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沙丘的春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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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见三国联军的崩溃并非只有狐婴一人,赵雍也清楚齐国的意气用事,韩魏的见小利而不顾大局。尤其是密探回报,秦国连十三岁的男丁都征用了,又不向楚赵等中立国求援,可见其抵抗决心之强。也因此他才无奈地看着这个好机会从指缝间溜走,如果当时下更大的决心,早两月出兵,或许现在咸阳都是姓赵的了。
虽然内中的遗憾让赵雍没有丝毫的喜悦,但是平定楼烦也是一件要上告太庙的武功。所以赵雍要在沙丘大宴群臣。沙丘本是商纣王建造酒池肉林之所在,的确是风光幽美,气候宜人。只是因为有商纣之鉴在前,大臣中颇有反对国君巡幸沙丘之人。
赵雍选择沙丘的原因却也是因为商纣。此番全国精锐一加调动,赵国人力不足的短处便明显起来。若真是四十万军队攻秦,日用度耗就需要五百万民夫!若是咸阳久攻不下,则兵员补充,民夫调用更是不可胜数。以赵国三百万总人口的家底,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以他只调了三万骑兵给狐婴,一来是锻炼狐婴,二来是他也知道四十万大军只是个招牌,真要全部出去打,自己肯定是先垮了。故此借着商纣**的典故,他要在沙丘召集群臣,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增长赵国人口的法子。
肥义赞成主父的增丁国策,却不赞成在沙丘。他主张就在邯郸庆功,免得节外生枝。但是近三十年的朝夕与对,他也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主父的想法,只得从命。在离开桐馆路过赵王寝宫的时候,肥义心有所感,居然直步入了寝宫,走到了门口才让人通传。
一个寺人蹑手蹑脚走了出来,对肥义行了一礼,道:“相邦大人,大王正在午休,相邦大人能否稍候片刻。”肥义摆了摆手,道:“你是何人?为何看着你眼生?”那寺人道:“奴臣信期,才在大王身边服侍,故而大人看奴臣眼生。”肥义点了点头,道:“你好生记得,出宫之后有人要见大王,须先来通报本相。”
回到相邦府的肥义并没有轻松下来,中尉李兑早已经等在那里了。李兑今天来,居然是劝肥义告老,回封邑享天伦之乐。肥义大惊,居然有人敢如此无礼。李兑道:“相邦大人可还记得兑早先所言?”肥义反问道:“中尉大人是说安阳君造反?”李兑避而不答,道:“相邦大人也已经是高寿了,历经三朝,何必冒此风险?莫若让位于大司马公子成,以全晚节。”肥义冷声道:“大司马德高望重,乃主父之叔父,公室之魁首,他要坐这相邦之位,实在是恰当得很。只是我肥义受先君托付,辅佐主父三十年,继而见用于大王,虽不才,却不敢辜负先人错爱!”李兑无奈道:“相邦何不重自家性命?”肥义恼怒李兑的威胁,一向温和的他居然猛击几案,厉声道:“肥氏一族生死何须大人多虑!义惟有八字:死者复生,生者不愧!但求无愧于先人而已!”李兑讨了个没趣,悻悻回复公子成去了。
从一开始就心情不畅的肥义最后还是随着邯郸官员们的车队去了沙丘,只是他担心赵王何的安危,所以随了王驾。
看着骆绎不绝的车队进驻沙丘,狐婴隐隐有些得意。他在灵寿并没有惊动任何人,龙骑兵甚至没有入城。略一整备之后,狐婴就赶往了自己在沙丘的据点,那个村子已经越来越像是真实的农庄了。人口越来越多,大量的奴隶在这里中转,送往原阳。也因为这样,村子居然成了常集,每五天便有附近的村民来赶集交易。
黔氏兄弟向狐婴汇报时满脸喜色,可狐婴却高兴不起来。人多口杂,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探知自己广招私兵,并不是一件好事。
狐婴视察了一下农田和贸易的账目,疑道:“你们不是不识字么?这个账目怎么这么清楚?”黔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兄弟们还是不认字,只好让那几个越国奴隶帮着记。”狐婴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照我看,非但可以让他们帮着记帐,还可以让他们教你们识字。”黔乙笑道:“既然少爷这么说了,小的马上就去安排。其实已经有不少孩子都跟他们识字了。”狐婴点了点头,道:“将那些奴隶叫来让我看看。”
很快,狐婴堂下就站了一排奴隶,共十六人,年长的已经是胡子花白,年轻的不过十来岁。狐婴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个个胆怯地低着头,怎么都难相信他们曾是一国权贵。这也没办法,**年的奴隶生活把他们的傲气全磨灭了。
“你们都是越国公室子弟?”狐婴问道。
为首那个年长的上前一步道:“回老爷,我等皆是越国公室子弟。”狐婴听着他们的口音,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道:“赐坐。”等众人都坐下了,狐婴道:“我也算是越国人吧。诸位在这里生活得可好?”众人一愣,转而抱头大哭起来,为首那长者更是泣不成声,淅沥中只知道道好。虽然狐婴这个身体没有一点越国的血统,不过前世的狐婴却的确是越国会稽人,这也是隐藏在狐婴内心深处的一丝乡情。
当得知狐婴要送他们回越国为官,众人先是难以致信,接着便是嚎啕大哭。“若能得返故国,老爷便是我等的再生父母。我等定然感恩不尽……”为首那老者跪倒哭道。狐婴没想到气氛如此压抑,只得挥手让他们先下去了。
“才买到这点?”狐婴对黔甲道。黔甲道:“少爷,这越国公室全在楚国,处死的处死,藏匿的藏匿,又隔开了这么久,能买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哦,对了,少爷,这还有一个越国公主,听说是越王无疆的幼女。这里就属她的身份最高贵了。”狐婴道:“刚才怎不见她来?”黔甲道:“她……在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事实上,因为此女身份高贵,颇为其他越国公室子弟所忌,并没有告诉她主家召见的事。狐婴点了点头,道:“那咱们过去看看。”
黔甲领着狐婴到了村头的社庙,里面供着一方土地神。神坛之下,一个宫装女子正躬身教导孩子们在沙盘上写字,头发还是越国的习俗,长长地披在身后,就在发末半尺处用红绳打了个结。衣裳虽然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净。待她回过头,狐婴真有种惊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