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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打仗时,在战场上断肢残腿见得多了去。一次,他在死人堆里走,一不留神,踩到一具高度**的尸体,脚深深的被陷进死尸的肚皮里。排长用力拔了几次都没拔出来,脚被死尸肚皮的气压给死死吸住了,排长那时那刻的感觉也没现在恶寒。

排长吐完肠胃里的东东后,掏出放大镜,从秋生头部逐寸观察。裸露的肌肉纹理在放大镜下变得象一条条细麻绳。

排长观察的入了迷,叶飞却在旁,用一种比见了厉鬼还要恐怖去一万倍的声音道:“排。。。排。。。排。。。”

排长立起身道:“见鬼啦,怎么这么不经事?”叶飞依然结巴得不行:“排。。。排。。。排”。越急越说不出来。叫不出排长,他干脆叫平日里天天叫惯的娘了:“娘啊,快跑。”喊完这句话,他扭转身比旋头风还快的跑了。排长依然没动,他四处望了望,根本就没啥动静嘛,这小子怕是第一次见到被剥了皮的人,脑袋给吓出了毛病。说实话,连他都是头一遭见到,也给吓得不轻。

排长掏出放大镜继续作业,寻找着他脑袋里幻想出来的那条“活剥人皮黄金分割线”。

王路顺过来了,他是来找排长聊聊凶狐的事。老人家刚走到便说了一句话:“我咋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呢?”排长道:“看看这只狐,把你们一个个都整得神经兮兮的了。”顿下又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人了解点情况,对了,你们村的所有屠夫里,谁剥猪皮的技术最好?”

王路顺奇道:“你怎么这样问呢?这铁板锭钉的是凶狐干的了,人皮要说有多薄就有多薄,再高明的屠夫哪有本事整张全给剥离出来,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最重要的是秋生被剥皮后,神志还很清楚,他对我说,他说皮影走出折子戏来剥人的皮了。而恰巧母狐就是凭一张皮子复活的。”

排长疑惑的道:“皮影杀手?折子戏?”王路顺道:“对,就是皮影走出了折子戏,来剥的人皮。”排长道:“皮影是驴皮制作的吧,皮影戏我以前倒看过几折,皮影在灯光下栩栩如生的象人,不过看上去没有厚度感,活人是有厚度的。皮影也并非真能在灯光下泛活,只是真人在控制它的动作,拟配上它的话语而已,皮影走出折子戏剥人皮,太荒唐了,绝对的不可信。”

王路顺道:“当初九命他爷爬出坟更是荒诞得不得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比这次皮影剥皮更加的离奇古怪,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用鬼神之说来做定论,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第二种解释。可是,后来专家来了,说是海市蜃楼加上地磁录音合并产生的现象。我就想,莫非这次剥皮事件也存在一个类似于九命他爷爷爬出坟的玄机?”

排长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现在我们怎么破解这个玄机呢?这关系到10个人的性命,这可得争分夺秒,万不敢怠慢大意阿。”王路顺道:“这便是我来找你的真正目的,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玄机,只是他现在脑子有点迷糊。”排长道:“有人知道玄机?谁啊?”

王路顺道:“小六一,九命没死之前告诉了他狐剥皮的玄机,结果小六一被这个玄机当场吓疯了。”排长道:“那不是扯蛋吗?能从一个疯子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话?”王路顺道:“疯后的小六一嘴里老重复四个字,皮面桃花,我想所有的玄机就在里面”。

排长道:“皮面桃花?我只听说过 人面桃花,那也是一出皮影折子戏。”王路顺道:“要不,我们再去套套小六一嘴里的话,或许能分析出许多更有价值的线索。”排长道:“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现在就去。”言罢,他将白布掀开,准备盖住尸体。

王路顺用手挡住了道:“我刚才一直觉得哪儿不对劲,现在看出来了,这尸体有古怪。”

“哪有古怪?”排长放下裹尸布凑近看。只见死尸的眼睛忽的一下睁开了。排长一惊,刚要往后退,死尸悚然坐起,伸出血淋淋的双臂将排长的头抱住。“尸变啦,尸变啦!”一旁的王路顺吓瘫在地。挣出喉咙的声音都全变了调。

排长处乱不惊,掏出手枪打爆了死尸的头,死尸缓缓把眼闭上,重新躺回了木板。排长用手摸去脸上开枪时给溅上的脑花汁,惊魂未定的道:“他娘的,那个狗日的叶飞早先就看出了尸变的苗头,竟然丢下老子一人就跑了,回去我不割了他小jj,俺就不叫排长。”

王路顺仍瘫在地上,尿把裤子都淋湿了一大片,青天白日的,怎么会发生尸变,传说中,只有在雷雨天才有可能发生尸变的。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了,先是九命他爷大白天爬出坟,后是凶狐剥皮,现在又发生尸变。世上真的没鬼神吗?每个灵异事件的背后是否都含有:可以用科学解答的玄机?

排长搀起王路顺去找小六一了。在黑夜来临之前一定要找到突破口,天一黑下来,狐又该进村剥皮了。

到小六一家后,小六一父亲说:“我昨天就把他打赶出门了!”排长道:“打赶出家门?他不是你亲生的?你是后爹?”

小六一他爹被抢白了,脸红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又见这哥子腰间别有个铁家伙。他娘说话了:“小六一从小行事不着调,说起他的话一箩筐,气都不打一处来,这次惹上凶灵总不能连累我和他爹吧。”排长道:“留在家里就会连累你二老?他是个疯儿,你们把他赶出门,他哪里找吃的?象条狗一样进茅房吃屎?”

他娘理直气壮的道:“凶狐进屋剥秋生的皮时,秋生的小媳妇芙蓉当场目睹,竟给活生生的吓死了。我和他爹都有心脏病,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都还想再活两年,不赶他出门,难不成赶我们老的出门?”

排长道:“歪歪道理挺多的阿,小六一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吧!做娘的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喔,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假,只怕是你身上掉下来的瘤子,你才会这么厌恶他。”

他娘他爹都不在做声了,上过战场的脾气暴躁,惹毛了给你几梭子,还不是象癞蛤蟆挨鹅卵子石,挨得起也要挨,挨不起也要挨。

排长气冲冲的出了门道:“虎毒不食子,天底下就没见过这么硬心肠的父母,一个疯儿也下得起手赶出门。”王路顺叹道:“要不说人上一百,形形色 色呢?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在天黑前找到小六一,尽快破解玄机,迟了,怕小六一也被剥皮了。”排长道:“你跟我回指挥所去,我发动所有的公安,放下手头所有事,全力搜寻小六一。”

两人走到半路,碰见叶飞和几个公安来找他了。排长一见叶飞卵子上都是火,往他胯下就是一脚道:“要尸变你狗日的也不给我讲明白,把老子差点吓死了,鄙视你,叛徒,胆小鬼。”叶飞委屈的道:“我不是喊了一句娘啊,快跑吗,我一直以为你在我屁股后面跟着呢呢,这不怕你出事。又来寻找你了吗?”排长道:“你是怎样看出来要尸变的?”

叶飞道:“我看见那无皮尸的手脚都在动呗,我又不是大白眼。”排长道:“你直接说我大白眼算了,别拐弯抹角的,现在有要紧事办,以后再收拾你。”叶飞道:“案件有进展了吗?”

排长三言两语说了大概原由,叫叶飞通知其它人分头寻找,自己和王路顺先沿着大河搜寻开了。

其实当时已是黄昏。沿着河岸,不时可见一些孤独的坟淹没在杂草丛中,墓碑上长满了花斑样的苔藓。古树上,一只垂暮之年的昏鸦立在枝头打着瞌睡。羔羊跪乳,乌鸦反哺,这只年老的乌鸦可是在巴心巴肝的等它的崽儿回巢?

两人用竹棍拔着深黄色的茅草。排长道:“你年纪大,见过的世面多,给我讲讲关于凶灵的传闻?”王路顺道:“凶灵的传闻可多了去,有一年,村里有个叫杨虎的年轻人在家做饭,只见一只野山鸡飞到他家灶台上停下,旁若如无人的梳理皮毛。杨虎兴奋坏了,抓起山鸡就往锅里按,殊不知这山鸡便是凶灵啊!吃了鸡的当天晚上,杨虎就害起了大病,不拉屎,拉成块成块的血陀陀,一星期上就死了。”

排长听起了兴趣道:“再讲一个”。王路顺道:“村里还有个张屠户,职业屠牛的。牛本身就性格温顺老实,当众人粗暴的把它掀翻在地,把长刀架在它脖子上的时候,牛还会滴出眼泪。说得更神奇的是,牛不能仰头望天的,假如一头牛不小心摔下高坎,牛的脖子被翻转,被迫扭向了天,那么这牛会洞悉到天的秘密,从而把它吓死。”

排长仰头看看天,天上彩霞满天。他道:“天能有什么秘密,我咋看不到?”王路顺道:“你不是牛,何知牛只知,传说在人的眼皮上涂抹牛眼泪,还可以看见鬼。”排长道:“是有这种说法,刚才你说到张屠夫,接着说下去。”王路顺道:“张屠夫杀的牛太多了,有一年,他无意的仰头看了天一眼,却扑通栽倒在地。口吐白沫,脖子全硬了,家人忙将他抬回家。

儿子问到:“爹,你抬头看天究竟看到了什么秘密,吓成这副德性?”张屠夫说:“我看到了牛才能看到的秘密。”张屠夫本来是要说出这个秘密的,可这是天机,岂能容他透露,瞬间,他就再不能说出人的语言了,只能发出 盎盎的牛嗥声。死前,张屠夫象一条待宰的牛,喘着粗气,象牛一样的悲鸣。”

王路顺又道:“人啊,这一生要尽量少杀生,才能平安度过,命债欠多了,难免惹上凶灵。”

排长道:“我在部队时,有次部队杀牛办伙食,有个新兵蛋子出了个主意,将牛赶进一个四面高墙的空地。然后假装和牛亲热,那牛特温顺,伸出舌头舔着新兵蛋子的手。这个孙子却是腹里藏刀,绕到牛的后面给牛抓屁股,牛很享受,把牛尾巴翘得老高,牛的眼光是温柔无比的。新兵蛋子掏出刀了,用狠了力气捅进牛屁股眼。牛发狂的围绕着空地跑,惨叫声不绝,最终血尽而死。”

排长道:“牛在吃痛激烈奔跑的同时,更加快了血液循环,所以牛死去的时候,是把肌肉里的一点一滴血都排干净了,这样,牛肉就完全没了血腥味,炒着吃味道很鲜美。”王路顺叹道:“人啊,才是最大的凶灵。”排长又道:“古人吃驴肉也很讲究,喜欢把驴养在家里,想吃了,就去割,割了又替驴止血疗伤。日复一日,只至将驴割成近乎骨架,驴才死去。”

排长又道:“人类天生喜欢动物,我以前有个老首长的小儿子,仅十岁,逢逮到鸟,必用针将其眼睛戳爆,家里的猫狗更是身受其害,小小年纪,便毫无仁爱之心,让成年人都看得心颤胆寒,我倒愿意这个世间真有凶灵,至少会让恶毒的人心里还有个惧怕。”王路顺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有凶灵?”排长道:“相信,我现在连世上有鬼都相信了,要不,你用科学给我解释,发生在一个多小时前的无皮尸变是咋回事?”

王路顺刚要回答,却听见毛草丛深处有响动,他对排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蹑手蹑脚的靠近。

走在王路顺脸色突然大变了,跟在其尾后的排长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王路顺匆匆忙忙的将排长拽出毛草丛。可怜他一大把年纪,,怕是又撞上鬼了,尿又给吓去来不少。排长道:“看你给唬得!脸色和嘴唇都乌青乌紫了,草丛里有蛇?”王路顺拼命摇头,嘴唇夸张的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喉咙里却不见滑出声来,他竟被吓得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排长道:“这毛草深长,怕是有什么奇形怪状的野生物惊吓着你了吧?我进去看看”。王路顺死拉住他手不放,拼命的摇头。排长看他恐怖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也有些心虚了。他掏出枪警觉的四处望,心下疑惑,莫非老头子刚才看到了那只剥皮凶狐。这可大意不得,若狐真的洞悉了人身上的黄金分割线啥的,用爪这么一划,那还不把自己的整张人皮也给剥去了。这样深入一想,排长呆不住了,将王路顺拽到了地势宽阔处。

排长替王路顺揉着胸口,怕他一扣气提不上来,驾鹤西归。半晌,老头子缓过气儿来了。他道:“我。。。听见。。。。九命。。。和张小猛。。。在草丛里对话。”排长道:“谁是九命,谁是张小猛?”王路顺道:“就是被凶狐剥皮已经致死了的那两人啊!一个小时前发生尸变坐起来,抱住你的头的那个叫秋生。”排长道:“咦,狗日的,真的尸变了阿。张小猛脑花子都被我打出来了,还能站起来跑到这,速度还比我们快啊。”王路顺道:“丧尸的行走速度应该比人快才符合常理。”排长头痛万分的道:“你和丧尸比赛过跑步?”

王路顺把脸一秋:“你说话咋老阴阳怪气的?”排长道:“我从娘胎里出来活到现在,第一次经历如此荒诞的事,真世上真有鬼吗?怎么我现在脑袋晕晕乎乎的,象做梦。”王路顺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信?”排长捶着脑袋道:“脑壳青痛。”

天上的彩霞颜色褪淡了,黄昏大去,山成了青黛色。树枝上昏睡的那只孤鸦扇着笨拙的翅膀回巢了,它最终没等到儿子回家。今夜该饿肚子了,这只乌鸦很老了,再不能捕食,它的崽儿便风雨无阻的去捕虫赡养老乌鸦。这就叫反哺。

排长感慨道:“人不如鸦。”王路顺道:“别在这抒发感情,我们还是走吧,一会儿丧尸出来就麻烦了。”排长道:“丧尸吃人不?”王路顺道:“我家又没人被丧尸吃掉过,我哪知道它吃素还是吃荤。”

排长听出了老头子话里透着的不爽。老头子还在为,刚才排长问他是否跟丧尸比赛过跑步的事生气。老年人一般都比较敏感脆弱的,排长那样问,摆明是在取笑他嘛!

排长也不计较,淡笑道:“你刚才听到那两个无皮丧尸的谈话内容了吗?”王路顺回忆道:“好像是已经被剥皮致死的秋生在追问已经被剥皮致死的九命,关于狐剥人皮的真相。”

排长拍了下头道:“首先拜托你不要在名字称谓前加:已经被剥皮致死的 几个字,太罗嗦了”。王路顺道:“人死除名,不加这几个字说着很别扭。”排长牙巴骨都咬紧了,要是叶飞如此无视他,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他早给他胯下踹上一脚了。

排长耐着性子道:“丧尸九命告诉了丧尸秋生剥皮的真相了吗?”王路顺道:“我哪敢在听下去啊,我一个小老头胆子哪有你们年轻人粗壮。”排长道:“狗日的丧尸秋生变成鬼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剥皮的,真是个糊涂鬼”。王路顺道:“所以他死不瞑目啊,就非得向九命问个缘由才能去安心投胎。”

排长道:“总说九命已经自悟出了狐剥皮的真相,可惜我们来晚了。”王路顺道:“九命这娃心思重,他不把真相说出来一定有他的道理。”排长道:“何以见得?”王路顺道:“小六一纠缠不过,九命就告诉他了,结果小六一立马被吓疯了。我就想,这个真相不知会有多么的令人毛骨悚然,你若早到几天,得知了真相,或许你也会被当场吓疯。”

排长摇摇头道:“我不信世上会有这样可怕的真相,你刚才不是说,丧尸秋生在纠缠丧尸九命关于狐剥人皮的真相吗。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王路顺大吃一惊道:“莫非。。。你想。。。去偷听?”

排长道;“要不你也去?”王路顺象个不倒翁似的趔趄着身子道:“我怕跑不过无皮死尸,你真想跟他们赛跑就去吧,我在旁边给你们当裁判。”排长笑道:“小老头说话怪有意思的哈,你还是跟着我安全些,我怕你遇上剥皮凶狐,那凶狐剥皮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我好歹有枪,可以保护你。”

王路顺有些进退两难了,从这到村里人口密集处至少2公里,王路顺还真不敢一人回去。他想想道:“那我还是跟着你,好歹相互有个伴。”

两人轻脚轻手的靠近茅草丛了。夜幕其实已经拉下,月亮鬼鬼祟祟的也已经爬出了山头。

两个无皮死尸还在茅草深处万分诡异的对着话。死尸秋生说:“求你了,我的皮被剥得不明不白,心里有个结解不开,投不了胎。”死尸九命道:“只是这个真相太恐怖了,要说小六一胆子也不小,听到真相都给当场吓疯了,我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被吓得魂飞魄散,要真这样,你连投胎做猪的机会都没有了。”

死尸秋生道:“你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为何你不去投胎做人呢?”死尸九命道:“慌什么?慌狗找不到好屎吃,村里还有十个吃过狐肉的人要被剥皮呢,,到时我们这些无皮人也好一齐上路,结伴去报到。若到时你心里还闭气,我再告诉你真相”。

死尸秋生道:“那你现在先给我一点点提示,剩下的由我自己去捉摸吧,我就不相信我的脑袋会没你猪脑子好使。”

王路顺和排长把耳朵放的尖尖的。看来,不枉此冒着天大的危险来偷听一场,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一点点了。

死尸九命道:“真拿你没办法,我就给你说四个字,皮面桃花。所有的剥皮玄机就在这四个字里面。”

排长轻轻重复:皮面桃花,皮面桃花。

死尸秋生道:“九命哥,我肚子饿了,想吃人了。”死尸九命道:“那个狗日的排长,胆敢把你的脑底都用枪打爆了,今夜俺哥俩就去吃他,吃他个连皮不吐骨头。”死尸秋生道:“王路顺也不错,人老骨头香,我最喜欢敲骨吸髓了。”死尸九命道:“那就这样定了,午夜过后就去拜访他俩。”

半天无声息,两人刚要退出,丧尸秋生又说话了:“九命哥,你说我的獠牙怎么长得这么快啊,牙根也痒得难受,就想抱着个人啃上两口”。

排长和王路顺听着这谈话,那是一个胆寒啊,两人扭转屁股就往外开撒,弄出了响动。 死尸九命道:“秋生,你刚想啃人,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你去按那个老的,我去按年轻的。”

“妈呀,”任由排长胆多粗,此时仍给吓得屁滚尿流。他看见王路顺吓瘫在地,将他甩布袋似的甩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狂奔。但似乎仍慢了点。

王路顺说得对,丧尸跑步速度是超过人的。排长只感到脖子被丧尸给含住了,几颗獠牙深深刺进了他肉皮。他想,这下完蛋了。

这叫什么事?活人就要被死尸给吃了

背上的王路顺却叫道:“快停下,是小六一。”排长一个急刹车,两人狗啃屎般的给摔在地上。排长不顾疼痛站起身,细看这个疯了,也不忘装鬼吓人取乐玩耍的人间极品。只见小六一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布满污垢。

他面颊深陷,眼光无神,似是几天没沾水米了。排长抬起脚又放下,要换别人敢这样吓唬他,管哪个‘别人’是天王地老子也好,他也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但,他此刻真的不忍心踹小六一。

排长在战场上死人看多了去,却反而多了份对生命的尊重和关怀,每个人都有权利好好活下去。

已经被剥皮的及尚未被剥皮的这十三个人,他们根本就无大错。仅是为了贪图一顿美味。在这个肉食匮乏的年代,这无可厚非,他们不应该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

王路顺上前揪住小六一胸口,哭笑不得,“我活了七十年了,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活宝。”

排长却在旁失声大叫道:“王路顺。凶狐站在你背后了,它来剥你的皮了。”王路顺一惊,手一松,又给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排长却道:“咦,我刚才没做声阿,谁在学我说话?”小六一用手捂着嘴巴坏坏的笑开了。王路顺站起身。

。。。。。。。他彻底的木有语言了。

三人回到指挥所,排长亲自打了盆清水给小六一擦脸擦手,又叫叶飞去熬稀饭。久饿的人所进之食首先要保证柔软,不然会伤到胃。

王路顺道:“看你人挺粗糙的,照顾人还是蛮细心的嘛。”排长道:“我是见小六一 很可怜,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这话的人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六一应该是个好人,不外乎搞点恶作剧,不但不可恨,还能给人带来不少欢笑,你看他家也没得回了,也不知何时又会命丧凶狐?他现在虽然疯了,也是一个鲜活活的,十月怀胎的灵魂人物。或许此时,谁都不把他当人看,包括他的父母,但我依然会把他作为一生命,从内心去关爱他。”

(5)

小六一吃饭的时候,排长召集了所有人马,召开了紧急会议。排长道:“所以人的枪全部得压满子弹,一律上膛,这只凶狐远比我们所能想到的都可怕。我不愿看到在坐的弟兄有哪个也被剥皮”。

排长三言两语,就把气氛搞紧张起来了,把众兄弟伙的心个个都整得悬吊吊的。叶飞补充道:“凶狐固然很可怕,但就连被凶狐剥皮的张小猛今天下午也炸尸了,我们可真是四面杀机啊”!

排长道:“对了,还有这个炸尸的事忘了提,丧尸哪个奔跑速度比人可快的多,千万别妄想跟他赛跑,用子弹招呼就得了。”

言罢,排长头痛的又道:“我刚才胡说啥了,这世上真有炸尸这回事?可那无皮死尸真的是把眼睛睁开,然后坐起来抱主了我的头了呀!乱套了,怎么啥怪事都赶在一堆了。”

有个年长的老公安插话了,他道:“关于无皮死尸炸尸的事,我倒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排长道:“你这合理的解释和鬼神有关不?要有关联的话你可以到此闭嘴了”。老公安知道排长的意思,他也是怕此时有人胡扯八说,动摇军心。人可以对抗可知的东西,却无法对抗未知,那怕是以血对抗也不成。”

老公安道:“放心,我这个关于死尸炸尸的说法不但与鬼神无关,还很科学,足以说服你们。”

排长道:“额!这到挺新鲜的,请讲”。老公安道:“我年轻时,一次执行任务,前往少数民族地方呆过一段时间。那儿实行的是火葬,所谓火葬就是先搭好一堆柴火,再将死人架空在柴堆上。起始烧尸时火必须小,也就是说先小火预热。”

排长插话道:“小火预热?你当实在烤人肉吃啊,还怕被烤糊了不好吃说?”众人被逗笑了。老公安笑道:“这样做当然有它的道理,话说到小火预热时,家人亲戚还会在旁用手抚摸揉搓死者的尸体。”

排长道:“越说越稀奇了哈,你继续吹。”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好在老公安听惯了排长的习惯性幽默,也不生气,继续吹道:“所以要小火预热,所以要边烧边揉搓死尸,却是怕死尸的筋猛然被火烧收缩了,筋猛然收缩的直接导致结果就是,死人会突然的坐起来。”

排长道:“喔,你意思是说,今天那具无皮尸突然手脚齐动,也是因为筋收缩的缘故”?老公安道:“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只不过引发他筋猛然收缩的不是热量,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排长道:“你的推测很有道理。炸尸的事就此搞一段落。不过,通过这件事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启发,那便是,日常所说的眼见为实,而在这一系列诡异事件面前,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了,再比如前段时间,九命他爷爬出坟,村里百多号人都看见了,有鼻子有眼睛的,还会开口招呼人。可后来专家那么一解释,我们才都明白,那只是大自然给咱们开的一个玩笑。再细想下这次的凶狐剥皮事件,也必然存在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这就象一个魔术大师的高明把戏。你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窍门,甚至你跟本就无从着手去研究探秘,一切都设计的貌似天衣无缝,而当魔术师告诉你真象时,你才恍然大悟,才能从思维死角里走出来。”

排长又道:“现在,村里所有的人都看见那只凶狐进村,目前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只凶狐便是九命已经宰杀了的那只母狐。从村民的描述中,我们知道这狐通体毛色金黄,它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那便是狐的嘴巴是烂的,那是被九命宰杀前用铁棍戳烂的。”

排长喝口茶道:“至于这只母狐怎么就凭一张皮复活了,我也说不上来,但这狐绝对不是光和影的幻象,九命爷爷爬出坟,给人的是虚惊一场,大不了吓疯一个书记。而这只凶狐会活剥人皮,而且还剥得如此高明,不留破绽。大家一定要记住了,它是实物,不是光影幻象。”

排长又道:“我相信这只狐凭一张皮就复活,到最终必然也会得到一个科学的合理解释。本来是有两个人知道这解释的,一个是九命——魇狐杀事件的引发者。他已经被凶狐剥皮。另一个是小六一,只可惜如今已经疯了,他是被凶狐剥皮的真相给当场吓疯的。”

排长道:“能把一个正常人当场吓疯的真相会是怎样的一个真相呢?这真相必然是达到了极度的血腥和怪异,并且其恐怖它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排长道:“我所以说这些,主要想表明两点,一是不要封建迷信,认为是狐妖作怪,二是不要掉以轻心,这狐太可怕了,比豹子老虎都可怕万倍。”

王路顺作为了会议列席成员,发表了看法。他道:“所有的事端都起源于九命贪图美味,不知禁忌的沾惹上了凶灵,唉,尽人力听天命吧,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听说过有谁能对抗得过凶灵。勿近凶灵,勿近凶灵,唉,娃儿些,要再把你们的命给搭上了,那九命的孽就造大了”

排长眉头一邹,这个老家伙话真多,自己加半天油。他倒跑来捅油罐子漏油了。排长不容他再讲,打断道:“现在天黑了,意味着凶狐又要进村剥皮了。大家赶快商量个对策出来,先把今晚平安度过再说下文。”

老公安道:“我们警力有限,需要保护的人又多达十人,凶狐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有点悬乎。”排长道:“大不必涨凶狐威风,灭自己志气,在把它当作一个最可怕的敌人同时,也要树立信心,俺们可是人,人是什么,人才是最具有灵性的动物。狐的大脑发达程度难不成会超过人?”

叶飞道:“怕就怕这只狐成精了,再或者要是它基因突变,比人类的脑壳聪明可咋个办?”排长道:“狐妖?你是鬼打鬼的小说给看多了吧!基因突变?你科幻小说中毒了吧!”

叶飞道;“那你们都认为狐是死而复活的,你们一定是被重生小说蛊惑了。”

排长懒的鸟他,道:“我想到了一个暂时的权益之计,现在大伙儿辛苦下全部出动,到每一家做工作,把凡是吃过狐肉,哪怕是喝过一碗狐汤的人员一个都不能少的给请到这来,让他们坐在屋子中间,我们在四周荷枪实弹通宵保护,我倒想看看那凶狐可有日天的本事?”

叶飞留下来保护小六一,其它的人全散布出去了。王路顺和排长搭档。两人来到了刘勇家。刘勇20出头,相貌怎一个帅字了得,头发都是天生带黄带卷的,谈吐间那气质简直酷到内裤了。连那外号都是别具一格的,人称‘卷毛狗’。

此卷毛狗那是一个冤啊,眼看他就要当新郎了,准媳妇是全村秀女排行榜第二名:春花。一些村里小伙儿平日没卵事干就热衷于选秀,小翠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稳操第一,春花本来脸蛋身材都可以堪比小翠的,只因她胸部过于扁平,平的象飞机场。男人不都好大波吗?春花就在这点给扣分了。

卷毛狗第一次跟她做那事时,看着她那比小苹果还小的咪咪说:“哎,你可以去做计划生育形象大使了”。春花羞红了脸问道:“此话怎讲?”卷毛狗坏笑道“可以这样图片配字宣传:生男生女都一样”。要不怎么说,漂亮的女子脑袋苯呢,春花半天才反应过来,狠狠的咬了卷毛狗肩膀上一口。

此时,卷毛狗那是一个后悔啊,把脑髓都要悔干了,就很平常的去吃了那么一顿狐肉,脚就给跨进了鬼门关,想抽身时却发现云断遮归途。

春花再不敢来找卷毛狗玩耍,两家定好的亲事基本上给泡汤了,只等卷毛狗被凶狐剥皮后,一切方才尘埃落定。

排长敲开门时看到了催人泪下的一幕:卷毛狗的母亲将自己的手跟儿子的手捆在了一起,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尖刀。她是在誓死不离的保护着儿子。

排长一进去说明了来意,卷毛狗的母亲向他跪下磕头了,声泪俱下的道:“我就这样一个儿子,你千万得保护好他啊。”排长此时又能承诺什么?象往常一般牛xx哄哄的将胸口拍得震山响?

卷毛狗的泪也泉涌了出来,流过他那张苍白年轻的脸。

出门后,卷毛狗是一步三回头,母亲无力的扶着门框向他招手。卷毛狗长这么大,就没有一夜不在家睡。他还是一个离不开娘的孩子。而这一别,不知是否就是生离死别?

也许,明早村里又会多出了一具无皮尸。即便多苟活几天,躲得过初一就躲的过十五吗?王路顺说的对,没听说过有谁能对抗得过凶灵。

老公安去的是陆斌家,前面已提到,陆斌从九命手里救下了两只小白狐,这是凶狐仅存留在世上的一点血脉。时过几月,小白狐已经翻长了一头。平日里陆斌省吃俭用,有点好的,就给小白狐吃。

刚抱来的几天,小白狐还未断奶,加上没了母亲,再加上受到惊吓,不吃任何东西,日日夜夜悲鸣。陆斌去向村里刚生完孩子的妇人讨要奶水,人家不给,骂他是流氓,他就给人家跪下。

为了让小白狐随时打上牙祭,他更是挖空心思去偷村里村外的鸡,好几次他都被逮住了,被人按在地上揍。还有次刚翻进村长家院墙,就被村长家的恶狗发现了,撕了他屁股上的好大一砣肉。可陆斌还得去偷,他的心思竟全部的放在了小白狐身上,他越看这两个小家伙,越是心生怜爱。

村里人说,陆斌完蛋了,被狐狸精迷主了。他被狐狸精迷住不要紧啊,城门失火,岂能不殃及池鱼,村里家家喂养的鸡都被他偷了个遍。走进陆斌家的后院,你首先看到的是好大一地的鸡毛。

陆斌睡觉也是楼着小白狐睡的。两只小白狐在他面前调皮死了,常用他们软乎乎的舌头舔陆斌的脸。

陆斌一点也不嫌脏,反倒觉得痒酥酥的,很受用,还可省去洗脸。小白狐也只会在陆斌面前撒娇,若看见其它的人进屋却会飞快地跳上床,钻进被窝,不时露出眼睛警觉的观察,在它们眼里,除了陆斌外,其他的人是凶灵,勿近凶灵。

老公安进屋的时候,陆斌正缩在墙角发抖,他也是吃过狐肉的,尽管他从灶台上救下两只小白狐,可凶狐会因此饶过他吗?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陆斌可不想死,他还想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剥皮,他的冷汗那也是大粒大粒的从额头上往外冒。

小白狐钻进他的怀里,呜呜的鸣叫着。陆斌搂紧它俩道:“我这条命留不留得下,就指望在你俩身上了。”

老公安进屋后四处扫瞄了下问道:“你父母呢?”陆斌道:“我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也无兄弟姐妹。”老公安点点头道:“据我们了解,你是吃过狐肉的,有可能遭到凶狐剥皮,为了你的安全,请跟我走。”陆斌也害怕一个人呆在屋,起身换了件衣服,并把小白狐放在床上,一狐嘴上亲一口道:“好好呆在家,别乱跑,我明早再来给你们找吃的。”

老公安奇道:“你竟然养狐,还是白色的。”陆斌把整个缘由过程说了遍。老公安若有所思的道:“要不把小白狐也一块儿带走吧。”老公安的心,好比司马昭的心,路人皆知。他是在打小狐的主意了。

陆斌不干了:“你们休想,我是不会答应你们伤害小白狐的。”

老公安苦笑道:“在没捕到凶狐之前,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伤害小白狐,除非我们都不想要这一身的皮了,放心吧,带小白狐去,也只是让凶狐再来剥人皮时有个顾忌。”

好说歹说,陆斌终于答应带狐一起前往。

所有吃过狐肉的人全部被集中在指挥所里了。排长在给他们开会,几个公安荷枪实弹守在门外,窗户上架了一挺轻枪,排长把自己从战场上偷偷私藏带回家的家伙都搬出来了,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叶飞配发的是几枚手榴弹。他们是准备跟这凶狐死干上了。

陆斌的两只小白狐也被排长关在了单间小屋里。一旦到危急时刻,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有用处。

排长说:“大家先不要惊慌,有我们在,你们暂时绝对是安全的,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凶狐剥皮的窍门,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弄明白了真相,我们就成功了一半,才能把这幅死棋走活”。

排长道:“小六一是知道这真相的,可是他疯了,但如果有分寸有计划的逐步诱导他,也许还可以掏出点有用的线索,要把戏演好,这就得大家通力配合”。

众人赶忙凑拢一堆,听排长安排,准备就绪后,小六一被带上来了,他看着众人嘿嘿的直笑。

按照计划,谁都做出了无视他的样子。卷毛狗先说话了,他道:“狗日的,我想了一晚,终于想明白了凶狐剥皮的真相。”

小六一不笑了,道:“你在吹猫x ,凭你也能破解这天大的玄机?”众人假装附和道:“说来听听嘛!”

卷毛狗道:“这就得提到空间这回事,我们现在生活的空间一般习惯性称为三维空间: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体是三维。因为人是三维的东西,所以再往上加的维度就只能靠你自己想像了。”

卷毛狗又道:“我们所在的宇宙其实是十维的空间加上一个时间维度,也就是十一维。正常情况下我们只感受到4个维度,其余的维度蜷缩起来了。”

排长假装道:“那你再给我们讲讲四维空间的概念。”

卷毛狗道:“四维空间是一个时空的概念。简单来说,任何具有四维的空间都可以被称为“四维空间”。不过,日常生活所提及的“四维空间”,大多数都是指爱因斯坦在他的《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中提及的“四维时空”概念。根据爱因斯坦的概念,我们的宇宙是由时间和空间构成。时空的关系,是在空间的架构上比普通三维空间的长、宽、高三条轴外又加了一条时间轴,而这条时间的轴是一条虚数值的轴。”

排长道:“晕死你,显摆你有知识似的,说简单明白一点”。

卷毛狗道:“往简单处说便是,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所说,我们生活中所面对的三维空间加上时间构成所谓四维空间。由于我们在地球上所感觉到的时间很慢,所以不会明显的感觉到四维空间的存在,但一旦登上宇宙飞船或到达宇宙之中,使本身所在参照系的速度开始变快或开始接近光速时,我们能对比的找到时间的变化。如果你在时速接近光速的飞船里航行,你的生命会比在地球上的人要长很多。这里有一种势场所在,物质的能量会随着速度的改变而改变。所以时间的变化及对比是以物质的速度为参照系的。这就是时间为什么是四维空间的要素之一。”

排长拍拍脑袋道:“你究竟想说明什么。”卷毛狗道:“我怀疑这只母狐本来是死了的,就暂时是权当是灵魂吧,已经进入了所谓的十一维空间,只是由于魇气过大,竟让它又从异灵空间归来,所以它就凭一张皮子复活了。”

排长道:“有些道理,再继续说。”卷毛狗道:“生活在十一维空间的生灵和生活在三维空间的我们,行为方式完全不一样,比如拿出一根环环相扣的链子,做为三维空间的我们,要把链子拆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铁锤将其砸断裂。可你若把这链子交给十一维空间的生灵,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怎么就能用铁锤将链子敲的断呢。他们解开链子的手发却更是让我们匪夷所思和毛骨悚然。”

排长道:“那他们是如何解开链子的,这和凶狐剥皮有关吗?”

暂时

排长道:“那他们是如何解开链子的,这和凶狐剥皮有关吗?”

卷毛狗按照排长事先教授好的话道:“异灵空间的生灵直接的就将链环一环一环的给解开了,解下的每一环都没有断裂口。”

排长插话道:“你意思莫非说凶狐是十一维空间里的来客,所以它剥人皮才会剥得如此不留痕迹。”

卷毛狗道:“对呀,人皮这么的薄,三维空间的生灵根本不可能做到在瞬间把整张皮都给完美的揭去。”

排长道:“这也太jb恐怖了,差点都把我都给吓疯了,算好我的胆子神经比较粗大”。

小六一突然插话道:“鬼扯蛋,就算有真有十一维空间上的来客,能把链子解开就牛的逼阿,那只不过是一种魔术,不就是九连环吗?小马庄的马傲都会表演。”

排长道:“这么说,凶狐不是来自其它空间的?”小六一肯定的摇摇头道:“不是”。

排长吁了一口气。话说这个排长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是鬼想鬼到的,别看他是个粗人,却还是爱因斯坦他老人家的铁杆粉丝。

他先是去寻找一根,一根至今也没找到的活剥人皮黄金分割线,现在又把爱老的相对论,再结合看过的科幻小说,玄玄乎乎的把十一维空间也给扯出来了。

不错,卷毛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事先教授好的,他只是想通过由旁人的讲述,把自己捉摸出来的“真相”讲给小六一听。小六一虽然疯了,但他潜意识里,仍会把别人眼里的这个真相,跟那个把自己吓疯的,真正的真相作番对比。

爱因斯坦老人家在科学领域做出了后人无法比拟的成果。但他死前,留了一句让后人相当值得玩味的话。爱老说:“我相信,人真的有灵魂”。

现在,小六一否定了排长的异灵空间杀手的猜想。这让排长的心由喉管回到了胸腔。

只要不是异灵,只要它还是地球上的生物,排长就有信心干掉它。

谁知小六一又说道:“你们猜想的这个所谓异灵空间杀手的所谓真相,它根本就不及真正的真相恐怖,万分之一也不及。你们想想,这个真相竟然能把我的神经都给剪断了,从这点足以说明,这凶狐剥皮的真相该是何等的令人胆寒。”

排长道:“咦,你说话这么有条理,脑袋清醒过来了吗?”

小六一答非所问,冷笑道:“刚才卷毛狗提到了,三维空间,四维空间,以致十一维空间,可你们就没想到会出现二维空间。”

排长大吃一惊道:“二维空间?”小六一道:“卷毛狗刚才也说了,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体是三维。因为人有厚度,长宽高都具备了,所以人是三维的东西。可你们就没想过,一张驴皮在经过千百次的锻压后,厚度感就可以基本的被忽略了。制作出来的皮影人于是成了面。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皮影杀手就成了来自二维空间的杀手。”

所有人都被小六一的话给惊呆了,一种大到极致的恐怖感在小屋里蔓延,真相的皮毛就已经如此恐吓人心,何况全部呢?难怪小六一被吓疯了。难怪芙蓉目睹秋生被剥皮的当儿也被吓死了。

排长道:“狗日的小六一,说实话,你到底疯没疯?”小六一又作出了 这个表情,嘻嘻的笑开了,让人好生的猜不透,他刚才提到的‘二维空间’可信度为多少。叶飞插话道:“大家不要惊慌哈,就算真有‘二维空间’这么一个概念,俺们人可是三维空间里的生灵,维度都要高了一级,难道还怕它不成”。叶飞的话显然没有说服力,在未知的领域面前,人永远都是恐惧无助的。

小六一嘴中提到的皮影杀手指的就是那张突然消失不家的母狐皮了,点是0维。线是1维,面是二维,所谓二维空间的杀手指的就是皮面杀手了。那么一张皮究竟是怎样给泛活的,生命的载体也可以没有厚度感吗?

整个事件的真相被一层迷雾给厚厚重重的给包裹住了!你跟本就看不见找不到落脚点,再如何去抽丝剥茧?这层迷雾它不是白色的,它是红色的,是血色的迷雾。

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象一个妇人在哭自己不幸夭折的爱儿,声之凄惶哀怨。凶狐来了,它每次来剥皮时都会唱响这一前奏曲。排长大喝一声:“全部进入紧急警戒状态。”轻机枪手,掷弹手赶紧到位。”

拉枪栓声响成一片,随之夜又宁静了。狐一定在某一个隐蔽万分的角落里潜伏着,准备随时出击。大战前夕的这一刻总是那么令人恐惧并兴奋着。

嗖的一声,母狐串进屋了,只扑油灯将其吹熄。王路顺大叫一声:“妈呀,鬼吹灯了”。

屋里顿时乱了手脚,乌漆麻黑的,谁也看不见谁。能看到的只是一双发着绿色光芒的大眼睛在空间移动。

排长瞄准里了那双在黑暗里发光的大眼睛。牙齿都咬紧了,几次想给它一梭子都自我控制住了。屋里人那么多,这愤怒的子弹一旦脱膛,那下句该怎么说的,可是捡不回来滴,要捡也只能在人家的肚肚里去捡。

这狐太jb狡猾了,谁能想得到它来这一招,屋里响起了几声惨叫:“我被剥皮了。”排长急中生智,朝天花板上连放几枪:嘭 嘭 嘭 。那双浮动着的绿眼一下就闭上了。狐常年都受到猎人的捕杀,对于枪声,它们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

排长从裤包里掏出火柴擦燃,就凭那黄豆大的微火,他看清了空间里的状况,狐已不在,叶飞正双手抱头蹬在地上,王路顺嘴唇造型象个零圈圈儿,老公安最勇敢,用双手把眼睛捂住了。地上,还有三个血糊糊的人在扭动。天啊,凶狐就在这电石火闪间就剥去了三个人的皮。

排长集中了屋里所有的油灯,一 一点燃,放在了各个角落。躺在地上的三人仍在曲动,排长痛苦的把眼闭上,不忍再看,一个无皮人爬到他脚下哭道:“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枪,我太难受了”。

排长淌出了眼泪,缓缓的摸出枪。叶飞见状上前阻拦道:“你不能开枪,开枪你就成杀人犯了。”

“去你妈的杀人犯,你再不给老子把你的鸟嘴闭上,老子连你一齐干掉”。排长狂暴的把枪抵在了叶飞脑壳上。

叶飞吓得把双手举到头顶,做出投降状。地上的三个红色人虫又爬过来了,一个还抱住排长的脚:“快开枪,我们太难受了,全身的肉象被成群的蚂蚁叮咬,说不出来的难受。”

排长轻声道:“兄弟们,我马上就给你们解脱,但你们现在好好回忆下,究竟是怎样被狐把皮子给剥去的。”

无皮人中的代表说道:“不知道,只感觉到被狐爪抓了下脖子,。。。身上。。。一阵奇烫,象被人从头顶往下淋了。。。一壶滚烫的开水,然后感觉到。。。皮肤被烫得松散了,轻飘飘的就离体。。。而去了”。

没错,九命是用滚水烫杀的幼狐。幼狐的皮毛被烫松散了,九命用铁刮子将其通体刮得白亮亮的,幼狐仍没死,哀鸣着扭动着身子爬向母狐,母狐的眼睛一下变得幽兰蓝无比。

母狐的眼角流出了血红色的眼泪。从那刻,就已经注定了今天必来的魇狐杀。

排长扭转过头,三声枪响划破长空。

无皮死尸象被拖牲口似的给拖到了墙角,排长找了几块白布将其盖上。屋里,还幸存着7个未被剥皮的人,加上公安同志共计15人,可谁都没细心思说话。

排长脸色铁青,半响,用手指着诸多公安大发雷霆:“要你们来有个锤子用,眼皮底下让狐都把人皮剥走了,看看你们当时那造型,抱头的抱头。蹲地的蹲地”。

排长又阴阳怪气了起来,道:“看着你们当时的造型倒让我想起了一道智力题,话说有一天,有个少妇去浴室洗澡,忘记了插门栓,她脱光了衣裤,光溜溜白晃晃的走到笼头下,搓洗了起来。突然一各愣青头小伙子走错门闯进来了,面对这样一个尤物,小伙子眼睛都给看直了,少妇惊叫一声,马上捂住了身上的某一器官,问题出来了,请问,少妇最有可能捂住什么地方?”

众人都不做做声。排长走到叶飞面前道:“叶参谋长,平常就数你脑袋最聪明了,观察事物最仔细了,那个无皮死尸,手脚才轻轻那么一动,都让你给瞅出来了,那现在请你回答我,那个光屁股女人最有可能捂住哪儿?”

叶飞结巴道:“应该是捂住下面吧,女人那下面是不能让人随便看的。”排长道:“那上面呢?上面的咪咪咋个办?女人的咪咪也好像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叶飞无奈的道:“那只好一只手捂上面,一只手捂下面了。”排长道:“你用一只手能把你的两只咪咪给捂得住吗?你捂给我看看,何况人家那咪咪还是大号的。”

叶飞道:“那实在捂不住就蹬下呗,蹲下了,那小伙子就看不到啥多具体的内容了”排长道:“嗯,难怪凶狐来时,你会选择蹲下,这样,狐就看不到你了,但是叶参谋长,请注意我的提问。我问的是女人首先想到的是捂住哪儿?不是问你她该怎么办。”

叶飞把脸一偏,不鸟他。

排长走到了老公安面前说:“老大,这个问题怕只有你能回答了。”老公安道:“象个领导的样子哈,不要在这讲黄段子”。排长猛然将声音提高八度,大声吼道:“鸡 巴 大哥给你开玩笑,回答我,女人该捂住哪儿。”

屋里所有的人都吃惊的望着排长。老公安脸上的筋象一条条肥大的蚯蚓鼓了出来。排长不依不饶的道:“快点回答阿,捂哪儿?”老公安气极反笑道:“我真不知道她会捂哪儿,我又没钻过女浴室。”排长道:“再想想看,给你点提示吧,凶狐进屋时你捂的是哪儿?”老公安生气道:“我捂得是眼睛。”排长拍手道:“回答正确,可以加十分。当时,光屁股女人捂得就是眼睛”。

老公安不依他了:“你这不是绕着弯子骂我是光屁股女人吗?”排长道:“你比光屁股女人强不了哪儿去,思考问题的方式是一样一样的,掩耳盗铃而已”。

排长又道:“看看你们的熊样,还有点战斗力吗?凶狐肯定还要再来,谁要再敢拉稀屎,凶狐不剥他的皮,老子都要剥他的皮。”叶飞委屈的道:“我手上当时又没枪,你给我配的可是手榴弹额,你总不希望我这个屋里整响它吧!”

排长道:“嗯,刚才是委屈你叶大参谋长了,误解你叶大参谋长了,这样吧,明早天一亮,我们俩个上山去搜寻凶狐,其余的人留守阵地,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狗熊。”叶飞道:“你疯了啊,就我们俩上山,万一遭遇到狐,那是要被剥皮的”。

排长的道:“怕锤子,只要舍得一身剐,还怕整不死那凶狐。”叶飞道:“关键漫山遍野的,一狐九巢,巢巢十倒九拐,哪里去找凶狐。”排长道:“老子自有办法。”

令排长想八辈子都没想到的是,上山寻狐的过程中,自己的小命就差点给戳脱在这个叶大参谋长身上。他们的遭遇那是一个惊天动地,前古未闻

三个人已经被剥的面目全非,爹妈来也认不出来了。排长是采用排除法,排除了幸存的7个人,剩下的就是惨遭毒手的人员名单。

排长吩咐人去王大胆哪儿购置了三副棺材,收敛好才去通知受害者家属。卷毛狗的母亲也来了,尽管卷毛还生龙活虎的活着。她搂抱着卷毛,查看着他的皮肤,两母子哭成泪人。

排长找了个口袋,到小房间抓起两只小白狐就往里塞,小白狐尖声鸣叫,似在向陆斌求救。

陆斌正端着碗饭,刚要往嘴里送,听到狐的求救叫,甩下碗冲进房间,一把夺下装狐的口袋,生气的道:“凭什么动我的狐狸?”排长道:“凭什么?就凭棺材里睡着的这几具无皮尸,凭还有包括你在内,即将要被剥皮的7个人,你现在倒是跟我在这活蹦乱跳的,被狐剥了皮后,我看你还跳的起来不?”

陆斌仍把小白狐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松开道:“那你究竟想对小白狐做啥手脚?”排长道:“我敢对它俩做啥?我即便想烫杀它俩也得先把母狐干掉再说。我还想要我这张人皮子不?”

陆斌仍不松手,排长又道:“你给老子想明白了,今天老子是冒着被剥皮的危险,要带着这两只小白狐上山引诱凶狐显身,我给你一分钟考虑,你要再不将小狐给老子,老子马上收兵,不管你们了。”

其它的人围过劝说陆斌道:“没有人会真敢去伤害小白狐的,只不过是把它俩当作诱饵罢了,再退后一步讲,是人命重要还是狐命重要?”陆斌道:“你们的命当然比小狐的命重要。但小狐的命却比我的命重要,我宁愿被剥皮,我也不愿伤害去小狐。”

排长一把夺过狐道:“你太jb啰嗦了。敢情你救过小白狐,你的名字就不出现在凶狐黑名单上了说,即便如此,你得为其它6个人想想哈,这可都是些人生爹妈养的人命”。

排长提着小狐,吆喝上叶参谋长出发了。叶飞那是一百个不愿意。排长这厮也太疯狂了,竟然敢绑架小白狐,真的是身上皮子发痒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爬到半山坡,坐在一块大平石板上休息。叶飞道:“你打算怎样用小白狐把母狐引诱出来?”排长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先烧根烟。”排长掏出了火。

叶参谋长道:“狗日的,一想起昨天小六一说这凶狐是来自二维空间的皮影杀手,我后背就发寒发冷。”

排长道:“你害怕这也是正常的情绪,作个比喻吧,现在你面临两种选择,一是你将被老虎吃掉,二是你将被三叶虫吃掉,如果只有这两种选择的话,你会选择把自己送给谁?”

叶飞道:“啥叫三叶虫?排长道:“大概是地球上几亿年前的一种古生腔肠型动物吧”。

叶飞打个冷战道:“那我还是愿意把自己送给老虎吃。”排长道:“这就对了,你为什么会选择老虎呢,老虎吃人虽然也很恐怖,但大不了就是一口一口的把你撕碎吞进肚。可三叶虫该会用怎样的方式吃人呢?是先往你身上喷洒点助消化的胃酸液?还是把吸管从你的眼口耳鼻的洞洞处插 进去,一点一点的吸体液?这就无从所知了,人在不可知面前是最感到害怕的。”

排长顿顿又道:“人有长宽高,所以人是三维的,但面只有长宽,所以面是二维的,不光是小六一,还有已经被剥皮的九命和张小猛,都提到了“皮面”这个概念。这个案子就一定和那张自己长脚,逃跑了的母狐皮有关。”

叶飞道:“仔细一分析,其实小六一所提出的所谓‘二维空间’概念根本不可信。”排长道:“哦?”叶飞道:“小六一小学都没毕业,这个山村又基本与世隔断,他哪里会知道,有三维空间,四维空间,乃至十一维空间的说法。当卷毛狗提到,点是零维,线是一维,面是二维时,小六一自然想起了狐皮杀人的真相,皮就是面,他自然而然的也就将其加到二维空间了。”

排长又是一声:“哦?叶参谋长道:“又鹅?鸭行不行,发表点看法三,你再这样只说一个字,我要关嘴不和你聊天了,真郁闷。”

排长道:“不是,我刚才在想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小六一所以提到二维空间,更加说明了剥皮案子真跟那张母狐皮有着莫大的关联。你再分析下,从小六一嘴里说出了n+1的‘皮面桃花’这个词组。‘皮面’指的就是母狐皮了,桃花又该暗示着什么?皮面和桃花貌似风马牛不相及,怎么就给组合到一块儿了呢?”

叶飞道:“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先说说咱现在,你究竟打算怎样利用小白狐作诱饵,引诱母狐现身?”排长道:“这个简单,你先去砍根竹子来,三米长就够了。”叶飞奇道:“你要竹子做啥?”排长道:“那么多废话干嘛,砍来了就知道了?

是啊,砍竹子来做啥?排长荒唐的举动只能导致一个更加荒唐的后果,那便是:手榴弹都给整掉进裤裆里。

排长看着叶飞屁颠屁颠的去砍竹子,舒服的伸个懒腰,平躺在大青石板上,呆望着天上变幻莫测的浮云,山风从山顶往下吹来,垂直落往脚底板下的小村庄,带来清凉的同时,也带来几许诡异的气息。

也许,这次冒险的上山,会遭到凶狐残忍的剥皮,也许,又能将它完美的诛杀。排长从内心不相信凶灵,不相信异灵,尽管,他现在根本找不到整个事件所能显示出来的,哪怕是一小点点的合理成分。

干掉凶狐,或许就能阻止这场可怕的魇狐杀。排长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赌一把。他不会坐以待毙,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叶飞空手回来,脸上充满惊煌,排长心里直发毛,问道:“你遭遇到凶狐了吗?慌成这样?”叶飞道:“这倒没有,只是我看见一大片竹子竟然全部开花了。”

“竹子开花”!排长心里也吃了一惊,在农村一直有一种说法,竹子是不轻易开花的,一旦开花,村里就会死很多人。农村类似的说法还很多,比如,一般家庭都不会在后院栽种一种叫‘拐枣’的树,因为还有一种说法,要想‘拐枣’挂果,除非栽种它的人死掉。

哎,不但动物里存在凶灵,连植物都不好招惹,这叫什么理论,貌似人走到哪里都会有危机似的。

排长道:“怕锤子,还是去砍根竹子。”叶飞道:“我不敢砍,万一招惹到竹妖啥的,我可吃不完兜起走。”排长道:“只听说过槐树精,哪有竹妖这码事,你现杜撰的吧?”叶飞道:“若没竹妖,为何有‘竹子开花会死很多人’的说法,竹子应该是有了灵气,才能预测人的生死祸福。”

“算了,算了,有这点时间在这跟你鬼扯筋,我早把竹子砍来了,要你跟来有何用”。排长夺过叶飞手里的砍刀。叶飞顺势道:“跟你来山上,本来就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正在发生的一件错误事件,是你说我没用的啊,对不起,排长大人,俺不奉陪你了,俺要下山了。”

排长摸出枪道:“你转身试试,俺要不在你屁股上甩上一枪,俺就跟你姓。”叶飞气恼的蹲在地上抱住头道:“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这次上山,俺们俩没好果子吃,绑架小白狐,亏你想的出来,那凶狐没准现在就躲在草丛里偷窥着我们呢!关键是这凶狐会剥人皮啊,你看它昨晚几秒种就剥了三张人皮,要剥我们俩的皮也就在眨眼的功夫。”

排长道:“那你说咋个办?回去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另外七人丧命?你看卷毛狗母子多可怜,你再看看小六一,他又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今天我把话给你撂在这,我要真拿这凶狐没办法,我就把它的这两只小狐给烫杀了做菜喝酒。我等着他来剥我的皮”。

叶飞不吭声了。排长又道:“你放心,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此次上山,我预备了有一整套的方案来收拾这只凶狐,你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吧,让你见识见识老哥门儿的手段。对了,你要把你的手榴弹检查下,别关键时候整不响就扯大怪了,现在还得去砍竹子,这是我实施计划的第一步。”

“砍吧,砍吧,我倒要看你有啥高明主意。”叶飞站起身,俩人并排向竹林走去。

眼见的一大片竹子果然都开了花,红的,蓝的,竟然还有墨汁般浓黑的。说不出的妖艳诡异。一只猫头鹰瞎子般在竹林里乱闯。排长看见,猫头鹰扇翅的同时,在空中凶恨的瞄了他们一眼。

排长刚要动刀子,叶飞道:“别忙,我忽然想起十多年前,俺老家发生过的一件异事,还就真和竹子扯上了关系,这竹子自古以来都有古怪,怕是砍不得。”

排长放眼望去,看到这片翠绿到发暗的竹竟然把空气都染色了,到处都游动着些微小的绿颗粒。

排长打个冷战道:“那先讲讲你老家的异事。”叶飞道:“十多年前,我老家所在的村子里住了一户人家,就父子俩,老的叫黑汉,小的叫黑牛。黑牛管爹不叫爹,叫‘嗒嗒’。一天,黑牛对黑汉说:嗒嗒,我们去把后园里的竹林连根给挖了吧,栽上桃树两年就成林了。 黑汉想想就同意了。两父子扛上锄头就去。竹根那是一个深啊,错错杂杂的纠缠成一股,要挖断真是千难万难。”

叶飞说到这,脸色大变了,排长心里想道:“接下来的情节应该是恐怖万分了。”

果然叶飞道:“黑牛力气贼大,一锄头下去,只见竹根底下,一股腥臭紫红色的血冲天而起。血溅在脸上竟然是温温热热的。黑汉停住了锄头呆望着儿子,一时不知儿子挖断了什么?儿子是罪魁祸首,只怕儿子是要出大事了。”

叶飞换口气方道:“是的,黑牛是罪魁祸首,黑牛要遭报应了,黑牛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突然大声道:“嗒嗒,你看满山金晃晃的,满山都是金子,我们上山捡去。”

叶飞道:“黑牛从此疯了,村里人都叫他疯儿洞。疯儿洞天天上山挖黄金,挖来挖去干脆去挖人家的坟了,祖坟新坟他都挖,有时,头天人家刚埋下的死尸,第二天他就能给他刨出来。”

“一天,疯儿洞从山上归来,神神秘秘的将一包东西放到锅里加上水熬,顿时满屋子的腥臭味,黑汉闻到后发现不对劲了,想要揭开锅盖看,疯儿洞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死死按住锅盖,偏不让嗒嗒看。”

排长忍不住插话道:“莫非他在炖死人肉吃?要判断锅里炖的是否为人肉,我倒有一个快速有效的检测方法。”

叶飞正讲得有劲,被打岔了,不爽的同时也给逗起了好奇心问道:“吆喝,看不出你知识挺丰富全面的啊,不但爱因斯坦相对论你懂,连炖熟的肉你也可以判断出是否为人肉,你太有才了,那你可得教教我怎样判断,让我也长点见识三!”

排长道:“这个简单,你将炖肉的汤舀一瓢到太阳底下,你可以看到一层油浮在汤上,油滴子是圆形的为动物油,油滴子为半圆形的就为人油。”

叶飞道:“嘿嘿,可惜黑牛在锅里炖的不是死人肉,死人肉也不会发出如此的腥臭味,但他锅里炖的物件却又跟死人肉一般的恐怖。”

排长忙问道:“那锅里到底炖的是什么?”

叶飞道:“你不是多jb聪明的啊,猜三。”排长抬起一脚就往他下身踢去,道:“快点讲,要讲得不精彩,小心老子让你扑街。”叶飞道:“话说,黑汉终于把黑牛按翻在地,揭开了锅盖,”

这个贼日出来的叶飞讲到这又不接着说了,反问排长道:“听说过潘多拉魔盒没有?一旦盒被打开,魔鬼就钻出来了。”排长道:“说二大爷的裹脚布,从哪里扯到哪里,快说,到底锅里炖着啥?”

叶飞道:“话说锅盖一揭开,黑汉看到的是半锅乌紫色的汤,他用锅铲这么一捞,捞上来了好些骨头,这竟是人的头盖骨,脚趾股和手指骨,甚至还可以看见这些骨头上附着些黑色的筋和烂肉。”

“黑汉当时就被恶心的大叫一声,跑到屋外翻天覆地的呕吐,黑牛正好从地上挣扎起来,只见他舀了一大瓢人肉骨头汤就往嘴里灌。”

排长笑道:“骨头汤其它的不说,补钙倒是真的。”叶飞道:“你恶不恶心啊,你当我是吹牛说,这全都是真事,我要说一句假话,今天上山我就被凶狐剥皮。”排长道:“不用发这么阴毒的誓吧,我信你信你,接着往下吹。”叶飞又唾沫横飞的吹道:“待黑汉把胃里的赃物都吐干净后,他折身一进屋,看到儿子把半锅骨头汤都喝精光了,儿子正四脚朝天在地上翻滚。黑汉想,这下完蛋了,儿子是中了尸毒无救了。”

叶飞道:“这黑牛是边在地上打滚边用手骚抓皮肤,一大块一大块的皮肤都被他抓落了。”排长道:“打住,再抓下去又要抓个无皮人出来了。”叶飞道:“你也特没想象力,就知道无皮人,难道就不能再抓出啥?”排长道:“你该不会想说,抓一大堆尸虫出来吧。再接下去你又该给我讲,这疯儿洞尸变了,又把他老爹给吃了吧?”

叶飞笑咪咪地道:“请看显示屏,回答错误,但还是可以给你加十分。”排长道:“你个250,答错了还可以加分。”

叶飞又道:“你鬼打鬼故事听多了吧,再强调一次,我讲的是真人真事,还想听不?想听的话就闭上你的乌鸦嘴。”排长想冒火,但还是乖乖的把鸟嘴给闭上了。关键他想听啊!

叶飞这才道:“话再说到,疯儿洞皮肤痒的没办法,抓啊抓,把全身都抓出了一个个拳头般大的疙瘩。”排长实在忍不住插话道:“牛皮都要被你吹爆了,谁身上会长拳头般大的疙瘩?”叶飞道:“这山上乱坟堆挺多的,要不我也捡点人骨头,带回去给你烧汤喝,看看到时候你身上会长出多大的疙瘩。”排长道:“我要喝也只喝你先人祖宗的骨头汤,对了,后来疯儿洞死了吗?”叶飞道:“没死啊,自从喝了死人骨头汤,生了一身闷疙瘩后,疯病竟然还痊愈了。”

叶飞又道:“后来有村人问黑牛,人骨头汤好喝吗?你猜黑牛如何回答,他是这样形容的,那汤的味道好比在一块生满蛆虫的臭肉上,再撒上一层竹笋子的外壳毛毛,吃了会卡嗓子的。”

排长咽咽口水道:“这个比喻真他爹的恰当。”

叶飞说:“所以这个竹子是不能随便砍滴,我刚才如不阻挡你,你闭起眼睛瞎砍嘛。没准你现在都变成个神经病了。”

排长道:“jb,黑牛一锄头挖下去,竹根下面所以有血冒出,与竹子无关,黑牛是将地脉给挖断了。伤到地脉家破人亡,这都没听说过。”

排长抡起砍刀几下就放翻了一根竹子,他将枝叶剔干净后,拿出根绳子将小白狐死死绑在了竹杆上。然后又将竹竿扛在肩膀上。小白狐头朝下,大概是因为痛苦,不住的哀鸣。排长道:“俺们俩只要扛着小狐,绕着山溜达一圈,母狐要是不显身,我把卵子咪咪割给你做下酒菜。”

叶飞擦嚓头上的冷汗道:“你真的是不想要你这身人皮了,这么馊的主意你也能想得出来,即便把凶狐引出来,你又能做啥,这山可是狐的地盘,狐的地盘狐做主,我不相信你咬的到凶狐屁股一口。”

排长道:“别操心,只要凶狐显身,我自有办法收拾它。”两人说着话,顺着山路遍山的转悠,小狐一路都在痛苦的悲鸣。这恰好是排长追求的效果。

“站住别动,千万别再向前迈半步。” 排长一声暴吼。叶飞吓得赶紧停下。

排长蹲在路上,仔细的观察,面色凝重的道:“赶快往后退,再向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叶飞道:“前方有猎人布下的陷阱吗?”排长道:“不是,是黑腹剧毒蛇布下的陷阱。”

叶飞一辈子都怕蛇,连看见根麻绳骨头都要酥半天,他赶紧后退几步道:“毒蛇布下了啥机关?”排长道:“你眼睛顺着我的手指所指向位置看,看出啥名堂没有?”叶飞瞅半天道:“山路光光生生的,哪有什么不对劲的”。排长道:“再仔细看,在太阳底下,路上是不是拌着一根有点点发亮的细丝?”叶飞道:“好像是有一根,是蜘蛛丝吧!”

排长道:“锤子蜘蛛丝,这是黑腹蛇故意布下的。黑腹蛇视角特差,接近失明,为了捕到食,它会在山路上布下此等细丝,自己则隐藏在附近的草丛里或附近的土洞中,只凭这根丝与外界联系,只要有动物经过,触动了这根丝,黑腹蛇就会顺着这根丝,用比弓箭还快的速度射出,咬住猎物,把神经毒素注入猎物。几分种后,猎物就死翘翘了。”

叶飞听得张大了嘴,排长道:“貌似你不信,我马上验证给你看。”只见排长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瞄准丝线丢过去,果然石子刚一碰到丝线,一条体型肥大,长达两米的黑蛇闪电般射出,含住石子又闪电般缩回去。”

叶飞依旧大张着嘴道:“你深藏不露哈,哪里学了这身本事。”排长道:“以前在部队,我参加过丛林作战训练。”

重新上路出发的时候,叶飞腿就有些僵直,总怕再给碰到黑腹蛇布下的机关。

排长小声道:“叶飞,别四处张望,好好走你的路,凶狐跟上我们了。”叶飞闻言,手脚更抖的厉害。到了一个土洞前,排长蹲下观察,土洞的半径很小,排长解开小狐,用竹杆试了试,土洞挺深的。

排长从兜里掏出根细绳,将小白狐的四肢捆死。然后向洞深处抛去。完毕,排长将叶飞拉到不远处藏好道:“过会儿,母狐肯定会进洞去救它的幼仔,到时俺们俩去把洞口捂住,你往里面招呼手榴弹就ok了”。叶飞怀疑的道:“可不可行哦。考虑不周的话那是要被凶狐剥皮的。”

排长说话的同时,一直在观察着外面,他轻声道:“别弄出响动,凶狐现身了。”叶飞小心的探出了脑袋,果见凶狐在土洞口来回徘徊,它大概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但母狐似乎也别无选择,阳谋阴谋它都得进洞营救自己的孩子。”

排长道:“狗日的,我咋看着这只狐越看越觉得很别扭啊,象一具空壳似的。”叶飞道:“哪里是空壳,你看它那张烂嘴里都还在往外流浓水似的,可能被九命用铁棍戳伤后,伤口感染了”。

排长道:“真的很日怪,反正我瞅着这只狐就觉得很不顺眼,好像真的只是一张皮似的,皮面桃花,皮面桃花”。排长突然一个激灵,浑身大抖了一下道:“我刚才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又给忘了,我想我应该快接近真相了。”

叶飞道:“回去再思考吧,现在母狐已经进洞了,下步该怎么办。”排长道:“再稍等一会儿,等母狐完全钻进去后,我们再下手。”

又一分钟过去了,他俩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洞口旁,可以听到洞口深处,母狐和小狐相互交替的鸣叫着。母子重逢,这应该正是它们最大意忘形的时候。排长示意叶飞掏出手榴弹拉燃引线。

叶飞拱起个屁股,刚要往洞里扔炸弹,突然,母狐从洞深处一步跃起,迎面向他扑过来了。

我的妈妈呀!只要被这只剥皮狐哪怕只是那么轻轻的一碰,整张人皮那可算就是被它给忽悠去了,叶飞本能的蹲下,他那天穿的恰好是松紧裤,由于蹲下时动作幅度太大,松紧裤被绷开了,又恰好他手中已经拉燃的手榴弹这么的一松一滑,顺着他的肚皮就滚进了他的裤裆。

凶狐从叶飞头顶上串跑了,叶飞这才回过神来,到处找他的手榴弹,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根本感觉不痛,所以,尽管手榴弹爆炸前喷出的火苗已经把他的卵毛都给引燃了,他还是不晓得手榴弹就在他裤裆里,他还是原地转着身在找他的手榴弹。

排长也慌神了,跑过来搜他的衣服裤子包包,都没有。日怪,地上也没有。那手榴弹跑到哪儿去了呢?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

排长闻到了毛焦臭,一看叶飞裤裆都着火了。他顾不上多想,把手伸进了叶飞裤裆四处摸,慌乱之中,排长抓到一个像手榴弹的物件就往外扯,叶飞痛得惊叫道:“抓错了,那是我的卵子”。排长忙松手,再一探才摸到真手榴弹,他抓起用力向山下甩去。

“轰”手榴弹还未来得及落地就爆炸了,震得松毛虫下雨似的往下掉。排长看着几乎烧来只剩裤角的叶飞道:“说句实话,从此刻我得另眼相看你了。横看世界各地,纵观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把手榴弹都扔得到自家裤裆的奇人。”

叶飞仍是惊魂未定的,半响才小声道:“你看,我裤子都给烧掉了,羞体都遮盖不住了,这咋个回村去。”排长道:“你还想我把裤子脱给你穿哈,你倒不光屁股了,但又把我整来光屁股了,你才想得安逸,自己把衣服脱来围上”。

排长又不由的心生感慨道:“叶参谋长,你真的太jb有才了,一个正常人他掷弹水平再差,总不至于给掷到自己裤裆吧,你要说今天这档事说给谁听谁会信?我要再晚几秒种才摸到弹弹,我们两人都要给轰上西天了。”

幽默够了叶飞,排长不忘正事,蹲下看着洞口道:“这下麻烦大了,洞口太深,小白狐也取不出来了,空手回去陆斌那个浑小子那还不跟我拼命,你说要是能把凶狐干掉,死两只小白狐那是一万个值得,现在倒好,偷鸡不成倒亏一把米”。

天色不早了,密林里的光线暗了下去。两人尝试了些办法都取不狐,只得往回赶,这可不是久呆之地。

走着走着,排长悄声对叶飞道:“第六感觉告诉我,有人在跟踪我们。”叶飞道:“不会吧,这荒山野地的,哪来人?”排长道:“好像这人就站在我们身后了,我们一齐回过头看看。”叶飞起了一身鸡皮小疙瘩。两人还是一齐回过了头。只见果然有一个站在他们身后,这人穿套青灰色衣裤,在他俩转身的同时,这灰衣人也跟着转身了,把一个背脊留给他们。”

(6)

排长道:“哥门儿是谁啊,跟着我们干啥?”灰衣人不做回答。排长道:“看你身形挺熟悉的,你一定是我认识的某一个人,让我转到你面前来看看你是谁?”叶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排长的手道:“咱千万不要去看他的脸。”排长道:“为什么呀,这人我肯定认识。”

叶飞道:“正因为这人看着貌似认识,我们才不能去看他的脸。”排长道:“碰见个熟人咋就不能打招呼了,越说越稀奇古怪。”

叶飞不理他,仔细的看了看道:“我好像也见过这个人!”排长突然失声叫道:“这不是小六一吗?真是个神经病,竟然跑来跟踪我们。”他说着就要去拍灰衣人的肩膀,叶飞又给挡住了道:“没这么简单,我们怕是给遇上生人魂了。”

排长吃惊的问:“何为生人魂?”叶飞道:“人死之前,他的灵魂会事先脱体而出,把他(她)这生所走过的路的足迹全部都收了,这人才死的安心,这收足迹的魂就叫生人魂。”

叶飞又道:“传说生人魂没有嘴巴,没有耳朵,没有鼻子眼睛,脸是一张桌平面般的肉平面,很是吓人,这就是我刚才阻止你去看他正面的原因”。

太夸张离谱了吧,两人就在生人魂的背后谈论起了生人魂的话题。排长道:“生人魂会攻击人吗?”叶飞道:“不会,相反生人魂心很善良很柔软。人都将死了,他的灵魂还会处心积虑的去祸害别人吗 ”?叶飞又道:“生人魂在往行走时,如果后面有人招呼他,他从不回头,因为他怕他的样子会吓着别人。”

排长道:“那我今天真要来验证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他挽起袖子就要冲到灰衣人跟前,只见灰衣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跑了,速度之快,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丛林里。

排长埋怨叶飞道:“听你在这谈迷道信,万一要真是小六一可咋办?他一个人在山上瞎转悠,还不被那凶狐把皮给剥掉啊”。叶飞叹口气道:“该来的终将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叶飞又道:“刚才你牛气冲天的想去看生人魂的脸,从表面上看,你胆子貌似大的吓人,其实你也只不过是听我说了,生人魂的心很柔软善良,假如我换句话告诉你,生人魂喜欢吃人肉,看你还敢不敢。。。。。”

叶飞话还没说完,排长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轻轻声声的道:“别动,半点都别动,呼吸尽量放弱点,说话声音越轻越好。”叶飞刚想抬头四处张望,排长又轻声道:“头也要保持不动,我们俩碰到大麻烦了,你必须听我指挥,不然,我们在瞬间连骨头都找不到一块。”叶飞心砰砰乱跳,凭直觉,他知道排长没在和他开玩笑,事实上,排长也不比小六一,可以不分场合地点的逗人玩耍。

叶飞轻声道:“附近有蟒蛇吗?若真有蟒蛇,即便我们不动,它一样会通过感应体温,从而缠杀我们的。”排长轻道:“不是蟒蛇,但这玩意儿比蟒蛇恐怖”。叶飞轻轻道:“要么就是黑寡妇。”

黑寡妇是森林里的一种蜘蛛,只有针鼻子大,却是剧毒无比。但不等排长回答,叶飞就自己否定了这种可能,他想起来排长的话:动一下就要在瞬间连骨头都不剩一块。世上会有如此可怕的动物吗?可以在瞬间灭人,即便是老虎豹子吃人都还要有个过程呢。

叶飞轻轻道:“那你快告诉我,附近有什么可怕的动物?”

半天过去,不见排长回答,叶飞刚要抬头看他,排长突然轻声道:“别抬头,更不要说话,你现在只管听我指挥,万不敢应答。快。。。。快。。快停住呼吸,那玩意儿离你只有几十公分了,你只要动一下必死无疑。”排长的声音尽管很轻,你却又能从他轻微的声音中听无限大的恐惧。

到底是何物呢?竟让神经粗大的排长也怕成这样,可惜叶飞不敢抬头张望,尽管眼珠可以不受限制,可以上下左右翻动,但视角范围毕竟也就几平米而已,看不到那个瞬间就可以取人性命的怪物,而且还连骨头渣渣都不给你留下点。

叶飞为了排除心里那即将无法忍受的恐惧,只得强迫自己胡思乱想起来。他幻想道:自己要是只丁丁猫儿(蜻蜓的绰号),该多好!丁丁猫儿头部可长有三千六百多只小复眼,人家丁丁猫儿即便头部保持中立不动,都可以把四周看的通通透透,连屁股后面的景致都可以一览无余。

可惜叶飞不是丁丁猫儿,所以他现在 在保证脑袋固定不动的前提姿势下,他根本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他只知道,这玩意儿不好对付,也没有能力去对付,所要做的,就是让它发现不了活物,自行的离开。

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排长腰里可是别有‘五四’牌名牌手枪的,自己残破不堪的裤包里也还兜有三颗手榴弹,就这点火力配置,解决几只老虎都不成问题。

最关键的是,只要枪声一响,手榴弹一拉燃爆炸,自然界还有哪种生物不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可听排长口气,他根本就无半点去抵抗的意思。

关于排长,叶飞最了解不过了,是个最懂得主动出击的特种兵,在最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从他今天上山,主动寻找剥皮凶狐就可以看出一二。

俗话说:兔子死前都还要蹬三下脚,能把一个特种兵都吓爬倒,不言抵抗的那会是啥呢?即便是条龙,以排长的性格,他都会跳上龙背,剥它几片鳞甲下来。

叶飞杂乱的想:“莫非碰到三叶虫了?”排长几个小时才刚谈过三叶虫,这是一种地球上最古老的腔肠型生物。排长说,三叶虫吃人时,是先往人身上吐点消化液,或是把它枝枝蔓蔓的千手千脚插 进人的口耳眼鼻嘴,总之人身体上只要有洞洞的地方,这千手千脚都会伸进去的,然后它就开始吸人的体液了。人的身体百飞之七十都是由水够成的,人被吸干体液后,样子不知多恐怖。”

叶飞又杂乱的想道:“三叶虫不是地球上几亿年前的古生物吗?为何进化到现在还是动物里最低级的腔肠型?再没比这级别更低的了,再往下的级别就是植物了。”

他又想:“莫非三叶虫的外壳已经石化,刀枪不如,所以排长才不言武装抵抗”

叶飞被自己一系列的胡思乱想唬得打了个冷颤。排长又轻声说到:“冷颤都不能有,那玩意儿又向你靠近一点了。你若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最重要的是,你千万别说话”。

叶飞那是一个想问啊:“干嘛我说话就有事,你说话就没事,你当你是大妈生的,三叶虫就不吃你了哈。”

想归想,在没搞清是杂个情况时,最好还是听这个特种兵的。不容置疑,他的确非常的牛的逼,黑腹蛇布在路上的那么细小的一根丝,他都能发现。这简直近乎神了。

叶飞眼珠上下左右的移动,眼珠都被他逼到了各个视角的极限位置。排长轻声道:“别费神,那玩意儿正在你的后脑处,你看不到的,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能动,不能说话,呼吸也要尽量减弱调匀,否则等待你的会是灭顶之灾。”

其实天已经暗下去了,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密布满了浓厚的黑云,一场大暴雨即将而至。

一条通体碧绿的青竹膘(注:剧毒蛇。学名:竹叶青)在草丛里做着花样游动,看架势是要奔着叶飞过来了。

娘的,这一幕恰巧不属于叶飞的视线死觉,所以叶飞很轻易的看到了这条蛇。他的嘴顿时张得老大,尿意都给吓出来了。叶飞想:“虽然有了尿意,能不能尿还是个问题,这还得先向特种兵请示,但他又不能张口说话啊,尿意更浓了,叶飞想,再这样憋下去,他得活活把膀胱给憋爆炸,活活把自己给憋死。

有句常被领导挂在嘴边的话,是用来教训手下人办事木讷不懂变通的,这句话就是:活人还能被自己的尿憋死啊!可大领导亲亲勒,您要处在叶飞目前这种形式下,我先借您一百个胆子,我看您敢尿不?所以说啊,有些事是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的,不可一概而论。

叶飞看着蛇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尿意更浓了,他赶紧分心思去想他放置在家的漂亮媳妇,想他们的恩爱,想他们的第一次。可这尿意却象疯狂抽长的野草,瞬间就远远的压过了他对爱情及对性行为的那点遐想。

实在是憋不住了,叶参谋长开始尝试一点一点的往外排尿,但闸门一打开,哪里还由得了他自如掌控。那尿象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了,犹如鄙人对某大神的由来已久敬仰之情。

青竹膘被尿冲到了,吃惊的抬起头寻找水水的发源地,叶飞大惊失色,它要被淋的不爽了,飞扑上来一口含住他的jj那可咋个办?更不可想象的是,这条蛇万一眼神差了,把他的jj当成另外一条蛇,上来亲热可更不得了哈。

青竹膘抬头看了下他的jj,却飞快的溜进岔道跑了,叶飞想,它莫非被自己那条貌似大蛇的东东给吓到了,看蛇那慌张逃离的样子,可否大致揣摩它当时的心态为:我靠,这么大只蛇悬掉在半空中,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上策。

请原谅叶参谋长那点颠三倒四的念想吧,请原谅他那点龌龊的自恋狂吧,其实他的那个东东真的很小,相比种马大大的小号多去了。

可唯有通过胡思乱想,他才能转移注意力,他才能承受的住无边恐惧的强制入侵,不至于当场崩溃。

“对,就这样,不错”。排长又轻声的说话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自己的脑袋背后?为何排长会一直不提呢?难道他是怕自己被得吓腿软了,从而导致死得更快?

排长轻声道:“那玩意儿快飘到你面前了,你看到后千万不要惊慌。”叶飞把眼珠转至眼角,终于看到了那个东东,可他越看越迷糊,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呢?皮球般大小,圆嘟嘟光闪闪的,刚看到时是橘黄色的,转眼竟变成了灰黑色,这玩意儿一直飘忽在空中,不时上下跳动,十分的诡异。

排长道:“这东西叫球形雷,可产生在雷暴天气之前,自身带有大量电荷,因为基本无重量,所以很微小的气流都会引起它的顺向运动,这就是我要你不能动,不能说话的原因,它刚才距你最近时都只有几公分了,吓得我心砰砰跳。”

叶飞轻声道:“那它万一碰到了人会怎样?”话音刚落,忽的,球形雷向他靠近了几公分。叶飞吓得赶紧闭嘴。排长轻生声道:“都叫你别说话了,嫌命长是不是?”

此时,山中竟没有一丝风,也许是排长话多了点吧,球形雷忽然掉头,飘飘悠悠的向他奔去了。排长吓得立马禁言,此时更不能跑,一旦开跑会引起气流的强运动,这玩意儿一旦抓狂,可从静止到难以想像的高速,即每小时2万公里。谁跑得过它,千万跑不得啊,书友亲亲们,一跑它就跟着你屁股直追,被它轰上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这玩意儿就要和排长亲嘴了,排长急中生智,对着它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球形雷又向叶飞飘过来了,叶飞受到启发,也学排长吹气。

这球形雷就在两人之间来回飘动,不明就里的人还会以为他俩在修真呢,这不,元神都出来了。

天不绝人啊,转机出现了,一只山鸡在树上刚刚睡醒,叫两声,扇扇翅膀。球形雷便如一个高速发射的炮弹,瞄准山鸡奔去了,轰得一声巨响,连树都给拦腰轰断了,一道电光从地面射向长空,天上顿时感应雷声不断。

排长和叶飞因为靠近大树,也给感应电荷击到了,两人的衣裤烧燃不说,眉毛头发都不见了,脸也给整成一张非洲锅底脸。

两人互相拍打着身上的火,待火熄灭的时候,他们的衣裤也基本化为灰烬了。

排长道:“这下安逸,连我都光屁股了,咋个回村里去嘞?要被村妇看到,俺还要这张老脸不?”

他妈的真邪门,本来是上山寻找剥皮凶狐的,先是叶飞把手榴弹掉进裤裆,现在又被雷击了,还好,最终还是保留了一条小命。

叶飞道:“雷暴天气来了,我们还是先下山,到草丛里藏起来,等天黑才摸进村,那就没得人会看到我们光屁股了。”

排长道:“也只有暂时这样。”俩人赶紧狼狈万分的下山了。

走出了密林,两人才发现还在光天白日的,他们只好躲在山脚下的茅草从中。这个样子出去,不要说裸体害羞,就他们现在,头发眉毛一根不剩,那张脸比包公大人的还要黑上三分,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吓着别人才怪。

叶飞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起了球形雷的事。排长道:“我曾听说过,有个球形雷飞进了一个盛有近7千千克水的大锅里,水立即沸腾起来,球形雷在锅里呆了10分钟才熄灭;还有一次,一个足球大小的球形闪电,沿街滚动,在离路面不高处跳跃,接触到地面时,炸出了一些深半米、直径一米半的坑,最后轰然一声,火球钻进地下”。

排长又道:“球形雷中两种最常见的颜色是白色和橘黄色,其他较常见的是红、蓝、黄和绿色,银色和黑色很少见。有些球状雷会变色。譬如我们早先见到的那个,先是橙色,后变成了黑色。”

排长又道:“说到球形雷的结构,似乎是某种等离子体或云雾状物质,有的球形雷中心是透明的,有的是中空的,或根本没有明显的固定结构,有些球状闪电又似乎处在动态变化之中。”

排长又道:“你知道啥叫人间蒸发吗?被强雷击中,可以让被击中的人或物体在瞬间化为蒸汽,这便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叶飞竖起大拇指由衷的道:“您老知识面真广”。排长却不吃他这一套,慢悠悠的道:“你看马上就要下大暴雨了,我也怕剥皮凶狐趁机下山再次行凶,等到天黑才进村怕误事,要不你现在进村去,再顺便帮我搞条裤子回来。”叶飞大惊道:“我连裤衩都不剩条了,你该不会想要我裸奔吧?”

排长道:“咦,你不裸奔,难道我去裸奔?我又没有露阴癖好”。叶飞道:“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仿佛我有露阴嗜好似的”。排长道:“那这样吧,我用柳条编制条短裤给你穿,把主要位置遮住就行了,再说,你瞅瞅你那张脸,象刚从烟囱里刚钻出来似的,谁会认识你。”叶飞羞愤的道:“乌鸦笑猪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排长道:“废话这们多干嘛,就这样定了,我现在去折柳树条给你编短裤。”官大一级压死人,叶飞莫法了,只得叫道:“再给我编一顶帽子,最好大点,把整张脸都给盖的住。”排长咕哝道:“你真麻烦。”

要说排长手艺还不错,一会儿功夫就给叶飞置办好了行头。叶飞套上后果然完全的遮住了羞处,但样子却是非常的滑稽, 以致排长都看笑了。叶飞冒火道:“笑锤子,再笑你龟儿子出去找裤子。”排长止住笑道:“好了,同志,出发吧,我等着你回来喝庆功酒。”

叶飞把柳帽一直拉来盖在脸上,心一横,做出了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头扎出去了。要说也点背,刚走了几十米,一大群村妇迎面过来了。” 周围空旷一片,根本无藏身之处,叶飞将牙一咬,迎面走了过去,村妇们好奇的盯着他看,继而哄然大笑。叶飞低垂着头加快了脚步,却被几个妇女故意站成一排,把路给他挡住了。

一个妇女笑嘻嘻的将叶飞的柳条帽摘去了,看到的是一张除了眼白,其它地方都是黑漆漆的脸。

“这是谁啊,出什么事了?”一妇女问道。叶飞结巴道:“我是。。。排长,我被雷击了,衣服裤子。。。都被烧成灰了。”

“真的啊,你怎么会被雷击了,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一个小媳妇调皮的说。叶飞道:“没有,我真没做过坏事。”小媳妇却坏笑起来,她趁叶飞岔神的当儿,竟一把扯去了他围在腰间遮羞的柳条。”叶飞那个东东全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了。村妇们红着脸笑成一团,叶飞用手捂住他的私密处,光着屁股没命的跑,把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叶飞在村里那是一个裸奔啊,路上不时碰到小姑娘,也不时碰到老大妈,有红着脸给他让路的,有用掌声和吆喝来鼓励他的。

终于裸奔到了指挥所,刚进屋,迎面装上了老公安。老公安道:“这是谁啊,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吗?“叶飞道:“我,我是叶飞,我和排长上山寻狐时被雷击了。”

老公安起初也是不信的,这个只有眼白是白的家伙真的会是叶飞?待找了块香皂给他,让他把脸洗干净后,这才露出了本来面目。

老公安道:“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上山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叶飞道:“只怪那凶狐太邪门了,我和排长在山上那真是一个步步惊魂,能活着回来都得感谢老天爷了。”

老公安去给排长送裤子了。叶飞坐在凳子上,回味起刚才一路上裸奔的感觉。还真别说,害羞的同时,还真掺杂了一股兴奋劲,蛮刺激蛮有冲动感的。叶飞想:“妈的,莫非自己真有露阴癖,这个秘密倒是得死守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给知晓了。”

陆斌和排长干起架来了,竟然还是陆斌先动的手,排长猝不及防,被干掉两个门牙。排长捂着鲜血淋淋的嘴,四处躲闪,并不刻意还手。他若真正出手,一个小指头就能都把陆斌戳爬在地。特种兵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陆斌还在不依不饶的扯着排长的衣服道:“你要不把小白狐还给我,我跟你没完!”叶飞上前将他俩隔开道:“都跟你说了一万次了,小白狐回到它母亲哪里去了”陆斌道:“它哪里有母亲,母狐不早就被九命宰杀了吗?”。叶飞道:“母狐不是又活过来了吗?,真是的,今天我和排长都看到它了,它的嘴不是被九命用铁棍戳烂了吗?我们还看到它的嘴都在溃乱流脓了。”

排长豁着风含糊地道:“它俩本来就属于山林,我只是帮着你放归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嘛。”

陆斌蹲在地上抱着头哭,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早把小白狐都看得比他的身家性命还重要,现在说分开就分开了,不知此生可否还有缘分再见面?唉,或许,就在今夜,他也会被凶狐剥皮了,毕竟,他也是吃过幼狐肉的。

窗外电光阵阵,黑夜更显得无比狰狞。七个吃过狐肉的人,包括陆斌和已经疯了的小六一,被围在中间,窗户也用木板给订死了。吸起了昨晚血的教训,屋里共点燃了五盏油灯,四角各放一盏,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了一盏。

排长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他得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狭小的空间里足足挤有十五个人,空气很是污浊。

话说人有三急,卷毛狗憋不住了,要去大便。为了安全起见,排长分派了两个公安随身保护。

茅房里黑漆漆的,一个公安划燃了火柴,只见那只母狐竟然就蹲在蹲坑旁边的一块木板上,直愣愣的瞅着他们,它的眼睛翠绿无比,散发出一种夺人心魄的光芒。公安手一抖,火柴落地熄灭了。随即传来卷毛狗惨痛无比的一声尖嚎 。这尖嚎随即被掩盖在连绵不绝的阵雷声中,两公安跑回屋惊声大叫:“母狐就在茅房里,卷毛狗出事了。”一阵突来的狂风跟随着裹滚进屋,几盏油灯同时被惯灭。

排长摸出枪,大声叫道:“大家不要慌,千万别走出小屋。”可是一切都无法再控制了。惨叫声混着雷声又响个不绝。排长心里想:“这下完蛋了,吃过狐肉的怕是基本上被洗白了。”

再把油灯点燃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有5条红色的人虫在蠕动,谁是谁都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排长痛苦的闭上眼,两股眼泪长淌。他道:“去两个人把茅房里的卷毛狗抬出来。”

排长把子弹压满,依次对着仍在地上起伏翻滚的这几条人虫脑袋扣动了扳机,排长开了五枪了,当他把枪抵在第六个无皮人脑袋上时,这第六个无皮人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往下扯,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讲。

排长蹲下,这无皮人用一双血糊糊的眼睛望着他道:“我。。。是小六一,我有话要对你讲。”

排长把耳朵辏过去,小六一道:“我亲爹亲妈。。。都不要我了。。。谢谢你还收留我。。。你是个好人。。。在我死之前。。。我愿意把魇狐杀。。。的整个真相都告诉你。”排长轻声道:“我已经猜想到了关于母狐复活的秘密,我现在仍想不明白的是,它是怎样做到,在几秒种之类就剥去人一张完整的皮?”。

小六一道:“你。。。听。。。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

是的,小六一在临死前脑子变清醒了,他告诉了排长凶狐剥皮的真相。只见排长听得脸色数变。末了,他说:“小六一,你安心去吧,你放心,我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的”。

陆斌呢?陆斌在哪里?排长猛然想起什么,大声呼喊。可谁也不知道陆斌去了哪里。地上共躺了六具无皮死尸,这说明在七个吃过幼狐肉的人中,还剩一个未被剥皮。而能躲过魇狐杀的也只能是陆斌了。

那天,陆斌从灶台上救下来了两只小白狐,母狐竟然给他跪下,叩谢救子之恩。

陆斌还发现,母狐看着他的眼神竟充满了渴望和感激。这眼神跟看九命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看九命时,射出的是一股会令人汗毛倒竖的魇杀之光。

半个多小时后,陆斌回来了,怀里竟然抱着两只小白狐。排长吃了一惊问道:“白狐怎么又回到你手里了,刚才你去哪里了?”陆斌道:“母狐进屋剥皮时,我因为害怕就一个人跑到外面,谁知过了一会儿,母狐竟然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当时,我都料定自己躲不过去了,我闭上眼只等它来取走我的皮,谁知,母狐竟然叼着我的衣角将我带到一个大树下,而两只小白狐就好好的躺在洞穴里。”

陆斌道:“说来也太神了,这只母狐竟然又给我跪下磕头了,这是它对我的第二次磕头,第一次磕头是在我刚从灶台上救下这两只小白狐时。”

陆斌又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了,这的确就是被九命宰杀了的那只母狐,那体型,那毛色。最重要的标志是母狐那张被九命用铁棒戳烂的嘴,都整个的感染化脓了,合都合不拢了。”

排长深深的叹了口气,没人知道他为何叹气。

王大胆终于销完了他棺材店铺里的所有存货。

王路顺召集了村里的人开了一次会,决定了在某一天将这十三具无皮尸集体抬上山,统一下葬。会要结束的时候,王路顺留下了眼泪,他说:勿近凶灵,勿近凶灵啊。

排长也出席了那天的会,他也流了许多的眼泪,为卷毛狗----- 一个马上就要做新郎官儿的小伙子,为小六一 ------ 一个总能给别人带来欢笑的人,为张小猛,为种马秋生,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排长又单独在村里逗留了几天,直至参加完了这十三个无皮人的葬礼,才决定回城。那天,村里小伙子们腿都跑细了,来回跑了好多次才把所有的尸体都抬上了山。

排长正在收拾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王路顺敲门进来了。他直言不讳的道:“我知道小六一在临死前告诉了你整个魇狐杀的真相,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在走之前也告诉我真相。”

排长不吭声,王路顺又道:“只有两个疑问。第一,母狐究竟是怎样凭借一张皮复活过来的?第二,这只复活过来的母狐究竟采用了什么手段,以致能在数秒之类就完整的剥去一张人皮?”

排长叹口气道:“我答应过小六一,也是为了尊重死者,亡人为大嘛,我真不能说。”

排长临走前,还去看了一次小白狐。两只小白狐比之以前瘦了许多,而且不再淘气,神情忧郁了许多。

奇怪的是有一天,有人发现那张消失不见多日的母狐皮竟然又挂在了九命家的墙上了。

再后来,排长辞职下海,买了辆车跑运输,一次拉一车矿石下山,刹车失灵了,车撞在山崖上,后车厢的矿石全部倾倒在车头上,把排长压成了块肉饼饼。

从此,世上再没有人知道魇狐杀的真相了。人们只知道,这个真相就隐含在:皮面桃花 四个字上,可这四个字又该做何解,才解的开这个天大的秘密呢?

又是一个清晨,混混陆斌又去爬别人家的院墙偷鸡了,两只小白狐已经长半大,食量比以前大了许多,而陆斌又尽量想给它们吃上最好的,除了去偷他又能怎样呢?

陆斌这次不走运,被主人家逮住了,更不走运的是,碰上的这家人是恶人,他们见陆斌是个孤儿,无人替他伸腰,竟然一心想弄残他。

陆斌被掉在屋粱上,恶人用皮带抽他,用针戳他的嘴,骂道:“我叫你偷鸡,我叫你嘴馋。恶人父子俩虐待的性起了,竟然商量着是否要搞瞎陆斌的眼睛。父亲说:“要不就去砍节竹筒来,只要将竹筒抵在他眼睛上,用力这么一按,他的眼珠就会滚进竹筒。”儿子接着说:“再去抓一把盐来塞进他狗日的两个血窟窿里面。”

陆斌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没人会注意他的生死,加上在那时的农村,法制观念淡薄,普遍人都认为,给予小偷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

村里有次抓到了一个外地潜伏过来的偷牛贼,就曾被这仅仅作为看客的父子俩烧了一壶滚水,将他从头淋到脚,后来还不是屁事都没得。

人啊,人才是最大的凶灵,陆斌曾对九命由衷感慨,九命回答说:陆斌,想不到你小子这点年纪就有如此深刻的认知,你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陆斌说:大前途不敢去想,若真能混个三餐无忧,便心满意足了。

后来陆斌真打九命话上来了,果然成为人中之龙。当然此时,为了偷鸡给小白狐吃,被吊在横梁上生死为仆的陆斌就更想不到,二十年后,他那个善良美丽的千金女儿,会与这两只已经长大的白狐,结下了同样的不解情缘。世事真是变幻莫测,充满着奇迹和浪漫,也充满诡异和惊悚。

恶父子已经找来了竹筒,正用刀子往短处削,陆斌的冷汗沁透了他的衣裤,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溅,击打在肮脏的地面上,汇聚成塘。

王路顺背着手进来了,陆斌一看到他,眼泪大股大股的往下淌,之前他从未哭过,陆斌知道:他有救了。

王路顺说道:“哎,他还是个娃娃,就放了他吧。”恶子道:“狗日的老东西,狗逮耗子多管闲事,陆斌和你八辈子都不在一根竿上,又不是你啥亲戚,你来瞎掺和啥?”恶父道:“他偷俺家的鸡,是个贼,俺不弄死他那是他的造化。”王路顺咳嗽几声道:“要不,我替他陪点钱给你们吧。”

恶父想了想道:“那也行,这小子前前后后共偷了俺家十只鸡,你计算下该赔多少钱。”陆斌刚要开口声辨,王路顺用眼神止住他道:“好,我全数陪给你们,先把娃放下来,再吊下去要出人命了”。

王路顺背着陆斌往自家家里走。陆斌的脚趾骨都被恶父恶子用铁锤敲碎了。陆斌道:“爷爷,我想去陪着小白狐,我被这家恶人都吊了两天,小白狐一定给饿坏了。”王路顺道:“爷爷知道,爷爷这就把自家养的鸡宰杀一只,给小白狐送去。”

陆斌伤势太重,下不了床,两只小白狐蹲在他枕头边,望着他,小白狐竟流下了眼泪,仿佛知道陆斌是为了它俩才负的伤。小白狐的眼睛是干干净净的,透着清亮,滴落下的泪也不含一丝杂质。

唉,陆斌伸出手抚摸着它俩的头,重重的叹气,他想起了王路顺的话:狐已经长大,该放归山林了,你总算不负母狐的二跪之恩和不杀之恩。

放归山林,只是迟早而已。

陆斌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在王路顺的精心照顾下,半月后,陆斌基本能柱着拐杖下床了。在床上的这半个月,他想了很多。他决定离开山村到外面去闯荡了,反正在这个山村,他也没什么可以值得去牵挂的人。他唯一恋恋不舍的还是这两只小白狐。

与狐分别的时刻到了,狐和人都是一步三回头,陆斌哭了一场后,收拾了几件破衣服。王路顺劝不回头,只好给他备了足够多的干粮。

陆斌杵着拐杖上路了。王路顺说:“孩子,外面实在混不下去还是回来,爷爷家就是你的家。”陆斌流着泪道:“爷爷,我死在外面也不会回来了,这一分别便是与你的永别了。”

话说光阴似箭,话说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山还是那座山,可20年说去就去了。象昨天刚做的一个梦,王路顺还活着,只不过是由七十多岁的老人变成九十多岁的老人,可他的身子骨还在多硬朗。还可以挑水浇菜。20年间,村里死了一些人,又降生了些人,生命就是这样,不断的推陈出新。

话说若干年前,这个村庄就完全与世隔绝。那时人们就尔虞我诈,巧取豪夺,罪恶使整个村庄暮气沉沉。

那一晚貌似是月圆,月光将荒凉的大地照得苍白其中又透出几分惨淡。那一晚同时发几桩惨案:先是一个在路上行走的小男孩突然被天空中俯冲下来的老鹰啄去双眼,小男孩顿时昏死过去。其二:老婆因偷养汉子被患有性无能的丈夫活活掐死在床上。其三:一个大富人家的公子被乱石砸死在河滩下,身上华丽的衣服被剥得精光。

突然阴风四起,乌云密布,天地陡然墨汁般漆黑。人们惊慌失措,认为末日来临。

“轰……”惊天动地的那一幕发生了,大山忽然从中裂开,从山肚子里摇摇晃晃走出一条犀牛。犀牛眼大如灯笼,只有一只角。它身后是洪水巨石,它走到哪儿,哪儿就全部毁灭。直到踏平了村庄,它才回到山肚。山又重新合拢了。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搬进村庄居住,大山也始终危危欲倒。直到后来,有一先知用纯金铸成一双金筷子埋在山里,才把它支正。

山庄又住进人了,他们听取了先知的忠劝,从此和和睦睦相处,互敬互爱的过日子。他们为告诫后辈子孙,将村庄更名为犀牛乡。

, 话又说回二十年前,犀牛乡的寡公子九命,了几只幼狐,从而导致魇狐杀,十三人被整整剥皮。

其实二十年后,已是2006年了,改革的春风早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却偏偏吹不进这个四面环山的村庄

村里依然只有篱笆,女人,和狗。村里的未婚男人仍是个个都充满性压抑

天黄有雨地黄晴”。王路顺自打小就有看天看地识阴晴的本领。

时逢八月十五的这天下午,天也黄了,地也黄了,黄得令人触目惊心。村里老不死的老怪物王路顺拄着拐杖在村里四处转悠,他嗓子里像堵了块硬物,心里憋得发慌。天下大乱时,该有异象发生,如黑气冲天。再还有汉高祖斩白蛇一段。

“难道犀牛乡又要遭劫了?”他想。一群小孩从他身边跑过,其中一个顺口骂道:“他娘的,贼天贼地,像涂了颜料一般。”

“站住!”王路顺发怒了:“犀牛乡就出你们这帮不肖子孙,只会指天骂地,天地如父母,能骂吗!”

小孩中的头头春生站住了诡笑说:“我们的父母都是凡人,独你的父母才是天地。”王路顺一时没有搞明白,没接腔。春生接着说:“孙猴子,孙悟空的前身乃是一石头,后因吸取天地之精华才变成猴子,它的父母也是天和地。”众小孩闻言全都哄然大笑。王路顺气得手直打抖。待他举起拐杖,他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众小孩吵吵闹闹来到一高墙下,墙头上早已放有一大簸箕,春生敏捷地爬上去,坐在簸箕当中,要腾“簸箕云”。墙下的小孩吵嚷一片。

“能行吗?”一个说:“万一不行,会有危险的”。

“刘神仙说行准行”。另一个接腔。

“嘻,刘神仙说的不是人话,是鬼话,也信?”

“别吵,”春生挥下手发话道:“我豁出命也要试试。如不灵,回头咱们找他算账。”顽童中的一个小女孩喊:“你要当心呀!”原来,刘神仙一时图好玩,便如此糊弄他们,为说得真有其事,还信口胡谄出几句咒语。

“嘛哩嘛哩哄”。春生嘴角微动,眼皮上翻,屁股扭来扭去。簸箕真飞起来了,只是飞往的不是天上,而是地上。春生落地摔了个大跟斗。

“妈呀”!他痛得惊叫,再也站不起来。众小孩这才吓得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将他送往医疗站。

田敏十年前就守寡,只有春生这一根独苗苗。这会儿,她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春生搀回家。

照顾好儿子后,她撒腿就往外走。“妈,刘神仙说簸箕能飞起来,他又没有说明是往天上飞,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春生揣出了她外出的用意。田敏回头就骂:“你咋这么笨呢,老娘可咽不下这口气。”

老远,她就看见刘神仙家门前围着一大群人,待走近后,才听清楚刘神仙的话:“大祸临头,你们千万要记住,只可远远避开,万不可去招惹”。王路顺也在人群中,他说:“大师,你可要想法救救村民。”刘神仙赶忙拱双手说:“当然,当然,我必万死不辞。”

田敏听得很是纳闷,旁边一妇女颤抖着声音向她解释说:“今天下午,有人看见两只白狐领着一大群红狐在山上大摇大摆地走呢!”田敏闻言,悚然一惊。自先辈起就有狐狸千年黑、万年白的说法——万年,必然成妖了。

她被唬得忘了正事,刘神仙倒先问起来:“春生的伤不重吧?”田敏经一提醒,气不打一处来,她刚要想张口破骂。刘神仙却说:“所谓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春生不摔伤,以他的顽劣之性,岂不招惹白狐,白狐一怒,村人岂不遭殃。”田敏转念一想,也觉得有理,儿子可是连毒蛇也敢逮着玩的。

与此同时,村干部们正在别处开会讨论白狐的事情。第一个发言的是书记,一位年轻的小伙子。

“白狐的确有,还是我最先看见的,我认为仅仅是变种出来的,并非什么千年黑,万年白,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先将刘神仙关 押起来,防止他再妖言惑众,第二步我们得组织人围剿狐狸。”

凭空就钻出两只白狐,难道真会是妖?村里无疑像平静的湖水中投进了一块巨石,顿时谣言四起,闹得人心惶惶。狐妖,多可怕。长着人的模样,它为了吃你可能会变成你的父亲或是你的妻子,它只有在酒醉时才露出尾巴。

当晚,狐群袭击了村庄,偷走了上百只鸡,几条牛也死在棚里,剖开后发现心肺、肠子已全然不在。

“狡猾的狐狸会在牛屁股处搔痒,待牛把尾巴翘起,体型较小的狐狸就会趁势钻进去。”猎人钻山龙说。钻山龙:方正黝黑的脸,铁塔般的个子。有人传闻:他的眼在夜里能象狼眼般发出绿光。

下午的时候,书记找到了他:“村委会再三讨论,决定还是得请你出山,犀牛乡也只有你有这本事。”钻山龙听后沉默不语。他把目光投向了大山,许久才说:“我是怕一次捕杀不完,剩下的就会进行可怕的群体报复。”

书记笑了,说:“区区狐狸有多大能耐,你也太神经质”。钻山龙道:“狐字从孤字,单从字面上就知道,狐是一种极生性多疑的动物,它们历来单独行动,更谈不上成群结队,而这次犀牛乡的狐却为何能一反常态的聚集在一齐”?

书记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挺怪异的,它们为何不再相互猜忌,愿意过群居生活看来只有它们自己才知道了。”

钻山龙习惯性的缩小瞳孔道“我却已知道它们为何能聚在一齐了。”

书记惊问:“为何”?

钻山龙道:“因为它们找到了王者,王者的霸气与灵性竟让它们不可思议地改变了秉性。”

书记道:“你说的太夸张了,别忘了,两只白狐即便是王者也终究为畜牲”。

钻山龙道:“你听过狐的鸣叫吗?狐的鸣叫犹如婴儿啼哭,这本身就已经带了几分人气。”

书记笑道:“古书上记载:成精的狐称之为魅狐,魅狐又要再经千百年的修行方可化为人形,能化为人形的魅狐反而会更善待人类,它们对人很有礼貌,会主动与人交谈,会与人握手拥抱。只是,魅狐在四周无人时常会自言自语”

钻山龙似笑非笑地道:“你向来都比我们山里人有礼貌,见到谁都笑呵呵的,经你一提醒,我倒有些怀疑了,你不定也为一只魅狐,要不你为何有这么多的奇谈怪论,还说了这么多魅狐的好话。据我所知,魅狐有时也是要食人的”。

书记一下就不笑了:“我不是魅狐,我若是魅狐就不会动员你剿杀群狐了,此外,魅狐从不食人。”

钻山龙腮帮子抽动了一下,他沉声道:“狐不食人并不代表狐不可怕,经有个村庄被蛇踏平,只因为有人杀了它们的蛇王。而我也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最终会由此而命丧这两只白狐。”

书记笑道:“你未免也太过于神经质了。”

钻山龙沉声道:“你不神经,因为你不是猎人,曾经有个村庄被蛇踏平,只因为有人杀了它们的蛇王。”

沉默了许久钻山龙沉沉道:“你才来犀牛乡没几年,而我在这已呆了近三十年了,20年前,我当时只有二十岁,就在这个村发生了一件恐怖灵异的事件,人们后来把这个事件称为魇狐杀事件”

书记惊问道:“魇狐杀,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么说这事件也与狐有关”。

钻山龙道:“是啊,整整有十三人被狐剥皮,而现在出现的这两只领头白狐,我怀疑就是那只魇杀狐的后代,二十年前,一个叫陆斌的小子从灶台上救了它俩,养了几个月后就放归山林了。”

“但不杀狐狸也不行”。书记说:“它们没吃的,能保不袭击小孩”

“你让我想想。”钻山龙将书记推出门外。

作为一个猎人,钻山龙是不会袖手旁观而无动于衷的。他组织了十几个小伙子,又去武装部领了十几条火药枪,并策划好了围剿方案。

八月十八晚,他们一伙人全埋伏在村口深草丛中。全村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王顺路年纪大了,无法再阻止后辈无知小伙儿的瞎胡闹,唯有叹道:“但愿不要再上演二十年前的悲剧。”

夜里11点过了,狐群还没出现。钻山龙郑重地嘱咐说:“你们所有的枪口都必须对准白狐,它是变种的,应该更狡猾。况且又是首领,擒贼先擒王。”

今晚最难熬的要数春生了,他生平最喜欢热闹,此刻却因脚伤走动不了,他也只好躺在床上哀声作叹。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雪英正凝神思考,不由被吓了一大跳。她颤抖着声音问:“谁?”。她本不想开门,但见儿子难熬模样还是去开了。

站在前面的两个分别是夜寒,春云。后面躲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叫江陵。夜寒先问:“春生哥,好点没有?”

“还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我现在是床底下的风筝,飞不起来喽。”亏他还有闲心耍嘴皮子。

“对了,白狐还没有出现?有新情况吗?”他问。

“大概快出现了吧!”夜寒答道。

月亮在黑云间穿梭。风停了,夜间的小虫子也仿佛感觉到一场血腥的风暴即将来临,不敢再吭声。四周静悄悄的。

“啪”钻山龙伸手拍死脸上的一只蚊子,手上印上了花瓣状的血迹。他盯着血迹猛然感到一阵突来的惊悸,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揪紧头发。旁边的人被他这种神态吓坏了,忙拽了他一把,他回到现实中来,心中也泛出疑团,难道这是很不详的预兆?

白狐终于出现了,一公一母走在最前面。钻山龙目不转睛地盯住它俩,手心鼻尖全是汗。

两只白狐体型比它的同类反而略显小些,倒是尾巴又粗又长的拖在地上。它俩的毛全都纯白,模样还挺讨人喜欢。在它俩后面竟跟了几十只红狐。

“不许谈白狐”。田敏用扫帚拍打夜寒的屁股。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油灯被震得落翻在地,随之传来狐的成片哀鸣。春生激动地喊:“春云,你快去现场看看,要快点回来给我们讲讲”。

春云飞似地跑出去。屋里,田敏几次都没有把火柴划燃。油灯划燃后,春生发现妈、江陵、夜寒的脸上全是泪,他想笑却发现自己鼻子怪酸的。难道这最后的生命之声使每位听者都情不自禁地流泪?

十多分钟后,春云才气喘吁吁赶回来,他顾不上擦汗,说:“糟了,糟了”。“你别说糟了,赶忙讲明白”。田敏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春云喘气说道:“红狐倒死伤一大片,却唯独让两只白狐给跑了”。

钻山龙木痴痴的耸在地上。别人与他说话,他就像没听见。

钻山龙此刻象患上了极度严重强迫症般,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去反复想枪响的那一瞬间,那两只白狐看他时的眼神。

白狐已跑了,但他的精气儿也被白狐的眼完全的吸去了,给粘牢了。

钻山龙从没想到动物的眼也能这样的摄人心魄,翠绿中透出幽蓝。说不出来的诡秘怪异,说不出的妖艳狐媚。

这确是两只魇狐,能走进人午夜梦魇的魇狐,只有这样的魇狐才能具备这样令人胆寒的双眼。

豹子老虎都不曾怕过的钻山龙此刻也觉得怕了,也感到后背发冷,他胆寒了,他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听村里老人王路顺的,不去围剿狐群,不去招惹这两只白狐。

钻山龙不相信世间会有鬼神,不相信凶灵,但他根据从猎多年的经验,他确实相信世间真有有灵狐存在,20年前的剥皮事件便是由灵狐一手导演。

可怕就可怕在这两只灵狐从此有了再也化解不开的怨气,两只灵狐从今夜后蜕变成了魇狐!

就如二十年前,母狐目睹幼崽被烫杀后的那质上的蜕变。

钻山龙想,自己的命算是给搭上的,只是他希望,不要因为自己鲁莽的行为祸及乡亲及自己的亲人。

书记组织人员将死伤的红狐全装入了袋,并叫他们抬回保管室放好,等到天亮再作处理。

他走近钻山龙,拉了拉他的衣襟说:“我们回去吧,也算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钻山龙终于答话了:“你知不知道:十几条火舌卷着铁射击的目标都是白狐,而它俩却是唯一逃脱的。”

书记满不在乎地答:“这又意味着什么?”钻山龙一字一句说:“它俩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书记轻松地回答:“你太小题大做了,没那么严重。”钻山龙没再理他。而是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回想当时的情景:枪响的时候,自己可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狐,可仍没看出它俩是如何逃过这铺天满地的铁砂的。

但有一点钻山龙是捕捉到了,捕捉到的还是白狐从他鼻尖划过的那一瞬间看他的眼神。

白狐眼里射出的全是冰冷、阴森、刻毒的光。钻山龙知道,他这生休想忘记这诡秘的复杂的“白狐眼光”。

在书记指挥下,村民们将狐狸全剥了皮,肉煮满三大锅,香喷喷的。忽然,山顶传来了一声碎人心肺的悲鸣,回音是那么的幽长。吃了肉忍不住吐个一干二净,钻山龙却多听出一层意思——白狐要复仇。

他骂骂咧咧地回到家,女儿淑琴大概听了刘神仙的谣传,吓得像筛糠一样地缩在床上。见父亲回来,她赶紧上前扑进他的怀里,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半夜,父女俩已酣睡,两只白狐悄悄的又进村了,睡梦中淑琴好像听见“籁籁”声。突来的害怕使她睁开双眼,天!屋顶的茅草已被撕开一个碗口大的洞,一只白色的狐爪正缓缓伸进来。

“爹”,淑琴捂紧耳朵尖声惊叫,钻山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枕头下摸出枪,但不等他抠动板机,白狐爪已缩回去了,屋顶的洞只漏进月光和灰尘。

他迅速推开门,闪到空地上,两只白狐居然还没走,齐齐蹲在屋顶上。他刚一举枪,白狐竟然一下就不见了,就在这零点几秒之间。

钻山龙吓出一头冷汗,难道真已成妖,会隐身术?思索良久,他终于找到窍门,不由哑然失笑,心中暗骂:妈的,跟老子耍心理战术。原来,白狐蹲的是屋顶,它们只将身子一滑,就缩到屋的另一面去了。

钻山龙不敢再逗留,起身返回屋将门抵死,觉也不敢再睡,他只是很担心女儿。

接连十几天,白狐半夜都要来打扰,淑琴的脸色日渐蜡黄,身体也越发消瘦下去。

这天下午,钻山龙正蹲在门口卷旱烟,书记过来了,手里提一瓶酒。他说:“来,咱爷俩喝两杯”。钻山龙将他带进了屋,又令淑琴炒菜。

“别绕弯抹角,有话就讲,有屁快放。”钻山龙一仰脖子,将半瓶酒全灌下肚。

书记只轻呷了一小口,他说:“现在全村人都被刘神仙蛊惑了,全认为狐妖已附在淑琴身上,你想她一个大姑娘家多委屈,夜里还得担惊受怕。我是实在看不下去啊”。

淑琴刚好过来,听到这话眼眶不由一热,她赶紧用衣角揩了一下。

“淑琴,你也过来坐着。”钻山龙摆好凳子,“爹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再忍几晚,爹自有办法杀死白狐。”

书记道:“哦,原来你早有办法,我还以为你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呢!说来听听,什么法子?”钻山龙缓缓答:“过几天你自会知晓。

除了养足精力跟这两只白狐斗下去,只到有一方倒下为止,钻山龙已别无选择。

夜里,淑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以前多少小伙子对她大献殷勤,可自从白狐缠上他父女俩后,人人都躲开了,都视她为不祥之物,而唯有书记在这个时刻还来关心自己……她哭了。

天刚微亮,淑琴已梳洗完毕。她挑起桶,掩上门,准备去河边打水做早饭。半路上刚好遇见书记赶过来,她忙放下桶点头招呼。

“淑琴,昨天夜里两只白狐竟然偷偷衔走了保管室里的几十张狐皮。”书记盯住她高耸的胸脯说。淑琴闻言,脸顿时煞白,白狐竟灵性到如此地步,不是妖也让人生畏了。

书记将手轻轻地放在她肩膀上,她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倒在他的怀里。他嘴角挂了一丝冷笑,他的手开始不安份的在她的身上移走,最后径直伸进她的内衣,轻轻地揉她双乳,她的脸绯红。她想挣扎但全身却酥软无力,当时路上清清静静的,还没有行人。

当书记俯下身,要吻这个平日在他心目中低声软语的村姑的香唇时,淑琴却紧紧地咬住牙齿,不让他的舌头进入。书记试了多次只好放弃。

这个村姑的唇**好香,书记想,他一定要将她搞上床。

早饭后,书记又来找钻山龙:“白狐含走狐皮,说明它已在宣战,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对付?你的枪法不是百发百中吗?”

钻山龙沉声答:“铁砂都打不中,何况子弹。”过会儿他又冷笑说:“不过,我会让它们死得很难看。”

送走书记后,钻山龙回屋把门抵紧,这项计划绝不能让白狐看见,不然会付诸东流。为防万一,他还找了块厚布将窗子捂得严严实实。

他先用小刀片在鹅蛋壳上旋个小孔,让蛋清蛋黄流出,然后他小心地装上炸药和按钮。最后,再用蛋壳把孔还原。他做了两个鹅蛋地雷,接下来他将余下的鹅蛋全敲碎,将“地雷”浸进去。

三天后,钻山龙把“地雷”捞起来,仔细嗅嗅,确定没有火药味后才小心把它们擦干,藏好。

半夜白狐照例来骚 扰,钻山龙悄悄地从后门闪出,将“鹅蛋地雷”放在早已打探好的白狐洞穴旁,这又才匆匆返回家。白狐还蹲在屋顶上,它俩每次几乎都要天亮才肯离去。

快回去吧,有正餐等着你们呢,钻山龙脸上挂着邪恶的正义之笑。

白狐发现鹅蛋,嗅嗅没事,含在嘴里一咬,只要轻轻的一咬,就炸得他妈的尸骨无存。

是的,这两只狐虽是灵狐,但它们总得吃食物吧,它们唯有吃饱了才会有力气跟它们的仇人斗。

钻山龙在今夜刻意地注意到了,这两只灵狐的肚子是空塌下去的。

它俩应该几天都没吃东西了,皮毛再不雪白,再不光亮,甚至还附着一些污垢。

唯一没变的,仍是这狐眼。若硬要说变,只能是变得更幽蓝,更翠绿。

(7)

这吸人心魄的眼已走进了钻山龙午夜的梦魇。

钻山龙想着,一口一口的猛喝酒。

第二天中午他醉薰薰的一步一晃上山了。临到洞口,他闻到了一股股浓浓的硝烟味,还混有血腥味,人顿时酒醒大半。

他快步跑过去,只见洞口前躺着一只白狐,已经死了,它的身体几乎被炸成了两片。它雪白光亮的皮毛上粘满了紫色的血污。

“还有一只呢?”

钻山龙埋头沉思,可惜洞穴弯弯曲曲,一直通进巨岩深处,是无法看见里面的。

他再仔细察看了看四周,唯有些许血迹和碎鹅蛋片。他将死狐提起来看了看,这是只母狐。

他估计了一种最坏的可能:公白狐并没死,它将另外一只地雷含到了隐蔽处藏了起来,如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小孩们都爱满山遍野地跑,踩到后足以死人。

更可怕的是另一只白狐又该采取怎样的恶毒报复呵!

钻山龙非但没除去心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他叫淑琴炒了几个菜,自己亲自去请书记过来喝酒。

一向比较沉默的钻山龙此时在酒桌上话也多了,他给书记讲起了全部经过及自己的担心。

“兔子逼急了都要咬人,不知怎么的,想起白狐那眼光我他妈就心虚,说出来你或许会笑话,我真的很怕这只没死的公白狐,它怨我杀它同伙,它婆娘……”。钻山龙依旧在喝,尽管已经很醉。

书记卷起舌头说:“你是猎人,深知狐性,可你把它看得太可怕,太狡猾了。难道会超过人?它毕竟是只畜牲,俗话说得好,蛇咬人有药医,人咬人无药医,人才是最——可怕的。”

书记又喝了一口酒。钻山龙在醉眼朦胧中,无意间看了他一眼,浑身陡然一个激灵,酒全变成了冷汗。

书记的眼光居然和白狐眼里射出的光一模一样,阴森,刻毒,复杂,诡秘!钻山龙赶紧揉揉眼,书记又变得满脸笑容,恢复了常态。难道这是错觉?还是被白狐搅得疑神疑鬼?以致于太过敏?

钻山龙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他刚才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书记那一闪而过的恶毒。

他想,自己或许真的被那两只灵狐给折磨得快崩溃了,有点草木皆兵。

但钻山龙明显的感觉到,书记的眼里再出现白狐眼光的霎那间,眼珠也像那两只魇狐般,迸发闪烁出了一缕翠绿之光。这却又该作何解释?

钻山龙是猎人,他可以深知狐性,他却不知人性。

他想:书记该会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呢,他眼里为何会出现只有在白狐眼里才出现过的那种仇恨?他在恨谁?

钻山龙想,或许就在随之而来的这个午夜里,书记也会象那两只魇狐般走进他午夜的恶梦。

夜里,钻山龙翻来覆去睡不着,书记眼里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眼光和白狐的多相似啊!他在大脑里将白狐眼光与书记眼光细微的作着比较,竟发现没有半丝差别。

一会儿酒精作用下他渐渐入睡并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里,他和书记并肩走进一个黑洞,他们之间谁也看不见谁,伸手不见五指。光线太暗了,他掏出火折子将松枝点燃,却发现书记屁股处有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尾巴是纯白的,原来他就是那只白狐。书记张开嘴咬住他的喉管,他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渐渐地他的意识微弱下去了……

在意识完全丧失前,他再次看到书记的眼闪烁出了翠绿如鬼火般的光。

钻山龙醒后对淑琴说:“你今后少跟书记来往”。他没讲理由,淑琴没点头也没摇头。

接连几个星期,公白狐都没出现。钻山龙甚至侥幸地想过:“或许它也被炸死在洞里了”!然而这侥幸很快被打破。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月如玉盘挂在天空正中。大概已经12点钟了吧,村民们都已熟睡,整个山村一片静谧。忽然,一道尖厉剌耳的颤音打破宁静的夜,划向了明月,村民们都被惊醒,他们虽不懂得音乐,却也听得如痴如醉。

他们知道,这是人世间最美最缠绵的恋歌。人们心里都明白,这是那只没死的小白狐唱的,它该是在对月嗥叫,诉说着无限的哀思吧!

此后每逢月圆之夜,白狐都按时对月嗥叫了,每次月亮都那么圆,那么大,,大得桂花树都能分辨出枝叶……。

明天又是月圆了,外乡几十里外的人们,已陆续赶到犀牛乡,他们来此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听听这神秘的魔鬼之音。

这已是白狐第十一次对月嗥叫了,这其间钻山龙并没有去找过它,它也没来找过钻山龙。宿怨在时间的冲泻下,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但钻山龙知道,这仅仅是假象而已,他们各自都在寻找着一次致对方于死地的机会。

每次白狐嗥叫都要达二分钟之久。钻山龙也总是要聚精会神的听完。他竟然也有些感动——为这份痴情。

淑琴端来洗脚水,因为疲倦先去睡了,钻山龙刚把脚伸进盆。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硝烟从女儿房间里飘出,火药味混着血腥味,多熟悉啊!是从白狐洞穴里漫出的吧!他抖抖索索的想穿鞋却老套不进去,他只得赤着双脚,他几乎是爬着进女儿房间的。

女儿平躺在床上,脑后有一滩血。

一年的时间竟没使白狐忘记仇恨,它终于以牙还牙,含来“鹅蛋”地雷放在了她枕头处

淑琴还是被救活了,只是脑后於血取不出来,从此变成了白痴。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变成白痴后的淑琴常常会怔证地注视着挂在墙上的那两半截白狐皮,只有在这时,她才会停止傻笑,取代的是满脸的怪异表情。

钻山龙平生剥无数动物的皮。但在剥那只被地雷炸成两半的母白狐皮时,他却感到了如剥人皮般的恐惧。

被炸成白痴后的淑琴也只对钻山龙说过一句清醒完整的话。那是她在长久注视了白狐皮后才说的。

她说:“爹,我看见白狐皮脑袋部分眼睛位置的那两个空洞里闪烁出了一抹幽兰的光”。

说完这句话,淑琴又嘿嘿的傻笑开了,只是这次的傻笑不同以往,竟含有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刻毒。

现在,钻山龙不光是怕,他更是要给气疯了,女儿是他一生的希望,他一生的希望就毁在了那只该死的白魇狐手里。

他发誓要活捉了它,生剥了它的皮。

他每天一早提着枪上山,直至天黑才回来,可连根鸟毛也没找到。偌大的山,山又连有山,数不清的洞穴随处可见,狡兔三窑,何况这只已通人性的狐!

山风呜咽,他坐在大石块上打盹,枪也散丢在几米开外,两只硕大的灰狼轻轻地踏过茅草,向他背后慢慢靠拢。

钻山龙头也不用回,他已从轻微的响动中判断出为何种动物,又有多少只,他轻轻地转过身,散乱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凶残,狼被震慑住了,又不甘心放弃快到口的美味。而钻山龙久藏于心的鬼火早就想找个通道出口了。

两只狼长嗥一声同时向他扑来,其中一只腾起几米高,径直去咬他的头。他纹丝不动,待只距几厘米时,他才闪电般地举起拳头护在脸上

狼咬住了他的手背,他也不缩回,顺势将手径直伸进它的肚里,他张开五指把它的心、肺、肠子全一古脑扯了出来。狼拖着被掏空的身子跑了几十米,才扑到在地像哮喘病人似的“咳”,身子像波浪般起伏。

另一狼本已咬住他的大腿,此刻它大概被同伴的惨象吓住了,它想逃,但却已来不及,钻山龙双手卡在它脖子上,用力一扭,它的颈椎骨“卟嚓”一声断了。

夕光已移至山顶,天色微黑下去,摇滚乐似的狼嗥声响彻山谷。源于对白痴女儿的牵挂,钻山龙扛起死狼,凭模糊的意识快步下山了。

回家后仍是冷锅冷灶,再也没人亲切地叫他爹,为他盛上热饭。女儿腰上围了几圈绳,手里还在不停地搓——这是条永远也搓不完的绳。他放下狼,用枪挑起挂在墙上的两半截白狐皮出门了。

满天的乌云,伸手不见五指,两半截白狐皮在溪边的柳树上迎风摇摆,像有生命似的,又像招魂旗。

白狐会来的,万死不辞。它曾一夜掠走几十张同类的皮,钻山龙更听得懂它在十五对月的嗥叫。

他藏在深草丛中,眼睛眯成细缝。忽然一只毛茸茸的爪搭在他脖子上。他血液顿时凝固了。他想起那个梦,白狐咬破他的喉管。

咬吧,咬吧,是该用毁灭生命的剧痛来赶走身心的麻木了,咬吧,他突然想看从自己喉管里汩汩流出的血,那一定很红,很热。

许久,爪仍放在他肩头没动。钻山龙奇怪了,心中反升起股惧意。惧意快速扩散,刹那间充满了他的心间,他害怕得闭上眼,猛回过身用枪柄狠狠砸下去。一股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他不敢笑,因为他想起程咬金程大爷就是给笑死在仇敌的背上的。

他缓缓地睁开眼,表情刹时僵硬,地上死的是一只老狐狸,红毛稀稀拉拉的,柳枝上的白狐皮也早已不在。

钻山龙迟钝地回到家,抱起死狼毛茹血饮,吃饱后他一头栽向床上,床板“嚓”地怪叫一声,从中裂开了条口子。

天刚亮,几十个人便围在了他床前,吵吵嚷嚷的。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等待着他们说话。王路顺将手放在他额头片刻说:“他发烧了,你们都出去,待会儿我自会给他说。”

众人不情愿地移到门口,王路顺这才叹气说:“糊涂后生哟,当初我就阻拦过你剿杀白狐,你不听,现在全村人都快要赔上性命了!”

钻山龙睁大双眼,头上冒出丝热气,难道白狐来屠村了?他想起了那条蛇王的故事。

王路顺捶捶胸口说:“今天早上,白狐含来断肠草投入了村里井水中,幸好发现得早才没有出人命。你也知道一根断肠草足以死几头牛。”

钻山龙缓缓说:“你们是要我离开犀牛乡?反正白狐对付的是我。”王路顺叹道:“唉 ,我也没法,这是全村人的意思”。

钻山龙挣扎着爬下床,收拾个小包裹来到门外,他扑通一声给村民们跪下:“我是罪人,我现在立刻就走,但请你们照顾我的女儿,她现在是白痴,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小孩们四处躲闪,怕折了这个平时就崇拜的英雄好汉的脸。

大伙儿嘘着声,有些妇女流下了泪,谁能料到一只白狐就将他逼得背井离乡,还赔上女儿。哦,可怕的小白狐,神秘的小白狐,多情的小白狐……。

人群中没有书记,钻山龙不知为何总忘不了他眼里那曾经一闪而过翠绿和充满仇恨的“白狐眼光。”

钻山龙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书记真的是一只已修炼成精,幻化为人形的魅狐,难道他真的是那只未死白魇狐的同盟?

钻山龙被逼走了,比起二十年前被剥皮的九命,表面上看他要要幸运的多。他只搭上了一个女儿,可他才跟这只白狐对上劲嘞,好戏还在后头,他的小命其实早被这只更可怕的魇痴狐捏在了爪里,随他走到天涯海角,就让他多活些时日吧。

话说偷鸡摸狗的小混混陆斌二十年前出走山村了,他跛着腿一路乞讨来到了春江市,一天,他正在垃圾堆里找吃的,刚找到一块骨头,一只长相滑稽的沙皮狗来跟他抢东西吃了。快到嘴的食物岂能转让,陆斌抬起脚就往狗肚子上踹。

一个戴着黄金首饰的光头跑过来了,将陆斌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道:“一个小叫花子还上天了杂滴,连俺家的亲亲也敢踹,俺家这条沙皮狗可比你的小命值钱多去了。”沙皮狗嘟着脸上的哈啦皮,蹲在地上幸灾乐祸的看着主人揍这个不懂事的家伙。

“住手,光头李,怎么欺负一个乞丐呢?”一个干部摸样的老者散步经过,看到这一幕出言制止。光头李赶忙站直身恭恭敬敬地道:“林叔,他先动手踹俺家皮皮的 。”被称为林叔的这个老者二话不说,狠狠一脚踢在了蹲在旁边的皮皮那张长满皱褶的的长脸上,皮皮一时没搞懂还有人敢不给自家主人面子,敢煽它耳光,一下就跳起多高,张开嘴要来啃老者,光头李吓坏了,乖乖嘞,你要真咬了他一口,他不把你炖来吃了我跟你姓沙。

光头李横起一脚,拦截住了皮皮。皮皮也会看阵势哈,知道这个老家伙果然惹不起,赶紧跟主人一道夹着尾巴逃跑了。

老者从地上扶起陆斌道:“看你嘴唇都饿开裂了,走,到我家去,我做饭给你吃。”陆斌知道,他遇到好人了。

这老人正是春江市的前任市委书记,本来也有一个儿子的,前几年出了车祸。他收了陆斌作为养子,并将他改名为林飞龙,林是老书记的姓,飞龙预示着他从此将为人中之龙。

要说林混混脑袋真的好用,记忆又好,从拼音字母学起,直到留学归来,他只用了十五年。

二十年后的今天,他成了春江市的第一把手,一个前途不可预测的新任市委书记。也是一个爱狐如命的市委书记。他有一个长相极为漂亮乖巧的女儿,今年18岁了,名为林画儿,实则是人比画美。他还有一个养女,取名为林妹儿,是8年前,他同样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流浪儿。林妹儿小林画儿两岁,十六了,也出落的跟一朵花似的。

话说林画儿在本市的一所音乐学院读大二,这天中午,她刚提了瓶开水上楼,电话铃声响了,寝室里空无一人,她忙放下开水瓶手忙脚乱的去接

林画儿提起电话轻声慢语的道:,“喂 ,请问你找谁?” 了几声,对方却始终没回音。画儿将话筒轻轻放下,下午五点时,类似的电话又打来了,这已经是当天的第五次了,林画儿再也忍耐不住了嘟着嘴骂道:“讨厌!变态!”

第二天中午,大家正在寝室吃饭,电话又来了,可爱的林画儿抢先提起来: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啦!

只是对面传来一个标准的性感的男声: “小姐,你好!这里是201电话服务中心,因为系统昨日故障,影响了您部分通话,我们向您表示歉意,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故障,但还要请您协助进行以下测试…… ”

天真的林画儿马上说:好,好!

“请您将你电话上的键从1按到0。 ”

林画儿傻呼呼的照做。

“好的,请您再按一遍,以便确认。”

听话的林画儿又重按了一遍。

“好的,小姐,经我们测试,你的智商为0!哈哈”

可这还远远还没完。画儿被戏弄后气的一天没说话。

第三天,又是画儿一人待在寝室的时候,电话来了,又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但明显与上次不同: “小姐,你好!这里是201电话服务中心……”

还没等对方说完,画儿就火冒三丈:你去死吧!

刚要放下电话,谁知对方说:

“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这里的确是201电话服务中心,我们得知您受到以我中心为名义的不良电话的骚扰,特来澄清,并承诺将这事追查到底。 ”

画儿一听,脸红了:是这样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现在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请您将昨天发生的是描述一遍。”

画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说到对方骂她“智商为0”时,非常可爱的画儿脸红到了耳根。

“好的,小姐,经我们再次确认,您的智商还是为0。”

我们的画儿这次真的很无语了。。。。。。。

其实我们的画儿非常的聪明,只是有时又有点傻乎乎的可爱。好在是星期五了,画儿心情总体上还是很不错滴。住校几天,她都快想死爸爸和妹妹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画儿迫不及待的收拾行装,归心似箭,画儿目前就读的这所音乐学院坐立在离城50公里的郊外,繁华的都市中央才是她的家。

画儿被卷裹在都市拥挤的人潮里涌动,沿街的商铺总放些震耳发溃的歌,夏日的风带不来一丝清凉。连空气都充满着浮躁。

画儿蹲下身去绑鞋带,一个中年男子肃然停步,眼睛竟然被订在了画儿的胸部,无法在挪动,画儿的穿作其实已经很庄重了,今天因太热,才穿了这么一件稍稍有点低胸的短袖。画儿蹲下的时候,风趁机钻进钻进去骚扰,袖领便被扩张了些。其实也根本就看不到那对花骨朵,只能看见的是那一小抹白嫩嫩的酥胸。

可这就非常的诱人了,谁叫咱们的画儿是画中画嘞,她即便只露出一小节小肚腿,也一样能引发男人内心的骚动。

不得不承认,世间速度最快的不是光,而是男人的淫念,这个出差在外的中年男子只在一秒内就把画儿带回了千里之外的家。在另一秒内就冲了个凉并剥光了画儿的衣服。接下的幻想就是压在她的身上了。

美女画儿感觉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色狼眼光,她心里骂道:“妈的,又碰上个银人了”。中年男人依然在表情严肃的意淫着林画儿,却冷不防被人拍了下肩膀,回头一看是个貌似黑社会的壮汉。 壮汉虎背熊腰,**的上身纹满青龙和白虎。壮汉的屁股后面还缀着一大帮古惑仔。壮汉约莫四十来岁,看上去不狗言笑,也是个成熟严肃的样子。壮汉道:“喂,兄弟,偷看人家小姑娘的咪咪说,你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谁么?”中年男子惊恐的摇摇头。壮汉道:“那你一定是外地到这里来出差的,告诉你吧,你正在偷看的这个小小姑娘是俺们市市委书记的千金林画儿,她也是俺们全城老百姓心中最纯洁的女神,现在,你把俺家的小女神都给猥琐了,你说该咋个办?”中年男子脑袋轰的一声响,眼前就有些乱冒金星。

可见这是一个非常胆小怕事的小男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黑社会要挟。港片里的大哥大多少都有些易怒和无厘头。心情不爽就要拿刀断人的手手脚脚。

中年男子用一双快要抖翻转的手递上了钱包,壮汉使个眼色,一个小弟上前接住了。壮汉喝道:“还不快滚。”中年男子如获大赦,抱头鼠串了。壮汉走到林画儿跟前,竟然伸手连拍了她屁股几下,说是拍,其实更象是摸,壮汉不苟言笑的道:“哎。。。。。你可是俺们城市的形象代表,注意下穿作,回家去换件高领口的”

画儿怒声尖喝:“有话好好说,你干嘛摸我的屁股”。尖喝声竟使路上的行人都纷纷停下匆忙的脚步,围拢了上来看美女。画儿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哎,也不能全叫失态,难道被陌生男子冷不防的摸了下屁股还得保持沉默吗?尽管这陌生男子看上去貌似个黑社会大哥大。

壮汉哈哈大笑道:“啊,哪天就想摸林千金的屁股了,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兄弟们,鼓鼓掌啊,我终于摸到林画儿的屁股了。”壮汉竟然兴奋得搓着手。林画儿仰着一张粉嘟嘟的脸,她的嘴巴都给气歪了。

壮汉笑够吆喝上他的兄弟道:“走,兄弟们,先去砍人,今晚上俺请大家喝茶。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远去了。

画儿也挺不好意思的往外挤,她发现,不但男人,好像连女的都在盯着她的胸部某一处捂嘴偷笑,难道是哪里穿作出了问题,

哎,这件短袖是妹妹林妹儿送给她的。林画儿当时也没多看就放在手提包里带回学校,今天是太热了,才翻找出来穿上。

莫非这件短袖有问题,可别线缝脱了,那可羞死人,凭肉感,画儿知道,这短袖布料很差,属于几块钱一件的那种地摊货。

画儿这么的低头一看,顿时只差给吓晕过去了。只见短袖的正中,恰好是她乳峰的乳尖位置竟然印有一排醒目的小字:百分之百纯牛奶。

这个死妹妹 ,竟然给她这样一件牛奶厂免费派发的宣传短袖,这次溴大了,画儿遮遮掩掩捂着胸部逃离了现场,好个林妹儿,我饶不了你,她心里万分气恼的想。

回到家,林画儿见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一纵步上去就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昔日的混混陆斌,如今的市委书记林飞龙一脸慈爱的推开女儿道:“多大了,也不害臊。”说到害臊,林画儿想起了她还有一笔账没跟妹妹算。她问:“爸爸,妹儿放学回来没有?”林飞龙道:“早回来了,在玩电脑呢!你做姐姐的多说说她,别完全的沉迷进去,对学习对身心都不好。”

“嗯。”林画儿应一声背勾着手指进电脑室了,只见林妹儿满脸通红的定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的敲个不停。“死丫头,跟谁在网上恋爱啊”?林画儿伸手去扰她的痒处。“姐姐别闹啦”。林妹儿飞快的关了qq,笑着出手还击。

林妹儿望着姐姐穿的短袖哈哈大笑了,道:“傻姐姐呢,你真还就敢穿着在大街上走阿,你可真出得色。”林画儿把妹子推到在床上玩打道:“要不连爸爸都说你缺心眼呢,连姐姐你都敢算计。”

两姐妹在床上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外面的林飞龙一点也不觉得吵,相反,他觉得这是一种天籁之音。

本来是周末,所有的政务都可以放到星期一解决。但林飞龙接到一个电话后情绪就变了,在电话里大吼道:“先把人给我扣住,我马上过来。”

两姐妹出房门了,问道:“爸爸,出什么事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林飞龙套上外衣道:“城管队长刚才打电话来,说是有几个人竟然在闹市中现场杀狐,现场卖肉,我倒要去看看,还有谁这么胆子大,这么的嚣张。”

林飞龙人称爱狐书记,由他参与拟定的地方法规第一条就明确规定,禁止捕杀野生狐,违者将从严处罚。狐本就属于国家保护动物,有这样的地方法规也不算出格。只是林飞龙作为一市委书记,只要是有关于狐的事件,他都要亲自参与处理,比如,他亲自带队,封杀了几家都市里的大酒楼,只因为他们推出了 ‘凉拌狐肉 ’ 这道菜。

全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个爱狐书记为什么会如此爱狐成癖。

林画儿给父亲理好衣领道:“爸爸,我和妹妹在家也无聊,跟你去看看。”“走吧”。林飞龙对这两个乖巧女儿提出的要求总是无法拒绝。

司机早将车开到院子里,见父女三人下楼来,忙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车开到了事发点,

只见早围了一大群人,警车也到了好几辆。两个卖狐肉的外地人惊恐的蹲在地上,一只被割破脖子的母狐还在地上抽搐,小型货车上还关有七八只野生狐。

林飞龙走下车,林业局长擦着冷汗迎了上来解释:“刚得到消息我就赶来了,这两个家伙竟然当众杀狐,现场剥皮卖肉”。林飞龙阴沉的问:“他们杀了几只了?”林业局长道:“还没开张,倒是吸引了很多人观看,躺在地上的这只狐,我们赶到时已经被割破了脖子,基本是无救了”。林飞龙大声质问道:“你是兽医吗?你怎么就知道无救?”“是,是”。林业局长赶紧掏出电话拨给兽医站站长。

两个外地人彻底晕菜了,杀几只狐固然是违反了动物野生保护法,但总不至于连市委书记都亲自出马了吧,看这架势,整不好武装特警都要来。

两个小贩刚来贵地,当然不明春江市已经深入人心的禁杀狐令。不过,这两厮也的确太猖狂了点,为了暴利,公然无视《动物野生保护法》。

今天在碰到这个爱狐书记,活该他俩个日霉了。

其它部门的负责人相继赶到了。书记都到了,他们敢不到吗?两贩子此时的心理感受是什么?可用一句话来形容:哎,把大炮都推出来轰蚊子了。其实也可以用这么一个笑话来类比。

话说一对男女躲在一草垛堆里正有伤风化着,几百米外,解放军正在搞实弹演习,一个新兵发射时没调好坐标,跑偏了一颗炮弹,正不偏不倚的落在草垛上,把草垛都引燃了,这对偷情的男女提着裤子狼狈的跑出草垛堆,男的擦着冷汗道:至于嘛,就这点男女破事也值得用大炮轰。

这两小贩此时的想法就是:至于吗,不就杀几只狐,这么多部门都联合作战了。不好鸟,看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往死处整啊。

林飞龙提小鸡似的将两小贩提了起来道:“哪里来的狐?”一小贩弱弱的道:“进山林给猎户买过来的。”林飞龙指示林业局长道:“要深挖下去,连猎狐的猎户都得给我一并处理。”

林业局长把个头点的象母鸡啄米。

最终,狐被全部送往了动物园,林飞龙看到,几只狐的眼里都溢满了泪水,就连看他的目光都是充满深深的感激。

这眼光使林飞龙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只母狐,也似乎这样的看过他。是的,母狐唯独没有活剥了它的人皮,母狐还两次给他跪下,第一跪,

林飞龙又想起了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放归山林的那两只小白狐,二十年过去了,小白狐也该长大成年了吧,林飞龙想,若不是自己分不开身,他一定回犀牛乡去寻找两只小白狐。他相信,他一定能找得到它们。

回家的路上,司机将磁带塞进车载播发器,调到了书记平常最爱听的那首网络歌曲:白狐。林飞龙把头靠在座位上,微闭上眼,两个女儿一边一个把脸贴在父亲肩膀上。伤感多情的歌声响起。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 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 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车窗外,华灯初放,人流如织。繁华的红尘里,欲望,梦想和传奇相互交织。

没有人知道林飞龙20年前的旧事,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爱狐。

魇杀狐放过了他一条性命,他得用一生来补偿报答。这是他的一个情结,一个死结。

晚上,两姐妹在被窝里议论起了她们的老爸,画儿道:“爸爸好奇怪喔,从不给我讲他以前的事,连妈妈的事也不给我讲,每次我问到妈妈时,他只轻描淡写的说,死了,在你两岁的时候就死了,可是妹儿,我总觉得妈妈没死,要她还活在世上,也不知这会儿正在做什么。”林妹儿道:“我觉得爸爸最奇怪的地方还是:怎么就爱狐爱到如此痴狂的地步,都有失市委书记的身份了。”画儿娇声道:“不许说爸爸的坏话,爸爸就爱狐怎么啦,谁规定规定市委书记就不能爱狐。”

林妹儿吐下舌头道:“爸爸不但爱狐,还爱听那首网络歌曲:白狐,最为关键的是,我有次放学回家,见爸爸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怕他着凉,就找了件外衣给他披上”,林妹儿说到这,脸上划过一丝惊恐的神色,画儿捕捉到了这神色,顿时一愣,问道:“你发现了爸爸的什么秘密?”

林妹儿佯装叹口气道:“表面上俺姐姐傻呼呼的,挺好捉弄,其实俺姐姐心细如发,竟是个极度聪明的女子。”画儿笑道:“我何以见得就心细如发了呢?我何以见得就极度聪明了哈。”林妹儿道:“我刚才 才说到去给爸爸加衣服,我脸色才那么轻微的一变,就让你给猜到,我发现了一个爸爸的秘密。”

林画儿果然是个极度聪明的女孩,所以当她去了犀牛乡,竟能就通过一些已经被岁月洗刷冲淡的微小细节,就合情合理的还原出了当年魇狐杀的真相,当所有人都认为真相已经沉底的时候,画儿却伸手给它捞了出来,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年,附着在真相上的血依然没被风干。真相依然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画儿笑道:“你别夸我哪,我哪里就心细如丝,就在前两天,我去坐计程车,下车时把数码相机都忘记了,丢在车座上,下车时司机好心提醒我道,小姑娘,你相机。可我仍想不起我的数码相机来呀,我以为,他在说我长得象鸡,”林妹儿听到这里,早笑翻了在床上。画儿继续道:“也是我经常被人恶搞惯了,都被整得有点神经质。我听到司机的这句话竟又认为他也是个小流氓,生气之下我就怒骂道:“我象鸡?你他妈的象鸭。司机生气之下,发动车子绝尘而去,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车屁股追,我相机,我相机。”林妹儿笑得喘不过气,道:“求求你,别在讲了,饶了我吧,再将下去就把我给笑死了。”

“咦,别笑。”画儿突然道:“你刚才正要说,你发现了爸爸的一个秘密,我们咋就给岔到其它话题上去了哈,快讲,到底是什么秘密?”林妹儿一下就不笑了,道:“我刚要给爸爸披上衣服的时候,我听见了爸爸说梦话了,我好奇之下就俯身去听,结果,我听到爸爸一直在重复四个字。”

林画儿惊问道:“那四个字?”她隐隐约约觉得,在爸爸的心里,装着一段惊天动地的过去。林妹儿小声道:“爸爸一直重复的四个字就是:皮面桃花。”

林妹儿打了个冷战道:“姐姐,这四个字光听着就有些让人感到恐怖 如果这四个字里真的藏了一个秘密的话,这个秘密该是多么的另人毛骨悚然。”

林画儿沉呤道:“皮面桃花,皮面桃花。”过好一会儿,画儿才道:“桃花好理解,桃花代表的是女子,有一首诗叫:人面桃花,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出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搞不懂为什么要把人面桃花改动一个字,变成皮面桃花。”

林妹儿道:“人面桃花这首诗非常的著名,这首诗还被改变成了一折也很出名的皮影戏,我在网上看过这折戏,唱腔非常的圆润有个性,皮影人表演的动作也非常的到位,只是,这样一个挺浪漫的爱情故事,因表演的皮影人看上去没有厚度感,就觉得有些诡异了。”

林画儿呆呆的道:“你刚才说什么了,皮影戏?”她猛然大悟道:“对,就是皮影戏”,林妹儿茫然的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林画儿道:“皮面的意思就是皮影戏里的一张皮脸,后面的桃花二字是补充说明这张脸性别的,四个字连在一齐的意思就是皮影戏里的女子。”

林妹儿道:“皮影戏里的女子又怎么了,难道她还能走出折子戏不成?”林画儿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有一天我一定会替爸爸解开这把心锁的。”

星期六,两姐妹去逛商店,漂亮养眼的这一对女孩儿走在大街上那个回头率简直高的吓死人,因为人人都只顾那回头的一眸,撞人事件便多了起来,有一个司机竟然给望忘神了,直接导致了较严重的追尾事件,司机恼怒的道:“谁家的小姑娘啊,长得这么漂亮也不好好在家老实呆着,尽出来瞎转悠害人。”有人回答说:“你是不是本市人啊,连市委书记的两个小千金都不认识。”司机赶紧捂住嘴巴道:“哎。。。。。,当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林妹儿嫉妒的对姐姐道:“每次跟你上街,我都成了一片绿叶,姐姐的容貌可是倾城倾国,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林画儿笑道:“傻mm,人家是在看你嘞,姐姐哪有妹妹漂亮?”林妹儿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月你总共被人摸了多少次屁股?”画儿偏着头想想道:“有十五六次吧,都是些不着调的小混混,摸了就跑,逮都逮不住。”林妹儿嘟起嘴巴道:“还说我比你漂亮呢!怎么就从来没人摸过我的屁股!”林画儿挽起妹妹的手膀笑道:“嗯,那我哪天通知几个小流氓来摸摸你。”林妹儿掐了画儿屁股一下道:“坏姐姐,臭姐姐”。

两个小女孩逛遍了各种时尚店,也不见买一样,逛的太累了干脆去泡网吧。网吧的气氛可比家里好多了,开了两台相邻的机子坐下后,画儿问妹妹道:“你和村长的qq爱谈得怎么样了?”

村长是一个林妹儿的一个qq好友,两人在网上谈得特拢、林妹儿的网名叫apple (苹果的英文)

说起村长,林妹儿来了兴致道:“姐姐,这个村长嘴巴特别会说,挺幽默挺,很讨女孩子喜欢。”画儿笑道:“又多会说?你把你和他的聊天记录调给我看看”。

林妹儿挂上了qq,打开与村长的对话窗道:“你来看,全在这儿嘞!”林画儿凑上去看,上面记录的是林妹儿与他的第一次口枪舌战,对话日期是2006年6月12日。只见聊天记录如下

村长:**说,锦州这个地方出苹果,不吃是高尚的,你叫apple,那你是锦州的吗?

apple : 你是大仙?怎么猜的这么准啊,我就是锦州的

村长:呵呵,我也是弹指神蒙。

apple:今日得见武林前辈,让小的开了眼,还望以后多多指教

村长:02172635。这是下期中奖号码。不中你找我。

村长:你今天遇见我是你一生当中最大的转折了。

apple:呵呵,多谢前辈赐教,小的不食嗟来之食

apple:嘿嘿,小的以后会在武林显神威了?那时小的一定不忘您老的好处

村长:小女侠是不是武侠书看多啦?

村长:难怪你明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

apple:嘿嘿,艳情的也不少,还有名著呢,不过今天俺偏要以武会友,不知仁兄以下如何

apple: 那俺就不叫你师傅,记名弟子总行吧

村长:以后不必客气,叫我老爹就行啦。那么在下不才,今天也要讨教讨教。

村长:但不知我们今天是几个回何?文斗还是武斗呢?

apple:嘿嘿,俺看仁兄年纪好象……怕您老折寿就叫你仁兄吧

村长:不怕,你叫我兵马俑我也受得住。

apple:嘿嘿,小妹我向来没人管教,哪里会得文呢,接招吧,看剑

村长:只是我一个雄鸡展翅,逃过一劫。

村长:看在你是女流之辈,且让你三招。

apple:俺乃村姑一名那里受的这钟怨望气,只见 剑花6朵直奔村长面们

apple:小女可不客气了,

村长:看你小姑娘的功夫实属上乘,可是出自师范中文派?

apple:又一个长虹落日,剑风一转直奔仁兄腰眼

apple:家师有言在先,不准俺擅报家门,除非让俺领教出对方门派

村长:我们回到现代吧。我的文言文从小不及格。

apple:只见村长轻轻一闪跳出圈外,小女子多有得罪,请您老不要记在心上,

村长:人说网络上的性格与现实中的格格不入,背道相驰,我可以想像现实中的你是多么温

柔可人。

apple:真恶心,我本人就这德行

村长:等等,眼镜跌破了,我捡下碎片。

apple:嘿嘿,实话实说

村长:那是我的写照,我在网上深知礼义廉耻,现实中呵呵。。。。

apple:嘿嘿是不是和我一个德行

村长:唉,如果能知道你的真名,那么死而无憾啦!

apple:为了不早日让你死俺现在就不告诉你了,你谢谢俺吧

村长:你还是让我更早解脱吧。呵呵。

村长:打字太慢,黄牌警告你一次。

apple:我是天使化身怎能让一个健康人因要得知人姓名而轻松飞往天堂?

村长:早就听说那里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只是没有关系办不了护照,你若送我一程,我不胜感激。

村长:待我在那里置办产业,一切安稳之后,接你过去安度晚年,岂不人生一大幸事?

村长:而这一切幸福生活源于你是否在今天晚上是否将芳名告之与我。

apple:给俺多少钱啊?

村长:我以为你清高脱俗,怎么也开口就一股铜臭扑来,要美元吗?

apple:嘿嘿怎能这样侮辱本人,我怎么会要你的美元?来英镑好了

apple:我的英镑带来了吗?

村长:最近欧元持续走强,来点更实惠的好不?

村长:回头我让大队的会计给你打张白条。

apple:白条啊,什么年代,你们村可真土,看俺们村早就改革春风吹进门,治富有出路了

村长:我们村也是改革春风吹满地,老老少少都争气。

村长:我们别贫啦,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apple:我哪贫了你说啊你

apple:我也是真心可见天地啊

村长:是我贫,你富,还不行吗?

村长:我是日月可召人心。

apple:你当我是地主啊,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村长:那我该称呼你

apple:就叫我姑娘吧,天使也行,女侠也罢

村长:那么女侠天使姑娘,你倒底姓什么,叫什么?是否接受我这个朋友?

村长:总该表个态吧?

apple:真讨厌。

apple:讨厌乃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之一

村长:人生跌荡起伏,真是太刺激了。

村长:我的心情像是坐了一次过山车。

村长:我不禁对中国的语言文化肃然起敬。

画儿看笑了几次,道:“这个村长果然蛮有意思的,特别欣赏他说的那句话,人生跌荡起伏,真是太刺激了。我也有此同感呵”,林妹儿笑道:“你天天被人摸屁股,当然会觉得人生很刺激,我就觉得很平淡啦。”画儿将她的嘴巴捏扁道:“死丫头,尽知道取笑姐姐。

村长不在线,林妹儿也无心再上网,倒是画儿把那一出皮影折子戏《人面桃花》调出来看了会,皮影女子看着果然是十分的诡异。

皮面桃花,嗯,画儿产生出了强烈去窥探爸爸心里的秘密的欲望。

走出了网吧, 两个小女孩实在无聊的慌,就坐在大广场的条椅上看来来往往的人,或行色匆忙的,或自由散漫的,看一会儿,还是非常的无聊。妹儿提议道:“要不我们俩去看看 不象杨柳姐姐。”

妹儿口中的 不象杨柳姐姐 原名 向杨柳,本市政法委书记的千金,也是一个长相极养眼的女子。

向杨柳今年20岁了,大学里学的是建筑专业,目前在本市最大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担任项目总监。

画儿同意了妹妹的提议,是有很久都没看到她们的不象杨柳姐姐了,怪想念她的。两姐妹去了房地产公司,,却得知向总监到工地去了。

两个小姑娘问清楚了工地 地点,干脆径直前往去找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村长说过:人生跌荡起伏,真是太刺激了。

下一刻,你又会遭遇到什么呢?两姐妹何曾想到,这次去工地,她们竟从此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爸爸内心埋藏的那个秘密了,一切的遭遇仿佛都是天定。

20年前的那个秘密,皮面桃花所包含的诡异气息又开始在20年后的这一天肆意散布。

城市的两旁栽满各色的花,正疯狂的绽放,全不管同样会极致的败落。

到工地要经过一大型垃圾场,空气一下无比的恶臭,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正勾着腰在垃圾场里翻找着什么。林妹儿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她掏出包里所有的钱走过去,塞在了小女孩的手里。小女孩有些惶恐的望着她。林画儿则掏出块手帕给小乞儿擦脸,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救助站的号码。林千金交代的事春江市恐怕没有人敢不照办,十分钟后,那边就来人了。

林妹儿道:“姐姐,当年若不是爸爸收养了我,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十年前,只有六岁的林妹儿,因肚子饿极就在垃圾场捡变质生霉的食物充饥,结果中毒疼昏死在路边,被恰巧从此处经过的林飞龙发现,将她送进了医院。

林画儿揉着她的头发道:“妹妹是天使,只是坠落凡尘时给折断了翅膀。”

工地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正在作业的农民工,他们一色的穿着黄胶鞋,身上的衣服多是青灰两色,从他们几乎麻木的脸上,你看不到任何丰富的表情。画儿道:“其实谁又不是十月怀胎的灵魂人物,他们这样为妻女为家庭在外超负荷劳作,我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我特讨厌小白脸,讨厌那些拿着高薪就狗眼看人低的所谓成功人士。”林妹儿笑道:“好姐姐,我们别在这大发感慨了,下去找不象杨柳姐姐吧。”

两小女孩径直去了临时搭建的办公室,还没走到的时候,画儿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费力的推着一车砖,一不小心,车轮滑进了一个近半米的坑。男子把脸都逼紫了,就是把车推不上来,画儿见状,忙去搭了一把手,女孩子力气小,似乎没起多大作用。

一个满脸横肉,长相凶恶的监工过来了,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了男子的身上道:“妈的,到这来混日子啊,那边砖都供养不上了。”这一脚正中男子胸口,男子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可监工仍不罢手,又奔上去拳打脚踢道:“叫你装,我叫你不起来。”

画儿上前去扯住监工的衣袖道:“你怎么打人啊,还讲不讲道理?”监工回过头,看到比天使还美丽清纯百倍的画儿一时就发起了呆,画儿厌恶的扭过头不让她看。监工竟然伸手来捏画儿的脸蛋了,淫笑道:“妹子,你脸上有灰尘了,哥哥帮你擦掉。”画儿恼怒的将他肮脏的手拍去道:“赶快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惹我,不然叫你吃不完兜起走。”监工道:“还蛮有个性的嘛,但我有钱啊,有钱不就图个乐子吗?你只要陪哥哥睡一晚上这些钱就是你的了。”监工说着掏出一大摞钱,足足有四五万的样子。画儿脸都被气绿了,一时竟找不到语言。

监工道:“还嫌少啊,够啦,我去酒店找个小姐一晚上也就花费一千多。不过你要把我给伺候舒服了,我还可以再给你。”林妹儿紧张的把姐姐往外拽。林画儿死活不动。监工笑道:“嘿嘿,动心了吧,要不妹妹也别走,一齐陪哥哥,哥哥也不会亏待你的,姐姐得多少,你也得多少。”

林画儿气极反笑道:“只怕你睡不起。”监工道:“笑话,我银行卡里可有十位数。”被挨打的中年男子挣扎着爬起来了道:“你别为难这两个小姑娘,我这就把砖拉去。”监工又一脚踢过去道:“管你锤子事,管天管地你还管的了我泡妞?”中年男子又倒地了,监工上前又要踢他,还故作幽默的说:“这次别慌起来哈,别打搅你大爷的好事。”

画儿挣脱妹妹的手,上前去护中年男子,监工正踢在兴头上,刹不住脚,有一脚竟踢在画儿嘴上,万般柔弱的画儿哪里经受得住,一缕血从她嘴角流了出来,林妹儿吓哭了,上前抱住姐姐。监工也作出心疼的样子道:“怎么就踢到我小心肝的脸上了。”林妹儿站起身,张开小嘴就去咬监工的手榜,监工吃痛使劲一甩,林妹儿被抛到三米开外爬不起身来,林画儿脸都吓变色了,不顾疼痛疾步上前将妹妹搂到怀里道:“你没事吧,不要吓姐姐。”林妹儿伸手去擦姐姐嘴角上的血丝道:“我没事,反倒是姐姐嘴都流血了。”

监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来了几个小弟。监工轻描淡写的道:“把她俩带下去给看住了,老子一会儿来享受。”

这个狗日的,竟然要霸王硬上弓了,他才来春江市几天哈,他知道春江的水有多深?春江市的水比起点都还深。

他仗着自己有两个狗卵子钱就烧包了,仗着自己刚新建起来的势力就敢胡作非为了,然而这次,恐怕他会栽大了。

春江市的第一黑社会老大,最多也只敢在不被记名的前提下,摸摸林画儿的屁股就逃之夭夭。而眼前这个勉强入流的黑道小人物竟然还敢在光天白日之下,绑票两个小千金,他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画儿对着几个欲要动手的小弟弟道:“我先打个电话给我叔叔,你想睡我们两姐妹没问题,但得我叔叔同意哈。”

监工问道:“你叔叔哪条道上的啊,听你口气,貌似也有点牛xx哦”。画儿道:“我叔叔呀,说出来吓得你腿软,在百花帮混嘞!”。监工哈哈大笑道:“百花帮就名字取得有点响亮,其实江湖上跟本就被多少人鸟它,不要说你叔叔只是在里面混,就是百花帮帮主刘老根见了我也得点头哈腰的。切,刘老根就一农民,又不是再写小说,他能混到啥份上?”

画儿道:“你吹牛!等我叔叔来了,你就笑不出声音来了。”监工笑道:“打吧,你就打电话去求救吧,我在这儿等着他来。”

画儿乘机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道:“向叔叔,城南锦绣花园施工地段,有个流氓要睡我和林妹儿,你管不管,你要不管,你就等着来给我们俩姐妹收尸吧!”画儿不等他那边回答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监工笑道:“你这小姑娘不但人长得极乖巧,还相当的可爱”。

只是如果,如果监工知道画儿的这个电话是打给政法委书记的,如果他知道,政法委书记在听了这个电话后,拾起烟灰缸就把家里刚买的一台36英寸的大彩电给砸了,他恐怕就笑不出声来了。”

监工还是有点怕人单势薄吃亏,掏出电话一阵猛打吆喝帮手,每一个电话将要结束时,他都要加上这么一句:“来帮哥哥把场子扎起,哪天哥哥请你吃饭哈,最贵的菜由你点,不差钱”。

画儿冷笑的看着他,世上就有这么多自以为是,装腔作势的人,可笑可叹之极。

也才几分种的时间,十多辆军车杀气腾腾的开进工地了,车还没停,就从车篷里跳下几十名端着微型冲锋枪的武装特警,拉枪拴声响成一片。

特警队长虎生生的走过来,一脚就将监工踢跪在地上,再揪住他头发,将他脖子往后一扳,监工就给痛得脸色都惨白了,大滴大滴的汗从他额头高密集的沁出。

随后两分种,刑警中队也赶到了。政法委的向书记看到林画儿嘴角上的血丝,看到林妹儿被摔在地上摔青肿了的手膀,脸色阴沉的怕人。

中年民工男子也从地上站起来了,惊恐的望着这一幕。。。。。。

画儿执意也将那个民工男子一并拉上车去了医院,检查下来,三人都只是皮外伤,搽点紫药水都没事了。向杨柳听说了这件事,把客户晾在一边就赶来了,硬是要请客给两姐妹压惊。刚好是下午饭时间,画儿又硬是将民工男子跩上车,几人去了全市一家最高档的酒楼。

中年男子衣着污破,一看便知是个民工,酒店的侍从不让他进。画儿冲那侍从嚷道:“这是我叔叔,你们别狗眼看人低啊。”

侍从耸耸肩膀,向杨柳也冒火了,道:“你就一个看门的,还学外国人耸肩膀,你恶不恶心啊”!

说罢边拉着民工男子进了酒楼。主管看见了这一幕如临大敌,赶紧连扑带爬的跑到一豪华包间推开门,里面有四个人正在搓麻将。一个体态肥胖的秃顶看见主管不敲门就进来了,有些恼火,刚想训斥他,主管对着他耳语起来。“你没看错?”秃顶急问。主管道:“没看错。”

秃顶再次得到证实后,将麻将往桌上一推道:“不玩了,有大事要亲办。”三个牌友不依了,说他牌不好就抄牌,牌品不好。

秃顶冷笑道:“我牌品不好,翻给你们看看,清大对下叫,糊幺鸡,必杀牌,就这一抄牌,我至少损失上万元。”一个牌友道:“马经理,出啥事了,慌里慌张的。”秃顶道:“市委书记的两个小千金林画儿,林妹儿,市政法委的大千金 向杨柳光顾我的酒店了,你说春江市有几家酒店能有这荣耀,这算不算得上大事?我呀,得赶快去调集全城最好的厨师,调集最好的菜料”。

牌友道:“林书记最忌讳杀狐,想必他的女儿也是如此,你可别图新鲜上盘狐肉啥的啊!”秃顶道:“这还用你提醒,我回头去把系在裤腰处的这根金狐狸牌皮带都给换了。”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酒店老板秃顶亲自打杂端盘子送菜了,画儿不认识,心下嘀咕:“怎么招这样一个服务生,体肥貌丑,看着很是影响食欲。”

三个女孩喝饮料。民工男子要的是啤酒。热情好客的林画儿给男子夹菜,男子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他不笨,他知道这三个小女孩绝非普通人家,加之一个个都生得赛过鲜花,男子喝了点酒借故上厕所,自个找地头抽烟去了。

男子不在,三个女孩谈话更加没了顾忌,说笑了会儿,画儿正经的道:“不象杨柳姐姐,有天夜里,我听到了我同寝室的女孩说梦话,只说了非常奇怪的四个字,你一向聪明,我现在把这四个字说出来,看看你能不能从这四个字里分析出什么信息。”向杨柳道:“奇怪的梦话,奇怪的四个字?哪四个字?”画儿微微一顿才道:“皮面桃花。”

(8)

向杨柳想想道:“这四个字听着就怪别扭的,很象一本恐怖小说的书名。但若要分析这四字所包含的信息也不难,首先谈皮面,面即是脸,皮面就是皮脸,皮脸又可分为人的皮脸或动物的皮脸。”向杨柳继续分析道:“皮面二字推敲之下,含有已死的味道在里面。

向杨柳喝口饮料又道:“《聊斋》里面有个短故事画皮,讲得是一个道人画了副画,这画中的女子就复活了,去吃书生。我认为,皮面桃花里的皮面虽已僵死,但因后面加了桃花二字后,这张皮面就复活了,还变幻成一个女子。”

画儿脸色变了变道:“这皮面复活幻化成女子后又做了什么?”向杨柳道:“这就分析不出来了,这四字只是在叙述一件事的过程,不包含结果。”

向杨柳停顿了一会儿才道:“还可以从这四个字分析出另一个信息。”

画儿忙问道:“你还能分析出什么?”向杨柳道:“前面我已经讲了,皮面代表已死,虽加桃花二字便有了复活的意思,可这复活合偏偏又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就如人皮面具般的虚伪。”

向杨柳又道:“你要这么好奇,去问那个说梦话的女生不就全都明白了吗?”画儿笑道:“我哪有多好奇,这不闲着无聊,随便的摆谈下吗?”

民工男子抽烟刚回来,听到了皮面桃花这四个字脸色顿时大变。他失声道:“你。。。们。。。从哪里听到的这四个字?”画儿一察颜观色,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却淡笑道:“你听到我们说哪四个字了啊,被吓得这样失态?”民工急道:“皮面桃花,我刚才分明听到你们说皮面桃花四个字,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从哪儿听到这四字的。”

画儿不动声色的道:“你真听错了,我们刚才谈到说的 人面桃花,这是古代诗人崔护做的一首诗而已。”向杨柳和林妹儿也在旁帮腔作假证明,她们虽不知道画儿为什么要说谎,却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男子自嘲的笑笑,端起酒杯自饮起来,画儿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没请教你贵姓呢?”民工男子道:“别人都叫我钻山龙,至于自己的真实姓名反而倒没怎么用了。”

原来,钻山龙自被白狐逼得背井离乡后,来到了这个城市,也是为了生存,才去建筑工地做小工,巧合之下,才有了缘分给画儿坐在了一齐,这又才成就了画儿与白狐的一段情缘。

这其实就是际遇,每个人一生中都会经历许多次,比如一月当中,你总会认识几个陌生的人,经过相处,你们的关系要么就如同浮萍,随风聚散,要么就成为一对出痴男怨女,从此爱的死去活来,要么就成为一对银娃荡 妇,从此不分日夜不分地点场合的胡搞。

每个人每天都在上演着故事,情节或许固然离奇,但终究会合理,终究会精彩。

钻山龙先离去了,画儿硬塞了点钱给他,又要了他在这座城市的临时住址。

向杨柳责怪画儿道:“我当你一直是好妹妹,你却不把我看作姐姐,现在他人走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刚才要撒谎,皮面桃花四个字你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

画儿道:“好姐姐我全告诉你,皮面桃花这四个字是我爸爸做梦时说出来的,刚才根据我的观察判断,这个叫钻山龙的男子显然知道这几个字的出处,看到他听到这几字时脸上所显示出来的惊恐表情,直觉告诉我,皮面桃花这几个字不简单,它或许包含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又或许对应了一个恐怖惊悚的事件,偏偏我爸爸又有可能被经过卷裹在其间,”

画儿又道:“最不可思议的是,今天偶遇的这个中年男子,他竟然也知道这个我爸爸梦话里的这个词组!我所以撒谎是我本能的在保护着爸爸,如果皮面桃花事件是我爸爸过去的一段梦魇往事,我不会再让这个事件里的其他人再跟我爸爸建立任何关系。”

向杨柳道:“你下一步是想通过另一方式,在不暴露林叔叔的前提下,试探出钻山龙所知道的,关于皮面桃花的其它信息。”画儿笑道:“知我者,柳姐姐也。”林妹儿则是一脸的惊慌,“哎。。。。。难道爸爸梦里随便说出的这几个字真的大有名堂?”。

十五这天,月亮过早的爬上了山脑壳,几个小孩在场坝上玩,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春生,江凌,夜寒,春云。”春生就是那个腾“簸箕云”的仁兄。十五六岁了,用农村的话形容他就叫大红苕,快成年的人了,还更村里的这群流鼻涕的小破孩玩耍。

春生望着月亮道:“你们仔细看,月亮里真象是有棵桂花树呢。”夜寒道:“话还说吴刚正在用一把斧子砍桂花树,但是吴刚每砍去一点,桂花树马上就长还原,所以他永远都砍不断。,”

春生眯起眼道:“咦,我好像看到嫦娥在旁给吴刚擦汗了,月亮上就他俩人,孤男寡女的,别整出点啥事来哈?”夜寒道:“能整出啥事?”春生道:“生个小吴刚出来呗,”

春生悄悄靠近夜寒,猛然将他的手握住,并将他的中指分出,强制瓣向天上,直指月亮。春生笑道:“你完蛋了,用中指指了月亮婆婆,她下半月会下凡来割你的jj”。江凌道:“我听妈妈说过,是割耳朵,不是割jj。”春生道:“那是女孩没jj可以割时才割耳朵。”

江陵脸红了,骂春生道:“流氓哥哥。”

今夜月圆,白狐又该对月嗥叫了。一年多来从未间断过。春生说:“可惜我晚生了二十年,不能目睹当年魇狐杀的过程,不然凭我的智慧还破解不了这一诡案?”夜寒道:“你少吹牛,听我妈妈说,当年有个特种兵排长带了十多名公安驻进村,还全副武装都奈何不了凶狐,只能也睁睁得看着它活剥人皮。”

春生不屑地道:“据说排长和叶参谋长上山寻找凶狐,回来时连衣服裤子都没了,叶参谋长用圈柳条随便的遮挡了下身羞体,就在村子里狂奔,笑死了村里多少人,当年扯去叶参谋长下身柳条的就是我妈妈,她那时刚嫁到这个村,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媳妇,非常的调皮,比我现在还调皮。”

说话间,白狐对月嗥叫了,这却正是那只陆斌当年放生的白狐,正是那只凶狐的后代。魇狐杀事件远远的不会完结,这只幸存下来的白狐究竟会跟林画儿拥有一段怎样别样的情缘?钻山龙大肆屠杀了它的同类,它又该怎样去报复他?

一切都在按照天定的安排在发展。直至所有莫不相干的人都因它而相见,又因它而死亡。

到最后,这只白狐所带给人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当年母狐的残忍活剥人皮。

“ 豌豆开花,各人回家,不回家的是个坏娃娃。”大红苕春生和几个小破孩喊着口号回家了。

江陵想起那只白狐,心下有些恐惧,叫夜寒送送她。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两人背道而驰,江陵说:“夜寒哥,月亮它跟我走呢!”夜寒道:“月亮它也跟我走呢!”江陵不依了,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江陵哭了,说:“月亮它就只会跟我一人走。”夜寒忙伸出满是泥巴的手去给她擦脸,却把她的脸给擦花了。夜寒道:“嗯,只跟你走,你长的这么乖,它当然只会跟你走”。

江陵说:“谁叫你把我惹哭了,罚你明天陪我上山摘野果。”夜寒爽快的答应了,他何曾想到,这一上山,他便被迫的走进了一个极度恶寒的恶梦。

从早上开始,天上就没有一丝云彩,天空碧兰碧兰的。江陵和夜寒根据昨晚的约定,到山上摘野果去了。

走进密林后,夜寒也说不出有哪儿不正常,却又让他感到莫名心慌,夜寒说:“可别让我们碰见白狐啊,也不知这只白狐会不会象它妈妈一样,喜欢活剥人皮。”

江陵是个小女孩,胆子反而大些,她说:“白狐是要对付的是钻山龙大叔,我们是小孩,又没做过伤害它同类的事,算帐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再往深处走,阳光基本透不进来了,因为常年都这样,所以森林的深处空气十分的潮湿,空气里还弥漫着动物尸体的腐臭味,也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清香味,意味着死亡和浪漫相互纠集。

夜寒的汗毛不知怎么的一个劲往外炸,他问江凌道:“这树林里该不会有脏东西吧,我怎么感觉到有一股阴寒之气呢?”江陵道:“这座山本来就属于阴山,阳光常年都照射不进来,有阴冷的感觉也很正常啊。”话刚说到这,江陵却也跟着打起了冷战。江陵道:“夜寒哥,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这股袭人的阴寒气好重,好像阴气要比寒气重的多,我们不摘野果了,赶快下山吧。”

夜寒警觉的四处张望,他看到了一座坟,这是谁的坟阿,干嘛给埋到密林深处。夜寒忍不住走过去看墓碑,墓碑和磊坟的石块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了,偏在黑漆漆的表面上还生长了些雪花状的青苔。

夜寒用手指将墓碑上的青苔挂了部分,凑近去认字。夜寒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变得惨白惨白的,江陵道:“夜寒哥,你看到墓碑上刻着谁的名字了,吓成这样?”夜寒不做声,一屁股坐在坟前,呆呆的出神,江陵还没上学,不会认字。但她隐隐约约觉得,夜寒是被墓碑上的名字给吓坏了。

这座坟的主人是谁?为什么会被埋的离村这么远?看坟头上的杂草萋萋,可以推断从来就没有谁来给她扫过墓哦,这坟的主人难道就不曾有过一个在世的亲人?

坟孤孤独独的呆在这里应该有几十年了,刚才所感受到的阴寒之气,应该就是从坟里向外辐射的。

江陵去扯夜寒的袖子,想拉他起来,夜寒忽然将她的手狠狠一摔,并且表情凶恶的盯住她。江陵有些怕了,夜寒的性格为何会突然的大变呢?以前可都是对她千依百顺的,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吃饭,他绝不敢穿衣。

江陵道:“夜寒哥,天气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夜寒不作应答,目光仍是直愣愣直盯着某一处,不知道移动。

江陵带着哭腔道:“夜寒哥,你到底怎么了。”夜寒忽然笑了一下,这笑特别的诡异,象一个成年人才会有的狞笑,笑里有恶毒,有残忍,就是没有天真和纯洁。

天色更暗了,夜寒已经呆坐了两个小时,江陵实在是太害怕了,决定一个人先下山找救兵,她哭着对夜寒道:“夜寒哥,你别四处乱走,我下山去找人来帮你。”夜寒兀然站起身来,向江陵走了过来,他的腿脚已变得很僵硬,走起路来象个小僵尸,又象个小木偶。

江陵吓坏了,赶紧四处躲闪。

夜寒逮她不住,便去拾了些柴火堆码在坟前,举止行为非常的怪异。夜寒对着坟堆说:“婆婆,柴我给你拾好了,你省着点烧,天色很晚了,我该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管江陵,自顾下山去了。

江陵在后面跟着他,也不敢靠的太近,她一直在想,假若刚才被他按住了,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就变得凶狠怨毒起来。

夜寒性格大变了,平常多调皮的一个孩子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他常常把自己关在黑屋里静静出神。

夜寒的母亲王芳开始也没注意到把儿子的变化,即便后来有了点觉察,也没多放在心上,以为他是跟其它的小伙伴玩耍时置了气。

她真正感觉到大事不妙是那天夜里,王芳因为睡前多喝了些茶水,频繁的起夜小解,入秋后,天气比较的寒了,王芳怕孩子半夜跺被盖,决定到他房间去看看,她把煤油灯的灯芯拉长了些,火苗串了一大截起来,淡蓝色的火焰不停的跳动(因为该山村太偏远,虽已到了2006年却尚未通电),王芳端着油灯走进了夜寒的小房间,印在墙上的她自己的影子有好几个,都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的步子移动,随着火苗的闪烁而跳跃不定。

王芳看见床上的被盖被卷成一陀,这孩子,盖个被盖都不会盖,她微笑着,充满怜爱的去理被子。

待她把被子一拉开,她吃了一惊,被子里面是空的,这孩子莫非上厕所去了,不对,王芳否定了这种可能,按正常的情况来推测,小孩在起夜时,只会将被盖随意的一拉开就下床,可如今这被盖象是被故意隆起来,留了一个中空,不拉开的话是根本不能发现里面没人。

深更半夜的,夜寒到底到哪里去了呢?他为什么要伪装这样一个假象?可以推测他是不想让大人知道他不在床上,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芳仔细的回想这孩子近几天来的反常行为,越想那是越觉得疑点重重。她坐不住了,披上衣服去找她的孩子了,先是去茅房看了下,没人!又借着夜色在村里小道上,及别人家的房前屋后四处搜寻。

“夜寒,我的小宝贝,你不要吓唬妈,你到底在哪儿了”。王芳心力里那是一个又急又怕。”

天微微的亮了,村里的公鸡们扯开喉咙讨债。为什么这里会用讨债这个词呢?传说公鸡以前是有角的,而龙没有角。龙有次要去参加选秀,为了能使自己看上去更美些,它去给公鸡借角,公鸡当时也不答应,耐不过龙的死缠乱磨,就把角借给它了。谁知后来,龙夺得了冠军上了天就开始耍赖皮了,不还角给公鸡了。

公鸡心里那是一个憋屈,所以就天天的一大早,扯响喉咙讨债了。还真别说,你仔细的听,会发现公鸡的打鸣声翻译过来好像是:龙哥哥还我的角。

找了半夜都找不到孩子,王芳只得拖着疲软的双腿回到了家。她抱着一丝侥幸去了夜寒的房间,却发现他已经回来了,正在床上甜甜的入睡。

王芳疑惑的去给他理了理被子,刚想转身离开,却看到夜寒在睡梦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见孩子入睡的样子,王芳也不忍心将他叫醒问其缘由。她坐在床沿上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他既然要把被盖隆起骗人,那问他也是白问,他必定是不会说实话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今晚别睡了,跟踪他,看他到底往哪儿去。

打定主意,王芳去做早饭了,夜寒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过来,王芳看他的脸色竟有些浮青水肿的,毫无光亮。王芳装着很随意的一问:“乖儿子,昨晚睡得还好吗?”夜寒竟是不睬她,只顾往嘴里塞饭。吃完饭后又径直的走近房间,把门从里抵上。

这孩子莫非被鬼迷了,王芳坐不住了,去请教王路顺。

王大爷毕竟活了90多岁了,一生见过异事无数,算得上半个神鬼专家。听完王芳的陈述,王大爷道:“这孩子莫非患上梦游症了?”王芳一惊道:“梦游?”

王路顺道:“我活了90多岁了,梦游的人倒见过几个,就在三十年前吧,有个部队驻进我们村开山挖路,人家解放军那是一个好样的,一天要挖十多个小时,除了睡觉吃饭,基本上都在干活。我们村吧,当时有个活宝叫小虎,是个严重的梦游患者,这天夜里他梦游发作了,扛上铁锹来到工地就干活。部队领导被吵醒了,也不知他是在发梦颠,就问他,同志,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工地上来干啥?你猜小虎怎们回答?小虎说,道路一天不开通,我一天睡不着阿,我心里着急呢!小虎说完这句梦话倒是屁股一拍回屋家睡觉去了,可他这句话把解放军害苦了。领导在小虎转身后吹响了哨子,同志们起床干活啦,你看人家老乡思想多积极,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思想可不能落在老乡后面哈。”

王路顺道:“梦游的人可以绕开障碍物,还可以跟人打招呼说话。”王芳道:“这孩子要单纯是梦游我道不担心了,我问过江陵,江陵说,她跟夜寒上山去摘野果,夜寒看到了一座坟,性格就大变了。”

王路顺道:“是看到谁的坟?”王芳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根据江陵说,这座坟在在鬼阴山的半山腰”。

王路顺大吃一惊道:“你是说南面的那座鬼阴山?”。王芳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阿,这山光名字都有股邪性,我这不是怕孩子被鬼迷了心窍,才来问你的吗?”

王路顺再次道:“你是说夜寒自从见到鬼阴山的那座坟后就不正常了?”

王芳道:“应该是这样。”王路顺脸色立马剧变了,他说:“大事不好了,你知道那座坟里埋的是谁吗?没想到阿没想到,70年过去了,她依然心存魇气。”

王芳也给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埋的是谁啊?”

王路顺白胡子一翘翘的,道:“70年前,我只有二十岁,村里当时住了一户人家,共四口人,婆婆叫李柳氏,其儿子叫李三,儿媳妇叫素娥,两小夫妻有个儿子叫李晓晓。儿子儿媳孝顺老人,婆婆也知儿知媳冷暖。李晓晓三岁了,长得十分的乖巧,被一家人视为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李晓晓特别的依赖李柳氏,一会儿见不到李柳氏就会哭,看得素娥都妒忌的说,这个小犊子跟婆婆亲,跟娘反而不亲了。”

“平常间两口子要下地干活,就把小稚儿交给婆婆领。李柳氏那是一个溺爱孙子阿,孙子要吃她的心肝,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挖出来给他。”

王路顺讲到这,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他道:“惨祸就在那天发生了,那天照例只有婆孙俩在家,因为李晓晓老爱在地上打滚玩,身上非常的脏了,李柳氏决定给他洗个澡。”

“ 她烧了大半锅水,待水温合适后,去院子里找浴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小家伙又扭着她闹,奶奶,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李柳氏又在锅里试了下水温,偏烫,她把火熄灭了,又加了几瓢冷水进锅,做完这一切,她干脆把李晓晓放进锅里直接洗了。据说喝小孩的唾液都能治成人的消化不良症,喝童子的尿也能解毒败火,那么,洗一点稚儿的汗渍在锅里那更能强身健体了。”

“李柳氏满脸慈爱的给晓晓搓着身上的汗泥,小幼儿嘻嘻的笑着把锅里的水泼向婆婆。”

“正在这时,外面的狗狂吠了,李柳氏忙出来看是谁找上门来了,却是村里的张大彪。张大彪说:“李婆婆,你家的羊扯脱绳子了,正在啃人家的庄稼。李柳氏吓慌了,一着急之下跟着张大彪就往外走。”

“人年纪大了,脑袋就容易糊涂,她竟然忘记她的乖孙子还在锅里,在她转身出门的霎那间,灶孔里的柴轰的一声复燃了。

“小稚儿感觉到水温不对了,挣扎着往锅外爬,无奈锅边很滑,爬不上去,小家伙哭着喊妈妈,妈妈不在,哭着喊奶奶,奶奶不在。”

“待李柳氏重新把羊拴好回到家,刚进家门口,她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她心里那是一个奇怪啊,难道是儿媳妇从田里回来了,宰了鸡炖着吃?待她拐着小脚走进厨房,她脑袋嗡的一声。”

她这才想起给孙子洗澡的那码事,张晓晓在锅里已经被炖熟了,身上的肉部分都脱离了骨架。

李晓晓在锅里漂浮着,那双眼睛就呆直直的望着李柳氏,那双眼睛是灰白色的,活着的时候,他的眼睛可是是黑漆漆的,特别的水灵,特别的灵动。

李柳氏疯狂的哭着,想把孙子从锅里捞起,可已经捞不起来了,一捞肉就散架。

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儿子儿媳双双自杀,除了自杀还有何法?这边也是他们的亲娘。从此李柳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很阴沉,她再不会再跟谁说一句话。她成了个哑巴。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王路顺讲到这,脸色更变得苍白了。王芳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接下来又该发生什么更恐怖的事?难道儿子夜寒近日的反常竟和李柳氏扯上了关系?

王路顺接着道:“此惨事过了一年有余了,当它不再成为热门话题的时候,另一个热门话题又冒出来了,村里常常无故的丢失幼儿,年龄都是三岁左右的,后来有人开始怀疑到李柳氏。果不其然,一天,有人发现李柳氏正在把一小幼儿往家里抱,事出蹊跷,这人跟踪到李柳氏家,只见她烧了一锅水,正把孩子剥得精光往锅里放。”

“李柳氏被公安带走了,当公安问她为何能忍心煮杀众多幼儿时,李柳氏哭了,她说,她想试验下孩子被烫死前有多煎熬多痛苦,她说她的孙子就是这样被煮死的。说到她的孙子时,李柳氏哭成了一个泪人。”

“李柳氏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了。”王路顺叹口气道:“被判死刑也好,她也唯有一死才能得到解脱,只是可怜李柳氏这样一个花甲的老妇人,还得被五花大绑押扑刑场。”

王路顺又叹道:“说起李柳氏未出事前的为人,村里谁不竖大拇指,见到谁都笑哈哈的,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唉!只是后来遭受到这天大的打击,心里才出现了问题。”

王芳试探的问:“莫非我家的夜寒行为反常是被李柳氏的魇魂给缠上了?”

王路顺道:“你再听我往下讲吧,听完了你就知道夜寒是出啥问题了。”王路顺吐了口痰方才道:“李柳氏被枪毙后,因她世上再无亲人,由村里将其尸体领回来安葬。当天晚上,有人就听到停尸房里时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象有人在碰墙,又象有人在厮打。吵闹声一直延续到第二天鸡鸣才停止。谁都知道,出现此异象是因为李柳氏的魇气太重了,是她心里的死结结的太死了,就连灵魂都得不到安生。当时还有人会担心,李柳氏会变成一厉鬼血洗山村,于是便有人自发凑了些钱给她做法事。”

“最终,李柳氏被安葬在李家坟地。又一年时间过去了,村里终究是太平的,也不见谁家的小孩找不着,也不见谁突然得怪症病死,这足以说明李柳氏的灵魂已经安息了,她不会来惊扰村民了”。

王路顺道:“我那时不是正年轻嘛,我跟村里的一寡妇雪英有了层男女之间的关系。”说起几十年前的风流情事,王路顺的老脸微红了。

王路顺红着脸道:“先声明下哈,我和雪英当时也算是情投意合,她丧夫我又未娶,不算得是银娃荡 妇”。

王芳心里咒骂道:“老东西,谁有闲心管你年轻时候的那点男女破事。”

王路顺道:“在村里约会毕竟耳目众多,我又按耐不住,想时时刻刻的都跟她做那事。”

王芳心里骂道:“老流氓,不细说这些就要死啊,想我一个小媳妇被迫在这里被迫被你强奸耳膜。你什么玩意儿!晒客一个!这年头当真什么人都有,以前凡晒个内裤晒个袜子的,还知道害臊,只敢晒在后院,现在倒好,公共场合,各大论坛晒感情晒裸体的,都钻出来了,这和露阴癖有啥区别吗?”

王路顺当然不知道这小媳妇此时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她真听得很受用呢,继续的晒着他的风流往事。

王路顺道:“这天,我实在忍不住想跟她那个了,就假装在路上和她偶遇聊天,我小声对她说,我先去山边的李柳氏坟边等着你,过一会儿你跟着来。雪英红着脸点了下头。”

王路顺锤打着胸口道:“没想到阿没想到,此次上山就把雪英给害死了,这个李柳氏阿,灵魂里还残留有魇气呢!”

王芳惊问道:“李柳氏是怎样把雪英给害死的?”这可关系到夜寒的生死,她不可能不紧张。王路顺却按部就班的讲道:“那天,我和雪英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山边的乱坟岗,也因为我太猴急,就在坟边跟雪英做起了那事,待我们俩都穿好衣裤后,我才注意到了,面前的这座坟竟是李柳氏的坟。我当时就觉得怕是要出事了,村里的人对李柳氏的坟都是退避三舍的,宁肯多绕点路也绝不靠近。而我们却竟然在她坟前大为不恭,岂能不惹怒她!。”

王路顺喋喋不休的道:“我是男人,又正值壮年,精气足,倒对抗的住,可雪英是女流之辈,她就被那股阴气给控制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雪英倒也没事,象个正常人一般,能说能笑,能拉能吃,只是我再跟她做那事时,我闻到了一股腐尸的味道,我把她全身都嗅了个通遍,最后竟发现这股腐尸味竟然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我问她,雪妹子,你漱口了吗?嘴怎么这么臭!雪英道,我天天都漱口啊,我也不知最近怎么了,身子也很困乏。”

王路顺讲到这出了会儿神才接着道:“有天早上,雪英忽然一大早就跑来找我,也不怕左邻右舍嚼舌根,我当时就想她一定是碰到她无法解决的难题了,也不怪她,她一个女人家能有啥主意,她是把我当成主心骨了。”

“我问她,雪妹子,出啥事了?慌成这样?我记得雪英的脸当时比雪还白,她颤颤抖抖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东西放在我的手里,我一看却是一小块人的手指甲片,我奇怪的问她,你哪里来的指甲片喔?”。

“雪英脸更惨白了,她说,你真觉得这是块人的手指甲片吗?我回答说,必是无疑,而且应该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小拇指指甲片。你看,还挺完整的,特好认”。

“雪英蹲下了,双手抱住头连声说,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我拉起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指甲片啊?雪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很森然的表情。她不肯说。我也在一瞬间发现了她的脸色虽然白却又非常的灰暗,苍白中甚至还带了点青紫色,反正她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不光脸色,细看之下连五官都有些挪位扭曲了。我关心的问道,雪妹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气色不好,也难怪近日你口臭,中医上说口臭之人是肠胃上有浊气。”

“雪英忽然楼住了我的脖子道,我口臭了你会嫌弃我吗?我说哪里会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心肝”。

王芳心里恼怒之极,心里骂道:“老东西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如此之yy,有这本事怎么不去码字vip”?

王路顺老人继续yy道:“雪英主动来亲我了,她的舌头刚伸进我的嘴,我就被熏得差点吐起来,连她的唾液都有股腥臭味,我感觉到我是在跟一具高度**的尸体接吻,她的唾液是酸的”。

王路顺道:“亲着亲着,我感觉到我的舌头上附了块小东西,我取出一看,竟然又是另一块指甲片。我当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我问雪英道:“你啃死人吃啦,你嘴里怎么会有指甲片?雪英说,没有啊,我自己做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吗?我这不也给吓坏了吗?我嘴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钻出人的指甲片?”

王路顺道:“我当时再联想到她那嘴里那股般死尸般的味道我就懵了,这雪英她现在还是人吗?她又去哪里吃的死人肉?一切都是谜团了。”

话刚说到这,夜寒走进来了,对王芳说:“妈妈,我找你半天了,我饿得慌,你快去做饭给我吃。”

王路顺看看夜寒的脸道:“这孩子脸色不正常,这脸色倒是和当年雪英的脸色有几分相似。”王芳闻言,忙将孩子拉入怀抱,凑上去闻他的嘴巴,所幸孩子的口气很清新,没有腐尸的味道。

王路顺还想说什么,被王芳用眼色制止住了,在没搞清楚真相前她不想吓着孩子。王芳说:“我先去给孩子做点饭,一会儿再来找你。”

王路顺把她母子俩送出了门道:“过会儿一定要过来啊,故事还没讲完呢。”王路顺叹口气回到屋,自从雪英死后,他发誓终身不娶,只是这七十年他太寂寞了,原本可以去回忆与雪英相处的日子,可记忆的闸门一旦打看,血水裹着香水分岔汹涌而出,左边是醉人的浪漫,右边是腥臭的惊悚。

王芳做好了饭,夜寒狼吞虎咽。王芳怜爱的看着孩子道:“昨天夜里,你记得起过夜吗?”夜寒道:“我没起来过阿,昨晚十点钟我就睡了,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

王芳心里好一阵发毛,看着样子,夜寒不象在撒谎,难道他真不知道他昨夜到底去干什么了吗?

王芳此刻当然想不到,多日后村里会来几个大城市的人,一个叫林画儿的小姑娘会救了夜寒,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尘世的际遇就这样的千奇百怪,两个若不相干的人有一天就没有任何征兆的相遇了,并不可思议的彼此改变了对方的人生,有个神说:这就是尘缘。

我们聪明可爱,又有点傻乎乎的林画儿此刻又在做什么呢?故事也正如人生,总会分几条线进行。

同一时间,不同的空间,正同时发生着另外的事。画儿跟林妹儿此刻正闲逛在繁华喧嚣的大都市里。

前方砰的一声巨响,人群如炸了锅的黑蚂蚁,纷纷向某一中心点涌去,出啥大事了?画儿牵着妹妹的手随着人流跑过去,费力了好大的力才挤进圈子,只见人一男子躺在水泥地面上,脑后真正向外涌着血水。

看客们象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议论个没完,有人说,他亲眼看见了这男子坐在窗台上,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就往下跳了,这人还说香港有个暴力美学大师,在他执导的影片中,你可以欣赏到,杀手用机枪将一个又一个的人扫射的象在跳舞。杀手的动作飘逸潇洒,被扫射的人肢体动作要有多完美就有多完美。这人又说,若要把这跳楼的年轻人那飞翔的姿势拍下来,才可谓算得上是真正的暴力美学呢!

年轻人还没有死,眼睛失神的往着周围笑嘻嘻的人群,目光扫到画儿身上时,年轻人就定住不在移动了,因为他看见了画儿在流泪,这是人群中唯一为他啼哭的天使,年轻人嘴角轻轻的动了一下,对画儿挤出了一个很微弱的笑容,算是回报她为自己流下的眼泪。

救护车到了,几个医生将年轻人的眼睛翻看了下,又听了下心跳,摇了摇头回车上去了,一张纤尘不染的白布盖住了他的身体。画儿拉着妹妹走出了人群,吸着鼻子道:“唉,究竟有什么坎过不去,非得选择轻生?”妹儿道:“最可气的是那些围观的人,都说人走茶凉,人还没死呢?看客们就嘻哈打笑的了”。妹儿又道:“所幸他在离去世的瞬间,他看到了姐姐在流泪。”

画儿不在说话。

夜寒吃饱了饭,又走进了黑屋,独自一人呆着。王芳到娘家叫来妹妹守着夜寒,就急匆匆的去找王保长了。

王路顺又开始yy了,没办法,谁都有倾诉狂,这是人性,为了留住听众他得想方设法的挖坑,坑外还得有坑,大坑套小坑,在王保长的倾诉经验里,这还只算冰山一角,要想真正留住听众,他更有一绝,便是让文字发情,这就是他为何总要向王芳反反复复提起,提起他跟雪英亲热的那些枝枝蔓蔓的细节了。

要说王芳若没被孩子的事堵着胸口,到也真会被吸引住,要说王保长真去码字vip倒也真能搞到钱,还顺便可以满足露阴癖般的倾诉狂。

王路顺接着上小节情节讲道:“雪英是我的最爱啊,她现在碰到了如此诡异恐怖的事我能不管她吗?为了搞清真相我和她住在一齐了,不再顾及满天的流言蜚语,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却不见异常,只到有一天夜里,,,,,”

王路顺说到这,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王芳的心给提到了喉咙。

唉,各位亲亲,我就是那个王保长,只有明天才接着说了。得9月5日考完试再爆发,到时每天3000字以上。

唉,终于凑到一千字,太困了,我得睡觉去了,给点花花犒赏下吧,亲亲们。

王路顺道:“我死守雪英死守了十多天,真没发现她的行踪有何异常,雪英天天都漱口,可嘴巴还是恶臭无比,头天刚漱的干干净净的口,第二天也竟能从牙齿缝里剔出些肉丝,你要知道,那个年代肉食匮乏,一般家庭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最重要的是我和雪英顿顿都吃的是白菜,那汤里连油珠粒子都数的清楚有几颗,你说她牙缝里的肉丝是从哪儿来的呢?我和她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王芳道:“那一定是在半夜,半夜你睡着了时出的问题。”王路顺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呗,真就在半夜扯的拐,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夜的情景,我和雪英躺在床上,我们谈人生谈未来,还谈起女孩子的小气,谈着谈着雪英落泪了,是啊,她现在碰到这么一件恐怖+惊悚+恶寒+无厘头的事件,鬼才知道哪天就被鬼把命收了。”

王路顺道:“我们当时也怀疑到了李柳氏,她煮了这么多小孩,包括她的亲孙子,生前魇气极重,死后灵魂也充满煞气,我和雪英推测,一定就是一月前在她坟前胡搞激怒了她。”

王路顺道:“我们正在盘算第二天去找道士为他超度的时候,窗扉突然被推开了,我和雪英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芳问道:“你们看见什么了?”王大爷王保长道:“我们看见一个黑糊糊的脑袋伸了进来,它的鼻子却是白色的,细看是猫的脑袋。”

王芳也吃了一惊:“难道你们看到的是花鼻猫公子?”

解释一下,传说花鼻猫公子是厉鬼附在了猫身上从而引起了猫毛色上的变异,全身漆黑,唯有鼻子是白的。花鼻猫公子一旦光顾谁家,谁家就得血光了,这是厉鬼前来先礼后兵,变异猫就如现在流行的变异人吧,同为一个种属。

王保长道:‘这只花鼻猫公子依在窗扉上死盯着雪英,眼睛里充满阴毒,嘴巴抿成一个倒写的v,猫须如钢针。足足盯了十来分钟,这只猫妖才离去。”

王保长道:“以前也只听说过关于花鼻猫公子的传说,没想到真有其物,雪英当时就哭了,哭得很绝望。”

王保长又道:“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为了平息绝望,通常会选择去疯狂的作爱”。

晒客王保长猥琐的道:“那天夜里,我和雪英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事,好像不会再有明天似的,也果不其然,真的就没有了明天”。

晒客王保长猥琐的道:“那天夜里,我和雪英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事,好像不会再有明天似的,也果不其然,真的就没有了明天。

王芳惊问:“你是说雪英当天晚上就死了,怎么死的。”

说到雪英的死,王路顺脸色剧变了,仿佛在回忆一件极度恐怖的事。王路顺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令人恶寒的事了,比二十年前凶狐活剥人皮还恐怖十倍”。

王路顺道:“花鼻猫公子走后,雪英分明感觉到大限将至,她一遍一遍的跟我做着那种男女之间的事。”

王芳要晕死,现在的男人咋哪?从小的到老的,都喜欢在女性面前裸露性的话题,还一裸露起就没完没了了。真龌龊。就如面前这位yy无极限的王保长,龌龊的外貌,龌龊的心理,就是龌龊,相当的龌龊。bs!

王路顺接着道:“直到我们耗尽了所有力气,这才沉沉的睡去,半夜时分,我一个激灵醒过来了,只见雪英正在穿衣服,我问她,你要去上茅房吗?她也不应答,我也在那时,发现了异常,我看到雪英懵懵懂懂的向屋外走去了,碰到障碍物她也懂得去绕开,这是典型的梦游症状。”

王路顺道:“梦游症患者是不能被叫醒的,叫醒只会增加她的病情,我那时候不正年轻吗,胆子很大,我决定跟踪她,看她究竟去做什么。”

王路顺道:“那夜,外面的月光非常的璀璨,将大地照得白晃晃的,雪英向山上走去了,她本来束好的头发自动的披散下来,遮住了她那张在月底下异常苍白的脸,走到一山洞,雪英俯身钻了进去,我也悄悄的尾随其后,那夜的月光真的好亮,把山峦大地都照得宛如白昼,月光还如流水一般,淌进了山洞。”

王路顺道:“我看见雪英把一堆干谷草搬开了,却露出了一具人的尸体,我细看竟是半月前已经入土下葬的郑兰,郑兰本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半月前得病死了,下葬后三天,坟就被刨开了一个洞,尸体不翼而飞。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狼干的,村里以前也发生过狼刨坟叼尸的事。”

王路顺道:“没想到阿,没想到,这坟竟是雪英梦游发作时给刨开的。郑兰的尸体已经被她啃的血肉模糊了,一切都真相大白,难怪雪英嘴里老有一股腐尸的味道,也难怪她嘴里会出现人的手指甲,这是郑兰的手指甲!”

王路顺道:“我看见雪英啃的满嘴满脸都是污血,任凭我胆子再大,我也被吓得失声尖叫,雪英却被我的尖叫声吓醒过来了,她醒过来后,看见自己正抱着一具血淋林的尸体在啃,她怪叫了一声,当场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王芳听得那是一个心惊肉跳,李柳氏的魇魂缠上雪英,让她去梦游啃死人,如今她又缠上自己的宝贝儿子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王芳决定夜里去跟踪夜寒了,为了儿子,即便要选择去跟李柳氏的魇魂拼命,她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就是母爱。

话又得说回林画儿,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她又在做什么呢?

又是一个周末,她当然会跟她最爱的妹妹一齐度过,两姐妹正在家里争着上电脑。本市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哥杨公子打电话来了。要请两个千金喝茶。

杨公子并非他的绰号,是真名。汗,你说这名起得多拽!

杨公子的老爸虽贵为局长,杨公子本人反到没有公子哥的脾气。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杨公子竟然是个宅男,是个职业的网络写手。他爸简直拿他莫办法,只好退而求次往宽出想,写手就写手吧,总比出去吃嫖夜赌好,总比去涉恶好。

可一旦提起这个混蛋儿子在网上写的小说,老公安局长脑壳就青痛无比,比如啥《我的爸爸李莲英》,《我娘和庞太师的两三事》,啥《孔子夜会西施论乳》光听书名都能把死人的尿都要气出来。

画儿最怕跟他聊天。三句话就得给扯到文学上。可眼下又不好耍,何况还有人请喝茶呢!不喝白不喝,画儿就爽快的应承了,放下电话,林画儿拔下了电源插头,强行关了机。林妹妹道:“我才不想去呢?去了耳朵不清静,得听杨公子谈一晚上的文学,就为了这碗免费茶非得让耳朵受罪值得吗?

画儿道:“你要怕听他聊文学就把mp3戴上,我和他聊,这小子文学中毒了。看在杨叔叔面子上,我尝试尝试挽救挽救他”。

两姐妹叫了辆计程车,到达了指定茶楼,杨公子早在那里恭候大驾了。画儿还没坐定,杨公子就吹开了:“嘿嘿,我码字两年,今日总算有人肯花钱破处订阅了,怎么也得庆祝一下”。林画儿故作惊讶道:“不可能吧,是你换马甲自己定的吧”!

杨公子不理会画儿的嘲笑,说道:“不容易啊,网上才子才女太多了,竞争大大着捏!作个比喻,鲁迅才华好不?当然没得说,可要他换个马甲上网写小说,照样一写一个扑街”。

画儿道:“没外人,说实话,你今天破处的vip收入到底为多少?”杨公子道:“5角四分”画儿道:“为了码这这5角四分钱的字,你抽了多少钱的烟?”杨公子道:“20元”。画儿道:“你脑袋是被驴给踢着了,还是进门时被门挤着了?”杨公子也不介意道:“虽然只有5角四分钱,可这钱含金量重着呢!,要说凭我爸的关系,我一天在社会上找个万多元钱也是小儿科,可我为什么还是宁愿当宅男呢?”画儿道:“嗯,你也就这点可爱了。”林妹儿插话道:“是极品的可爱”。

杨公子道:“现在文学早死了,网上的文文还好,写得好不好看自有读者公断,可笑的是那些摆放书店里的实体书,动不动就拦腰封吹,啥德国总理唯一看得上的一本中国作家写的书,啥中国第一部啥啥的书,更可笑的是七八十岁的老作家了,也不顾脸,跟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写啥 笑搞江湖 啥的网游之类的小说。装嫩也装得特恶心,玩文字模仿秀也玩得特下作”。

画儿笑道:“碰上愤青了,还是个愤怒的文学青年。好吧,我投降我不劝你改邪归正了,你就堕落下去吧你。”

林妹儿也咯咯的笑开了,道:“别说,写手里很多都蛮搞笑的,若家里多有几个码字为生的,都可以成搞笑一家人了”。

杨公子还想再谈文学,林妹儿痛苦的道:“杨公子,你就闭嘴吧,不要在关于文学到底是个啥东东这个很无聊的话题上纠结,我要是个男孩子,蛋蛋一定都会被你给纠结痛了。”

杨公子一愣,脸反而先红了,道:“哎,,,,,现在的小丫头怎么一个比一个野。”画儿笑道:“这下你该尝到我妹妹的霸道了吧!”

走出茶楼,天色还早。林画儿有了个主意,对杨公子道:“要不你冒充成一个通灵故事作家,我带你去采访一个人,他可以给我们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名叫皮面桃花”。

“皮面桃花,皮面桃花”。杨公子说:“有意思”。画儿道:“有意思就一齐去吧,我在车上给你细说,到时别露了马脚就行。”杨公子道:“不就冒冲个通灵故事作家吗?也不叫冒充,俺老本行呢!”

画儿含笑不语.

入夜,夜寒幽灵似的下床了,一双眼睛贼闪贼闪的,他掂起脚跟,绕过障碍物象只小野猫般的钻出了屋,王芳紧张的尾随其后,虽然月亮都不圆了,月光还是算得上皎洁。

夜寒往鬼阴山方向走去了,哪儿可埋有李柳氏的坟,王芳心里那是一个惊颤跟着一个惊颤,她却又不敢惊醒儿子,梦游患者最忌讳被人喊醒,王保长说,若被叉生生惊醒,轻者增加病情,重者则当场身亡。

进入密林了,月光在密林里被分解成碎片,光亮和暗格交错挤压,风吹过,风里夹带着土腥味和很奇怪的声响,时而还会传来狼的嗥叫。

夜寒在一座坟前停住了,王芳躲在十多米外的灌木丛中观察,她竟在想,莫非今夜能看见李柳氏的魇魂,人的灵魂和她本人在生时的相貌会相似吗?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王芳就真的看见了一个老太婆从坟里爬了出来,她满头的白发,体格庞大,有点点驼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鼻子是典型的鹰勾鼻。

幻象,一定是幻象,王芳眨了下眼睛,那老太婆就不在了,可她又听到了一声幽怨的叹息,幻听,一听是幻听,当她再竖起耳朵的时候,听到的又只有大山的声音。

可夜寒忽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把王芳给吓晕过去。

出租车上,画儿给杨公子再三交代了要扮演的角色,根据钻山龙提供的地址,出租车七绕八绕钻进一个小胡同,几人根据门牌号,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人。

钻山龙正独自一人窝在小屋里喝闷酒,见画儿来访,有些意外,忙用袖子擦干净几条墩子招呼客人坐下。

画儿也不绕圈子,直接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撰写灵异题材的专栏作家,他听说你这有一个恐怖故事的题材,特意来采访你。”

钻上龙睁着双血红的眼睛疑惑的道:“恐怖故事的题材?”画儿道:“皮面桃花啊!”

“皮面桃花”!钻上龙虎躯一震。

夜寒在李柳氏的坟前突然问:“李婆婆,你是在说我妈妈在跟踪我吗?她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天啦!王芳只感到头一阵眩晕。

钻上龙思虑了会儿叹口气道:“好吧,我就把这个关于皮面桃花的故事告诉你们,哎,,,你们俩个小姑娘,可别吓着你们。”

杨公子道:“会吓得着她俩?你去看看这两个小千金在xxx文学网的藏书架,哪一本不是写鬼写神的。”

林妹儿道:“纠结,你真让我纠结,又要扯到你的网络文学上去了。我和姐姐即便再无聊也一定不会看你写的书的,对了,你的书倒是可以介绍给我爸爸看。”

杨公子喜道:“林叔叔喜欢看我写的文文”?林妹儿道:“那到不是,我爸爸有失眠症,看你写的东东或许有治疗作用。”

杨公子刚想还嘴,画儿道:“你们两个前辈子是冤家,别吵了,都安静听故事。”

钻山龙道:“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活该千刀万剐的九命了三只幼狐讲起。。。。。。”

提起这场魇狐杀,钻山龙讲得那是心惊,魇狐杀当年,钻山龙不过20岁,若不是当时年轻气盛和九命干过架置了气,没准就被九命请去吃狐肉了,没准也就在当年被凶狐剥皮了。

作为三个在大城市里长大的公子千金,自然个个都给听得汗毛到竖。画儿沉思道:“当年被卷入魇狐杀事件的所有人中,应该还有一个人幸存活了下来,他究竟因为何种缘由没被凶狐剥皮”?

钻山龙奇道:“你怎么知道?不错,当年是幸存活了一个下来,这人叫陆斌,他因心善在灶台上救下了两只小白狐,从而躲过魇狐杀。”

“白狐”!画儿想起了爸爸一直都爱听白狐那首歌,再从他爱狐如命及从他在梦中说出了皮面桃花四个字,画儿现在就可以肯定,爸爸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魇狐杀幸存者,他的真名原来叫陆斌!

关于爸爸是被爷爷20年前从垃圾场捡回来的流浪儿这一事实,画儿倒是从小就知晓的,这一点林飞龙没做隐瞒,他隐瞒的只是他的过往。

钻山龙摇头道:“九命虽然当年没请我吃狐肉,然而二十年后,我还是栽在了被陆斌放养的这两只小白狐身上。”

钻山龙又讲述了他如何制造‘鹅蛋’地雷诱杀白狐,及反被白狐将地雷衔到女儿枕头处的经历。

钻山龙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年魇狐杀事件还没结束,我迟早会丧失在那只公白狐手上,它怨我杀它同伴,它此生此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想起它那双幽蓝的眼睛我就会做噩梦。”

林画儿道:“你可以选择不会家乡,即便那只白狐再如何灵性,它也不可能到大都市里来找你复仇。”

钻山龙道:“没有用的,它一定会追我到天涯海角,这一点都不玄幻。”

钻山龙顿顿又道:“前几天听工友谈起件异事,说一只狗跟着主人去几千公里外的城市旅游,结果狗与主人失算散了。主人只好先返回家中,可不曾想到,几年后,这狗竟然就从几千公里外的城市一路流浪着跑回来了。细想下觉得根本就不可思议。我又还听说过,有个猎人扑杀了一只母狼,结果公狼追逐他达十五年之久,动物的灵性有时也会让自称为灵性之王的我们感到害怕。”

杨公子插话道:“我前几天倒是在网上看到一则趣闻,说伦敦有只猫每逢星期六都会在站台上等公交车,当它想乘坐的公交车一到,它就会跳上车,象个乘客似的找座位坐下,车到达目的地后,它便下车。”

杨公子说:“这表面上看是一则趣闻,其实也蛮让人不寒而栗的,这猫难道具备了人的思维?”

画儿道:“动物是否能通过变异,万里挑一的具备了类似于人的思维,这对整个魇狐杀事件来说,更本就不在点上。整个魇狐杀事件最让人感到不解的有三点:“第一:这只母狐是怎样通过一张皮子复活的,第二:这只复活过来的母狐究竟通过一种怎样的手段在瞬间剥去一个人的皮?”

画儿说,整个魇狐杀事件有三个疑点,她讲出了两个,这两个疑点是一般人都会提出的,那么画儿还会提出哪一条旁人无法看出的疑点呢?

钻山龙不敢小看这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这竟是一个极聪明的小丫头。

画儿道:“第三个疑问为:皮面桃花这个词很值得玩味,并非山野村夫可以从口中随意说出,这就存在两种情况,一是凶手曾经说给被剥皮者听过,二是这个词确实高度的概括了整个事件的真相,即是这真相用这个词形容再确切不过了。大多数人一悉知凶狐剥皮真相都能自然而然的想起这个词。

“皮面桃花的皮面无疑是暗指狐皮,可桃花呢?难道说桃花是指由狐皮变化出来的女子?那么整个事件成了狐狸精版的《画皮》了,一张皮子如何变成一个女子的?”

快到暑假了,画儿打定主意要去犀牛乡调查皮面桃花的真相了,妹儿也定着要去,她是离不开姐姐的。向杨柳也执意要去,她却是被皮面桃花这故事给吸引住了,她想知道谜底。

向杨柳的准男朋友,本市公安局局长之子陶玉当然也得去做护花使者。很快的,她们就组成了一个优秀的探秘团队。

在这个团队里,除了陶玉看不出有任何天赋外,三个女孩都各有所长。事实上,也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团队,这才使 皮面桃花的真相,这一终极悬案在二十年后还原出了它恶寒狰狞的真相。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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