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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展鹏已渐渐习惯了这种单调的习武生活,他的心境渐平静了些,有时又从听松轩出来散散步了,与郭惊秋一起,有时,燕小山也一起陪着大哥走一走,因为他知道,大哥自上次云风雷大侠飞鸽传书回来后,心情一直有些不好。
云丽珑慢慢地也恢复过来了,脸又稍丰润了些,眼也渐渐有精神了,只是不似以前有说有笑了。公开场合见了独孤展鹏,连望也不望一眼,但人少,别人不注意时,她会向独孤展鹏投去幽幽的一瞥,那内含的幽怨、恨苦,只有独孤展鹏心中知道该有多深!
又是一个停止讲武日。六月的上午,已很有些热了。
独孤展鹏在听松轩里,一人练着拳力。
“大哥,告诉你一个消息!”郭惊秋一溜小跑跑进来,满脸兴奋,“云大侠回来了!”
“云大侠回来了?”独孤展鹏问,“有什么消息吗?”
郭惊秋说:“没听云大侠说。不过云大侠一回来就打听你,问你怎么样了?当何总管告诉他,你在这里,人又长高了,练武又很勤奋,在年初比武还得了第一。他连声叫道:‘好!好!’现在,他去向宫主和各位武林前辈高人请安去了,也许是向他们讲述在外面的情况。云大侠说,等会要来看你。”
“我已五年没见到云大叔了。”独孤展鹏的神情不由有些恍惚,他想起五年前,云大叔在天罗剑庄,连吃薛大厨司烧的六碗香茹菜心豆腐,与爹爹斗酒的旧事。
岁月长逝,人事已非,念及往事,不由触动了怀念父母之情,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郭惊秋见状,不敢惊动独孤展鹏,悄悄地站在一边,看着独孤展鹏静静地回忆着什么,回忆得出了神,嘴角也荡起笑意来。觉得大哥此时就像慈母膝前偎依的孩子,温柔、幸福、可爱极了。
又看到独孤展鹏在回忆了好一会儿后,忽然眼睛里那种幸福、温柔、愉悦的光彩黯然淡了下去,郭惊秋只觉自己的心也在往下沉,接着听见独孤展鹏一声长长的、幽幽的叹息。
“大哥,你又在想伯父、伯母了。”郭惊秋轻轻地说。
独孤展鹏感慨地又一声长叹,幽幽地说:“怎能不想呢?你不知道,他们待我有多好!”
“我有一次贪玩淋了雨,病了,发热,昏睡了一天一夜,爹爹娘亲一天一夜没睡,坐在我身边,过了两天,我病好些,能吃东西了,娘亲将冰糖莲子羹喂我,怕我烫着,轻轻地吹着银匙里莲子羹的热气,又微微试一下,不怎么烫了,才喂给我吃。那时,我已十二岁了,但娘亲就像我还是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似的喂着我。”
“我小时,爹爹每天晚上都要让我去泡浸在一种温暖的药水盆里,后来听说那是按秘方配的,每一盆药水里的珍贵药材都值百金的‘药功汤’,用来调理气血、洗伐筋骨,是练内功之人最佳的辅助筑基方法。为了那些药材,把爷爷积的钱也花了不少呢!爷爷、爹爹都不肯再启采太爷爷的金矿,说役民以惠己,侠者不为。我们剑庄,凡来了投庄的客人,总是很大方地款待的。但平时吃的菜蔬,也是甚为节俭的。爹爹娘亲很少有华贵的衣物。”
“有一次,为了买一支成犬形的黄精,那是一个河南蒋姓武师送的。爹爹从不收一般人送的礼物,但那次那黄精是难得的佳物,爹爹又不愿失去它,便与娘亲商议买下来。娘亲在让文先生取银子时,问该取多少,爹爹说,‘这是用在鹏儿身上的,我们一点也不能短人银两,按京师“同仁堂”的价给一百两吧!心诚则灵,如有半点欺伪,那效果也许就没那么好了!’平时吃东西爹爹娘亲也总要将好东西留给我吃。在做‘药功汤’浸泡时,爹爹每次都要给我按摩活血,他的手又轻灵又暖和又柔缓,还轻轻问我:‘鹏儿,感到爹爹的手重吗?’那声音,就像娘亲一样温柔极了!……”
郭惊秋听到这里,不由悠然神驰,也出起神来,过了一会,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我是个孤儿,也不知自己父母是谁。我无法想象那情景。我遇上单帮主后,才知有人会疼我爱我。在这之前,我是一只无家的小狗,自己也不知怎样活过来的。说来,你还比我幸福得多,我连这一点快乐、幸福也没有!”
独孤展鹏正与郭惊秋谈说间,忽听一个声音豪声高叫道:“展鹏!展鹏在哪里?”
接着,从院门口影壁处,转出一位身材魁梧、虎眉环眼的青衣大汉,大步走来,有虎姿龙游之态,正是驰名江湖的风雷剑豪云风雷!
“云大叔!”独孤展鹏忙向云风雷迎去。
云风雷双手一抱,将独孤展鹏抱起,举到自己齐头高,仔细看了一看,放下大声赞道:“好!好!你现在至少有一百二三十斤重!骨相也好!”停了一下,又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爹爹、娘亲遇害,我也遭人暗算。这些事,看来都是一帮人干的!丢开我自己不说,就为了你父母,我也要找那帮狗贼算帐的!”
“大叔,那‘潜龙门’的事,情况如何?”独孤展鹏急切地问。
云风雷道:“那‘潜龙门’也真他娘的鬼!我在冀北左云查我被袭的那档事,它在少林寺捣起鬼来了!等我赶到嵩山少林寺,它又突然冒出来,在江南挑了苏州十二连环坞,连坞主神拳杨景与他两个盟弟也俱被杀了!剩下的人马给杀了一半,幸而太湖三十六寨的太湖五雄倾全部人马相救,才救出一半人!——那三十六寨的总寨主霍精剑,其他事混帐,这事倒还算对得起江湖道义。只是十二连环坞从此在武林中除名了。”
“我听先父在日,曾谈到江南武林,说苏州十二连环坞,神拳杨景的百步神拳,与他盟弟满天红董斌的三十六把红绸飞刀、三眼铁虎周沧浪的二十四弃探马的功夫及青田棍法,都称得上江南武林中难得的一流身手了。想不到这三人都被杀了!”
独孤展鹏说。
云风雷道:“太湖五雄的功力,要胜过连环三杰些,五雄中的老五铁桨金菩萨金山焘与一个来袭的黑衣蒙面高手对了一招,那蒙面人的内家拳,竟然十分厉害,连金菩萨也给震伤了奇经八脉。”
“看得出是哪一派手法吗?”独孤展鹏问。
云风雷说:
“中了一掌少林嫡传的大力金刚掌,连肋骨也打断了两根。好在我带有续骨神膏,否则,金山焘纵能恢复武功,也得三年后了,现在他只是受了那半个月的苦罪,武功没受大损。听他说,那黑衣人也中了太湖五雄中老二阴文铿的三阳绝尸手。估计也活不长了。”
“我听舅父说,中了三阳绝尸手,活不过七天,但如以鸡蛋清、食盐为食,可得三年暂时不死,只有华山派的九阴清元丹可救。”独孤展鹏道。
“不错。但像这样的恶贼,华山派决不会施手救他的,他迟早是死路一条,——除非他知道三阳绝尸手的少有人知的另一种解法。”
“三阳绝尸手还有另一解法?”
“有。那就是以辨毒神珠,又叫百毒神珠,用来浸酒,再得食几片天山雪莲瓣。”云风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道:“展鹏,你把你会的武功练给我看看!内功不要练了,我刚才抱你时,已知你得了玄门正宗的嵩阳内功心法了,你原先练的是‘金龙蓄水功’中的‘内蓄水法’,这,我五年前到你家时就知道了。不过,你好像另外又练了一种正派的内功,也隐隐有登堂入室之象了。”
“大叔明察秋毫。蒙峨嵋天门大师厚爱,遣其弟子智树僧送了我‘无相功’的秘诀绢书。小侄已练了九月有余。”
“好!本来我想传你‘风雷功’的,你得了‘无相功’练法,那比我‘风雷功’强多了!你学了些什么拳法,尽都施展出来,让我瞧瞧!”
“是!”独孤展鹏应道,随即抖擞精神,在场中把紫相伯教的“一百单八腿神腿术”、“金雕锁指功”练了一遍,又把在步云宫学的零招散式,打了半天!全部练毕后,全身不由出了一身透汗。
云风雷看到前面,连声赞好,看到后面时,不由眉头打了个结,沉默了半天。
“大叔,我的拳……”独孤展鹏遵嘱先擦身,换过衣服后,问沉思不语的云风雷。
云风雷叹了一口气道:“我姑姑的教法不错,她的想法也颇有道理,想先教会应敌之道,教会各种招式,然后再加强劲力,以后自加琢磨每招运劲的法门。但按她这样教,必须至少八年时间,始得有成。这对其他人适合,对你就不一定适用了。你打的招式虽然无误,但各门各派的拳掌,自有各门各派不传之秘,那是拳之神。你只得其形,未得其神,还是缺乏威力的,除非你能将你学会的每一招,都能悟透运用内力劲意的法门。等两天,我把风雷排云掌、柔云掌传给你。”
“多谢大叔。”独孤展鹏欲下跪行礼,被云风雷拉住了:“展鹏,我们自家人,不必多礼了!”停了一下,又问,“丽珑常与你来往吗?”
独孤展鹏揣不透云风雷何以突有此一问,略一停顿后,作答道:“云姐姐有时也来的。”他既叫云大侠大叔,便把云小姐也改成姐姐了。
“胡闹。”云风雷喝道。
独孤展鹏心一跳:怎么,我讲错话了吗?他是骂我还是骂云丽珑呢?
“她年纪比你小十六天,你怎么叫她姐姐来了?”云风雷道,“你的八字是:丙辰、甲午、戊寅、甲寅是不?她的八字是:丙辰、乙未、癸巳、戊午。以前,你父母没对你说过吗?”
“没有。我只听先父说过,云大叔有位女儿,先父说,等我长大了,要领我到步云宫走走。”独孤展鹏道。
“噢——”云风雷点点头:“这怪不得罗大哥!他想等你大些再告诉你。唉,哪知突来变故呢!”
独孤展鹏悬起的心又放下了:
原来云丽珑比自己还小十几天!就为了这一声云姐姐叫出了纰漏!云大叔也太小题大作了,把我吓了一跳!责怪我倒没什么,可千万不要怪到她头上!又一想,还好,幸好没叫云小姐,否则,怕更糟一些!
独孤展鹏正这样想着,却听云风雷笑望着自己问:“我已大半年没看到丽珑了。展鹏,你觉得丽珑这人怎样?”
独孤展鹏道:“云——妹妹,好呵,她文学、武功都不错。”
“人品呢?”
“人品也好。”讲到云丽珑,独孤展鹏总难免脸要发烫。
“好。这就好了!”云风雷笑道,“你歇着吧,我还要到各处去走走。”
说完转身走了,临出院门,又大笑了一声:“哈哈,好!这一声好就好!”说毕,复扬声大笑,走了。
独孤展鹏还是按常习照样练武。到了傍晚,一下午也没见燕小山来过,近来燕小山来得少了些,但停止讲武的日子,他必定来一次的,陪独孤展鹏练功。
见燕小山没来,独孤展鹏问郭惊秋:“二弟今天怎么没来?”
郭惊秋道:“二哥今天与云小姐、汤小姐她们午后在暖春阁评芍药,开芍药诗会呢!二哥昨天晚上作了一篇《芍药赋》和五首芍药诗,说今儿给小姐评评呢!”
“噢。”独孤展鹏口里漫不经心地应道,而心里,不由涌起一股苦涩之味。
晚上,用完饭后,天色虽黑,唯银星满天,放眼松墙,树影黛黑。独孤展鹏不由兴起种想看看云丽珑的念头。
他已强抑住自己,好些日没去看云丽珑了,但他又怎能忘得了她?看到她在他送还酒食时用冷冷的语言刺伤她时,那花容失色、泪如雨下的情景,听到她得病的消息,他,又何尝不痛苦万分?
没有人知道他,在云丽珑病中,每夜都要在夜深人静时来到“梅铃园”长墙外,跃上那棵叶茂干粗的大树,默默遥看云丽珑与海云,主仆两人灯下愁对的情景。
看到云丽珑玉容憔悴,云鬟散乱,悲吟低唱,他,每夜都泪沾衣襟!看到她病后初出,那种索然无味,形销骨立的样子,他更是万锥刺心!
但,但这一切,都为了爱啊!
现在,她生活得快乐吗?她有没有忘掉自己给她造成的痛苦呢?
他希望她能将自己忘掉,但又希望她能永远记着他。
他希望她幸福,但看到她真的与二弟幸福甜蜜地相处,他,又会很痛苦的!
独孤展鹏,就这样处在一种自我矛盾的心情中。
如果说仇恨是一把双刃的刀,能刺伤敌人,也容易割破自己的手,那么,对于独孤展鹏,爱情又何尝不是一支两尖的针,既刺痛了自己,又刺痛了别人的心呢?
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啊!
独孤展鹏望望夜色松影,打定了主意,出了听松轩,向梅铃园走去。
到了那园外梅林,四顾无人,走到那棵以前常来观望的大树下,用力一跃,已跃入树上枝叶丛中,然后拨开枝叶,俯视着园内云丽珑的居室动静。
只见灯下,云丽珑在看书,海云在灯下缝着一只锦囊。
云丽珑看上去还是玉容清减,她静静地看着书,头发上的翠玉凤钗映在明亮的灯下,闪着翠光。
“小姐。”寂静中海云莺声呖呖:“你是不是叫我做了锦囊,用来装诗啊?”
云丽珑抬起头来,置若罔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问海云:“海云,你说独孤公子,他为什么脾气这样怪?”
独孤展鹏见她谈到自己,不由留心听起来。
“他这人,也说不清楚,忽冷忽热的。刚来时就这样的,第一天听琴、下棋,好好的,第二天就完全变了,还贴了一张白纸条。后来燕公子拉他一起来玩了一次后,好像正常了,但谁知那次***你谈话后几天,就又变了!小姐这样好的人,亲自为他做菜温酒,谁有这样的福气?偏他不知趣,把酒菜原封不动地退了过来,竟还冷语伤人,说什么别自作多情!——我看他呀,是个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混帐东西!”海云忿忿地数落道。
云丽珑沉默了好一会,又问:“听你说,他在退还酒食的第二天,听讲武迟到了?”
“那是郭三子说的,他说他大哥从不迟到的,那天迟到了。听郭三子后来说,那天夜里独孤展鹏一人喝了整整半坛酒呢!——喂,这人酒量怎么这样大子咋不喝死他?”
海云停下针线问。
“听书上说,有一种人酒量天生就大的,如刘伶,饮至数斗不醉。有的还能通宵达旦地作流水般地日夜长饮。
不过,他为什么会迟到呢?可能是喝醉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那天……对了,那天爹爹飞鸽传书,送过消息进来,他这变故,会不会跟这有关?”云丽珑这样说着,既像问海云,又像在问自己。
“小姐,你还想他干什么?他这样无情无义,你又何苦呢?我看燕公子对你挺好的,论人品、家世、文学,哪一样差了姓罗的?不错,独孤展鹏武功比燕公子好,肯吃苦,但他这样发疯地练武,真像胡小姐说的那样,都快成‘冷面武痴’了,有什么好?而燕公子,谈笑风生,又会画画、唱曲、吹箫,为人又温柔、体贴。我觉得燕公子与你,才是一对好……”
“别说了!”云丽珑打断了海云的话,“是不是燕公子请你说那些好话的?还是独孤公子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声音里满含不悦与责备之意,还有一种心烦意乱的不耐烦!
“小姐,我……”海云被云丽珑这一声呵责,不由有了哭音,“这都是为小姐你好!你这样说,我……”
“好了,别哭哭啼啼的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云丽珑软下声来,温语安慰海云,“但是我心已够烦的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燕公子的心思,我何尝不知?他也委实对我不错,我也承认他是个好的人选。但,但不知为什么,我总忘不掉独孤公子!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其实,他,他也曾爱过我的,我决不会看错的。那天,他叫我去,在那知心榭栏杆旁,那样地望着我,我的心都醉了,真想就这样一直呆下去!唉,那天,我以为他是来向我表白心迹的,唉,哪知,哪知他是来代燕公子说明心事的!”
云丽珑说到这里,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望着灯出起神来。
“但他为什么忽冷忽热呢?那天他这样又为什么呢?”
海云问。
“第一次他这样,我能猜得出来。”云丽珑道,“因为他是个孝子!我在他那里弹琴、下棋,他感到违背了守制服丧的人不得听琴乐的规矩。那一整天他没练武,使他感到对不起被害的父母,因为平时他一直在勤苦练武,矢志为父母报仇!听说,要不是燕公子劝说,他连酒肉都不沾唇的,只吃素食。我佩服他的,就是这种侠烈之气!不忘父母大仇,是谓侠气。能自己从逸乐中挣脱出来,砥砺操志,这就是英雄气概了!但第二次他又突然冷下来,我也想不通。难道,难道我真看错了人?但,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是欺骗不了我的,那里边,确然是一片深情啊……”
两人正这样说着,一个豪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阿珑,你在忙什么?”
“是主公来了!”海云轻声说。
“爹,你还没歇呐?”云丽珑忙起身迎接。
原来是云风雷来了。
云风雷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与两个女孩子相比,他简直像下凡的天神一样高大。
“阿珑,爹有话要说。白天见你忙着开什么赏花会,也没与你好好谈。这事不说,我还真睡不安稳呢!”云风雷笑呵呵地大声说。
云大叔天生的大嗓门,不知他使风雷掌时,那发声助力的声音,又该怎么个响法了!
独孤展鹏在树上暗暗想道。
“——爹,有什么事啊?”云丽珑温顺地问。
海云为云风雷沏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老爷,这是新采办进来的龙井旗枪。”
“噢。”云风雷点了一下头,望了一下海云,“海云,你先到紫小姐那边玩一会吧!我有事跟小姐说。”
“是,老爷。”海云福了一福,出了门向东边紫小凤房间走去。
“爹,什么事这样重要?是不是‘潜龙门’的事?”云丽珑问。
云风雷坐下,捧起那蓝花茶杯,揭开盖儿微微在杯沿上擦着,以擦下那水蒸汽凝成的水珠,并轻轻吹了一下茶杯口上浮着的还未下沉的茶叶,微微呷了一口,然后笑望着云丽珑:“阿珑,你多大啦?”
“爹怎么了?连我多大了都忘啦?”云丽珑有些埋怨地道,“我十六岁,属龙的。”
“不错,你已十六岁了!已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可惜,你娘过世得早,看不上了。”云风雷感叹地道。
“爹。”云丽珑轻轻地叫了一声。
“你近来练武练得怎么样?”云风雷转过话头问。
“姑婆婆让我跟那些来听讲的人一起听讲,练武还跟得上去。”
“你好象比我出宫时清瘦了许多。是不是膳食间膳食不好?”
“爹,我感到没瘦嘛!”
“肯定瘦了,我看得出来。”云风雷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有心事了?”
“爹,看你说些什么呀?”云丽珑脸一红,腼腆地低下了头,娇嗔地道。
“没有这回事,你怎么会不好意思呢?”云风雷笑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爹虽笨,这一点还看得出。据实告诉爹,喜欢上谁了?”
“爹,没有的事……”云丽珑这样说着,脸更红了,低着头,显得不安、羞涩起来。
在父母面前,任何女孩子都会变得那样温顺、听话和感到自己还没长大还很幼稚似的,而涉及到自己爱情、婚姻之事,则会变得腼腆、害羞与不安。
“好、好!就算没有!”云风雷呵呵一笑,低头慢慢地又呷了一口茶。
“爹,你今天怎么啦?这不像你一贯的风格。”云丽珑见云风雷低头不语,显然在默默思考着什么,不由抬起头睁大了一双美目问道。
云风雷抬起头,望着女儿:“阿珑,你平时与展鹏相处得如何?”
云丽珑心猛地一震,顿时在胸内鹿撞不已:
爹爹忽提出这干什么?莫非他已知道了些什么?他知道一些什么呢?他将会怎样对待独孤展鹏呢?……
她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不由小心地应付着:“你说的是独孤公子吧?我们只是一般相处啊!”
“你叫他什么?”云风雷问。
“独孤公子啊!”云丽珑答道,她不知自己这一句话,怎么答错了。
要糟!独孤展鹏听到这里,心里暗暗说。
果然,云风雷又追问:
“那他叫你什么?”
“他,叫我云小姐的……”
“啊,原来他也没讲实话。”云风雷淡淡笑道。
他,他难道是指独孤展鹏?
爹爹又跟他谈了一些什么,他又向爹爹说了一些什么呢?
云丽珑这样惴惴不安地猜想道。
“你知道我与展鹏的父亲独孤大侠是什么关系?”云风雷问。
“我听你说过的,是结义兄弟!”云丽珑答道。
“好,你知道这,为什么还要称他独孤公子,而不叫他哥哥?”云风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