁若是得罪于他,那便算是自取死路,连他同教中人也都十分忌惮。只不过大家当其面时,却谁也不敢这般相叫,往往是要称呼一声“白面仙君”。

那白衣老者回敬一揖,冷然言道:“不敢,区区正是应某,应某便是区区,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可不敢当。”他说话之时只嘴角的肌肉微有颤动,面上却没半点表情。

秦舞阳眉头紧蹙,心中暗道:“果然是这两个魔头,此事可棘手不已。但不知那青衫人又是何人?我可未曾听过白莲教还有这么一位年轻高手,瞧这崔、应二人神情,倒似还是他的属下,这可奇了。”便道:“三位既临敝船,便请到舱中用杯清茶如何?”他颇有机变之才,须臾之间已将敌我态势瞧得分明,心想自己这方人数虽多,但除己之外并无一流好手,若在甲板空旷处厮斗,实无胜算,舱中狭小,手脚不易使开,到时对方纵要寻衅翻脸,也可凭着人多势众,给他来个一拥而上。

孟诸野微微一笑,说道:“秦老师既这般客气,在下便却之不恭,就请秦老师在前引路。”说着向他望了一眼,神色之间颇含深意,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却又成竹在胸,满不在乎。

秦舞阳听他答应得爽快,心中反生迟疑,但只迟疑得片刻,便即侧身一让,说道:“便请。”却见崔烈大步走上前来,冷笑道:“听闻昆仑派在武学上大有独到之处,秦老师是昆仑派的名家高手,就让崔某先来领教过你的高招,再去喝茶也不迟。”说完五指一翻,一道掌力径朝秦舞阳胸口推去。

秦舞阳哪料到以他白莲教护教使者的身份,竟会说打便打,这般猝起偷袭,惊呼道:“你干什么?”急忙举手去格,两道掌力相激,崔烈身子不动,秦舞阳却向后腾腾退了两步,显是输了一招。崔烈嘿嘿冷笑,道:“昆仑派好大的名头,原也不过如此。”甩手便朝船舱而去。

秦舞阳涵养功夫素好,但听对方言语之中辱及师门,不禁须发竖起,森森而道:“阁下瞧不起我昆仑派的武功,且尝尝这掌滋味又是如何?”适才那一掌他只使了七分气力,加之对方又是偷袭在先,因此才稍稍吃了些小亏,这时运起昆仑派嫡传心法,将浑身功劲贯注于右臂之上,一招“大九天手”蓦地击出,直往崔烈面门上拍去,掌力才到中途,已听得骨骼劈啪作响。

崔烈只觉胸口窒息,一道排山倒海般的大力向自己身上压来,知道这招厉害无比,稍有疏虞,性命恐也不保,当下收起先前狂傲之态,急提一口真气,将“朱砂掌”凝于掌心,还了一招“力震天南”,二人再度交掌,但听“轰”的一声,这回秦舞阳只微微一晃,崔烈却感气血倒腾,五脏翻涌,身不自主地连连朝后退去,每退得一步,船身便被他踏出一个寸许见深的足印,直退了七步,身子方才站定,甲板上却也留下了七个足印,个个清晰可见,犹如刻画上去的一般,秦舞阳眼睛朝他一翻,略一拱手,说道:“崔兄承让。”

崔烈膂力奇大,又自负这“朱砂掌”乃是天下掌法绝艺,自己于这门掌法上浸淫三十余年,纵横东南,寻常武师连一招半掌都接不下来,尝对人言道自己掌力之刚猛,可称得上是“天南第一”,不料今日却在掌法这一节上给人挫败,如何能不羞赧恼怒。他脸色本就赤红,这时更胀得如欲滴出血来,暴喝了一声,又待上前再斗,却听一旁应修道:“三弟退下,待我试试他的功夫。”身随音到,一句话尚未说完,人已欺近至秦舞阳身侧,食指、中指并拢,化作鹰嘴之形,陡地向他当胸点去,指风凌厉,指尖上竟还隐隐发出“嗤嗤”的响声。

秦舞阳见他身法如电,已知他武功尚在崔烈之上,又觉他指力汹涌而至,劲力却是虚虚实实,叫人捉摸不透,当下不敢怠慢,也疾出二指,守在胸前五寸之处,心中抱定主意:“我以静制动,任你指力如何变幻,也只紧守不攻。”只听“啵”的一声轻响,两人食指对中指,中指对食指,四指相粘,立时凝在空中,一动不动。适才秦舞阳与崔烈比掌之时,声势斗得极为煊赫,此刻与应修比拼指力,却是悄无声息,众人知他二人正以上乘内功互斗,胜负并非片刻所能分晓,各自屏息凝望。

只见应修一条臂膀伸得通直,秦舞阳却将手掌缩于身前,两人手臂一长一短,旁人看得格外分明,似是高下早判,秦舞阳已大大落了下风。船上众人个个都是会家子,任哪一个的武功也都强过了谢慎,他们既是这般想法,谢慎自也等而同之,心中竟起一阵焦急:“不好,这姓秦的老人怕是要敌不住了。”此念一生,自己也觉奇怪,按理而言,他这一路上遭历不少危难险厄,皆都拜汉王府人所赐,自己早该深恶其行,而那应修乃和孟诸野、宋牧之同属一路,若是他能胜过这秦舞阳,自己说不定便能脱身,因此理当一心盼他取胜才对。但不知为何,谢慎对这秦舞阳殊怀好感,也不知是为他训斥秦老三时的那股凛然正气,还是因他言谈文雅,举止有礼,自己也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此刻见他渐趋势危,心中不禁暗暗替他忧急。

谢慎自管着急,却不知武学之道,手臂长者固能制占先机,利于攻敌,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说的即是此理,但秦舞阳将手臂缩短了数寸,发出内劲之时就近了数寸,内力便也更易凝运,在守御上自就大占便宜。原来他在铁船帮中曾细细查验过那些被应修以“阴风指”击毙的帮众尸首,知他指上造诣极为深湛,且内力阴幻莫测,大是劲敌,是以此刻宁愿失却制敌先机,也要先行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再慢慢找寻敌人破绽,以期伺机破敌,正合兵法所说的“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只是此中道理太过深奥,却非谢慎此时的修为所能明了。

二人僵持得一柱香时分,仍是胜负难决,其势已渐成互耗内力的局面,秦舞阳年垂七十,武艺身手固因年老体衰,已大不及壮年之时,然而比斗内力却是毫无此弊,以他六十年的精湛修为,此时已深得老辣醇厚之道,初时尚不易显,越斗到后来,内息越见绵密,劲力一道接一道地扑来,绵绵而上,似是云蒸雨飞、天垂海立,一发而不可收拾。

又过一阵,秦舞阳渐感对方指上的劲力趋显绵和,已远不如先前那般凌厉,显是察觉了自己意图,也要收势而待。秦舞阳本恐强敌环伺,久耗之下于己不利,因此并不欲和他硬拼真力,这一来正合心意,非但凝力不攻,更将内劲收回半寸,仍只稳取守势。

应修与秦舞阳斗到此时,已知他功力深厚,非己所及,再比下去也决难取胜,若是以性命相搏,则徒有两败俱伤之虞,见他既不乘隙追击,于是便撤劲跃开,退到圈外,道:“阁下内功精深,应某佩服。”

秦舞阳淡淡地道:“应先生谦言,我没赢得你,你也没胜过我,咱们是不分胜败,两不亏输。”孟诸野缓步越出,拍掌道:“不愧是昆仑名宿,好武功,好气派。”秦舞阳转头看去,见他神闲气定,姿度悠然,似乎全没把刚才的比斗放在心上,的是一派名家高手的风范,心中凛凛一惊,暗道:“此人公子哥,然而胜败不惊,这份胸襟也当真算是难得,我须得先探明他的来历!”问道:“没敢请教尊驾贵姓?”孟诸野摇了摇头,说道:“姓字如浮尘,又何足一提,秦老师乃是当世高人,看来亦不能免俗,令在下好生嗟嘘。”言之黯然,颇有遗憾之意。秦舞阳见他说话间毫没露出半点声色,心下疑虑愈盛。须知武林中人,往往功夫练得越高强,一言一行也越是不着痕迹,让人莫测高深,当下便道:“秦某一介武夫,何敢妄称高人,不过大丈夫行得直,站的正,心地若是光风霁月,又何须要掩姓藏名?”

谢慎听他这几句话说的慷慨壮迈,暗暗喝了声彩:“‘大丈夫行得直,站的正,心地若是光风霁月,又何须要掩姓藏名’,这句话说的极是,做人本该如此,却不知孟兄他为何不肯道出姓名?”心中甚是疑惑,再朝舱外望去,只见孟诸野既不生气,也无羞愧,只是冷冷抱之一笑,说道:“秦老师不必出言激我,我愿和你来打个赌,不知秦老师意下怎样?”秦舞阳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怔得一怔,问道:“尊驾想赌什么?”

孟诸野道:“咱们学武之人,赌的自然也是拳脚兵刃上的玩意儿,难不成还要去学人家流觞曲水,考较文采么?若是那样,在下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绝不能是‘西山文隐’秦老师的对手。”说着似笑非笑,斜眼向他望去。这话明着是在誉赞秦舞阳,然而话含讥诮,却分明又是说:“若只单单比试武艺,我又怎会惧你?”

秦舞阳心思何等机敏,怎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倘若这番言语换由旁人之口说来,年纪如与孟诸野相仿,那他自重身份,绝不会去和后生晚辈当真计较,最多也不过一笑置之,但他适才曾亲眼目见孟诸野迭献身手,先以内功传音,后又凌虚跃渡,事事眩人耳目,叫人决难想像,心中并无半点等闲小觑于他,此刻听他公然出言挑战,语下轻狂,更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不免深自一凛,心思动处,却想:“他怎会知道这‘西山文隐’四个字?”原来秦舞阳六十岁前曾僻居于昆仑山西麓的玉虚峰上读书研武,因之在西北道上便博得了这个外号,只是此事一向少人知晓。后来机缘之下,他投入到汉王府中为幕,这个外号更从此无人再提,不想今日竟在江南之地重又听到,当真为他所意料不到,一时间恍同隔世。

他心念转得极快,又想:“是了,他先提我外号,而后又口出不逊,其意无非是想扰我心神,好让我意浮气躁,他便可乘机突施杀手。哈哈,如此伎俩就想来算计于我,可是太也小瞧了我秦某人了。”言念及此,仰头笑道:“好一个‘西山文隐’,老夫这个外号已有十余年不曾听人提及,阁下居然能够知道,这份眼光见识,也足当秦某钦佩不已了,但不知阁下欲要怎生一个比法?”

孟诸野原是要诱他动怒,高手过招,胜负决于顷俄,那是万万急躁不得的,谁若恃气而动,那便先自输了九成。眼见秦舞阳从容以应,言辞更针锋相对,显是在说:“你的眼光见识那是不错的,武艺却未必见得高明。”心道此人行事果然老练,也不由暗自佩服,说道:“久闻贵派以‘掌法、内功、点穴’三项著名于世,向称三大绝技,秦老师掌力超卓,内功精强,适才敝教的红莲使者与应堂主两位已是领教过了,果然称得出神入化,令人叹服。至于这点穴一门嘛,嘿嘿,却不知又是怎样的了得?”秦舞阳哼了一声,道:“阁下莫非是要来考较考较老夫的点穴本领?”他所担心者,不过是孟诸野提出要与自己比试轻功,以他方才所露的轻身功夫来看,确已臻至极高境界,自己虽然未必便输于了他,然而年纪究已老迈,纵跃之际若有什么闪失,一世英名不免就此付诸流水,耳听得他要和自己来比点穴之技,心中不禁一喜:“凭他多大年纪,纵是打从娘胎起便始练武,修为也必有限,那崔烈、应修如此武功,尚且非我之敌,他难道还能强得过这二人去么?”这么一想,便即有恃无恐。

孟诸野道:“‘考较’二字何克敢当,只是在下早年曾随一位街头卖艺的师傅学过几手三脚猫的点穴本领,经年不练,也不知现下还剩几成功夫。今日机缘巧合,恰有一位精于此道的大行家光临江南,若能借此良机印证一番,诚为美事。”秦舞阳听他言语说得客气,却是拿昆仑派的武功去和江湖上第九流的卖艺之人相提并论,登时勃然大怒,但转念一想:“此人一再出言激我,看来所谋之事非小,我可要小心在意,决不能坠入其毂而不自知。”当即冷冷地道:“昆仑派的武功虽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比之三脚猫的玩意儿总还强上那么几分。也罢,阁下既想找人切磋过招,那秦某乘着这几根老骨头还没散架,只好勉强奉陪,但不知胜负分晓之后,又待怎说?”

孟诸野玉箫一竖,悠然言道:“此刻良风好景,咱们只赌输赢,不必论及胜负。”秦舞阳苍眉横蹙,重重地道:“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夫?既是要赌输赢,又怎能不论胜负?”孟诸野摆手道:“此话不然,今日之事,敝教是主,秦老师为客,若是强要分出一个胜负,未免让旁人说一句以主压客,在下赢了也没什么光彩。”

秦舞阳听到这里,禁不住脸色大变,怒气直冲上胸,依他说来,似是尚未动手,自己便已输定,当下抬眼望天,自语道:“嘿嘿,昆仑派今日竟给人瞧得一钱不值,好,好,好。”三声“好“字出口,突然向孟诸野道:“打赌总得有彩头,不知咱们所赌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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