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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晨,当我还在市社会事业局办公室里因为知道自己升官正“如坐针毡”地坐着时,就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门的电话,他们说要带我这个新上任的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去分局报到。我就在电话里礼貌地提出自己能不能先去的要求——
毕竟任职文件已经到了那里,我先去也不是不可以滴。
给我打电话的是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就说道,好啊,小宋,你有这个想法也可以,那你就先去报到吧,你先去熟悉熟悉工作也好的,我们的人再找个时间专程来,就定在下个礼拜吧,到时候你们就正式组织开一个分局班子人员集体见面会吧。我们列席,听你们的表态发言。
喔,好的!好的,我在电话里连声答应着。
说起来,我为什么想一个人自己去报到呢?靠,我是有目的的,我不想让局里的同志们觉得我是靠什么关系当上局长的,并且,我也不想把“赴任”那档子事情搞得太隆重。
为官嘛当以低调为准则。对吧?
我来局里报到时,实际上是美女顾冰开车送我来的。这些日子,她遽然不动声色地换了一部新车,原来的“宝莱”不要了,换了一部白色的宝马。乖乖,她发财了!
说起来,她究竟有多少钱?我从来没问她,她也一直期盼我问她,可我就是故意不问。靠,我干嘛要问她啊?老子又不看重钱!
当然,她换了车之后,心情就格外的好。
或者,她的好心情也与我有关,我当上局长了,尽管我只是一个副的,但我是一个主持工作的副的,和其他副的不是一回事,所以实际上也就是正的,于是顾冰就对我作欢呼状,热烈地说道,我们家是双喜临门啊。
我们家?我心道,谁他妈和你是一个家。我们只是暂时地拼凑在一起而已。
我心里想归想,可我什么也不说。眼睛里笑眯眯的。
我知道我当上局长之后老子今后就要少开口了,只有少开口,他妈的才能占主动权,才能有神秘感,神秘就是权威,清朝官场就流行一个当官的诀窍,即少说话,多磕头。此言不虚也。
我在分局呆了一天,坚持了一天,到了晚上我就拒绝了夏副局刻意安排的接风酒宴,之后,顾冰就打电话说——她要来局里接我回家。我忙说不了,不了,你忙吧,你的瑜伽事业要紧,啊?我要走一走的,锻炼锻炼,最近我的肚皮大了起来,我还是想走着回去。
靠,我没说走着“回家”。“回家”两个字太敏感。
顾冰想了想,就说那好吧,局长大人。
我笑着挂了电话。
从我们局门口走到中山路,再到广州路,也就半个多小时,我突然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家汽车加油站前。咦?她不是小兰吗?
只见小兰身怀六甲在拿着一根皮管在给一辆小车加油呢,她穿着工作服,戴着一顶黄色的帽子……我突然有点难过起来了,妈的,这小兰看起来快要生产了,可她还在坚持打工,我有点于心不忍啊!
掏出手机,我给老乡章润涛、吴大维他们分别打了电话,先假装问候了他们一下就话题一转,问了小兰的情况。两位都说小兰很好很好的,已经搬出了他们那儿,目前正和一个加油站老板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喔……我放下了电话,心里不免有一点淡淡的不悦。
回到玫瑰园5号,顾冰在厨房里正热火朝天地做着饭呢。她买了好多的菜,有新鲜的鱿鱼、海虾、牛肉丸,还有鲜绿的生菜等等。我奇怪地道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顾冰笑道,我回来做饭给你吃啊。在外面吃哪有在家吃好,是吧?
喔,是的,是的。我忙道。
我换好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