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茶花岛“学艺”（1）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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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自那日，花满城发现婉慈的歌喉宛若天籁，便想着悉心调教，又见这女娃相貌不俗，虽说是个娃娃，但是六分的摸样已经刻画，那日，小世子去找婉慈，不觉又让花满城多思虑些。府上有这样的女娃娃，要么认作干女儿，要么做个徒儿，不能当粗使的丫头用。

这日，婉慈和半仙被周婆叫到一处假山，假山的水流旁露出半个鲤鱼头，那鲤鱼做的鲜活，轻轻一按，假山则似乎一扇门蓦地开了。周婆带着她俩进去，寻着淡淡的光，以及隐隐的茶花香，婉慈和半仙都有点面面相觑。随着走了一段山洞后，又过一段极窄的路，一抹温润的阳光照射过来。大片的茶园出现在近前，满园子的香气深入鼻孔，各色的丫头往来期间。

周婆低声说：“来到这里，你们自是规矩些，这是花少爷母亲的独居之处，夫人喜欢安静，不比外面的表小姐和表夫人，夫人自是更尊贵些。”

周婆带着她俩进了一处院子，周婆行了礼数，那位夫人坐在珠帘后面，隐隐的传来一声，“不必拘礼数，两个丫头带来了么，我看看。”周婆摆摆手，婉慈和半仙就在珠帘外跪了下来。珠帘外的夫人似乎是惊讶了一声，说：“满城的妹妹如若没有夭折，今年也该7岁了。”夫人隐隐的抽泣了几声，又说：“走近些，我细细看来。”

夫人隔着珠帘子走近些看她俩，看到婉慈时，“呀”了一声，又靠近了些，说：“抬起头来，这丫头的模样好生的熟悉。”

一个婆子走过来也细细的打量婉慈，也是惊了一下，说：“夫人，夫人，果真是八分的像小姐啊。”

夫人又问，说：“你出生在哪里，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婉慈不由得心里泛酸，不知道怎么回答。夫人急切的又问了一遍，婉慈不得已说：“我的这附近一个庄户人家的女儿，我原本姓江，叫婉慈。母亲前些年去世了，家里上上下下好几口人，父亲养不活，这才不得已，将我和妹妹半仙送了出来，赶巧，就来到了这里。”

夫人在珠帘里听罢，不由得又啜泣了几声，对婆子说：“先留下吧，满城不是说要亲自教么，你先教着她们学规矩，我再看看。”婆子带着她们下去安置在了一处小院子里。

小院子收拾的倒也别致，只是小了点，院子里生机勃勃，种了些茶花，还有些向日葵和秋菊，以及少量的芍药，角落还搭了个葡萄架。婆子看了眼她们说：“从前这里住的是小姐，小姐年幼走的早，还没有正式的分院子，人就走了，你们好福气，夫人说先是住在这里，院子里的丫鬟叫碧青，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奶妈婆子是从前小姐跟前的，你们今天先歇下，明儿个，我会过来教你们学规矩。”

婆子走了，周婆从一角闪现了出来，说：“你们两个，在这里，定要谨言慎行，周婆我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夫人是个通音律的，刚才的王婆子是前宫里的教习嬷嬷，可惜了，哎，你们好生的学，倘若遇到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冷静，婆子能帮上的自然回帮的，哎。”婉慈和半仙都点点头。周婆似乎又担心着什么，一晃眼，就走了。

婉慈和半仙自周婆走过，就往院子里走。一会儿，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传开，说：“这两个女娃娃又见面了，说是少爷专门吩咐的，大的叫做茶花仙，小的叫做茶花然，走，你们也去瞧瞧去。”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出现了几个丫头，个个都是出跳的很，眉目含情，身段纤细，为首的是个穿着青绿色衫子的丫头，14、15岁的模样，清秀的很，画着精细的远山眉，一双巧笑焉兮的眸子，眉间吊着个红色的珊瑚珠子，更显得皮肤透着白。走近些，才看清，青绿色的衫子上绣着精细的花叶子，带着粉白的花朵含苞待放，绣的惟妙惟肖。婉慈抬起头认出了蔓花，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蔓花身后似乎挂着一个翠绿色的竹笛，在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丫头的身上都带着各种乐器的小件，这可是些了不得。

半仙眯着眼说：“这些打扮真漂亮，和天上下来的似的。”蔓花走近些说：“瞧瞧，这俩女娃是不是灵巧的很，嘴巴更是甜的很，快，快，屋里坐，尹婆婆正在屋子里教习呢。”婉慈和半仙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这些丫头进了屋。

不料，刚走进来，就听见一声断喝说：“好没规矩，怎地就私自出去了，你们这些丫头好生的没有规矩，今天见有新的客来，你们都去罚下腰吧。”众丫头一片嬉笑中都去下腰了，留半仙和婉慈独自站着。

尹婆今年40多岁的年纪，身量苗条，表情严肃，整个人看上去，就一个字“小”。个头不高，面容干净，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皮肤白皙，发髻只是一个桃花木的簪子挽着。穿着一身青色衣服，衣服上是各色的乐器，但是只是点缀，极其的小，动作很轻，说话也很轻。见到婉慈多看了几眼，后看看半仙，点点头，说：“是副料子，茶花仙主攻琴，茶花然主攻歌舞，这里规矩多，以后慢慢学，最起码的得懂礼数，花夫人会定时过来检查的，你们好好练，早上鸡鸣起床，晚上月上睡觉，一刻不得耽误，中午一溜要睡两个时辰，吃饭不得挑，日常起居自己打理好。”

蔓花带着其他姐妹们和婉慈和半仙一起学习，尹婆是个极其严厉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不，第一天，半仙就挨了训。尹婆给半仙讲了一遍乐谱，半仙由于紧张害怕就没有悉心听讲，尹婆拿着鸡毛掸子要半仙给她弹奏，半仙的节奏自然是乱的，尹婆的鸡毛掸子正巧的落在半仙的手背上，说：“继续谈，音高了，高了，不是说要低的么，你这丫头。”半仙哭着弹到吃饭。

婉慈不忍心，晚上偷摸的给半仙找了点酒涂了。半仙哭着说：“我们这命咋就这么苦先前觉得府里的夫人是个黑心肝的，白师父是个贼眉鼠眼的，现在可好，还不如从前。”婉慈给她擦了眼泪说：“尹婆，既要教习你，说明你还是有天赋的，咱们也只能慢慢的熬到长大。”二人掉着眼泪珠子睡到天明。

蔓花和那些姐妹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教习，天不亮已经起来练嗓子和练习拌腿下腰了，各式的练习法都有。半仙只能摸着她昨日谈的琵琶再练习，婉慈在一旁练嗓子。蔓花走过来，对婉慈说：“你这种练法自然是不行的，要想着流水的调子慢慢的走，不能这么小声的哼哼，嗓子打不开，又怎么唱。”蔓花教习了一阵，见尹婆来了，便走开，自己练习去了。

尹婆讲词曲儿，只教唱法，且不现教先理解，而是到了丫头们都唱会了，在一一讲来。今日教的是汉代乐府诗歌---江南曲儿，曲儿词如下：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支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东家莫愁女，其貌熟且妍。十四能诵书，十五能缝衫。十六采莲去，菱歌意闲闲。日下带莲叶，笑倚南塘边。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水覆空翠色，花开冷红颜。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间。蒙君赠莲藕，藕心千丝繁。蒙君赠莲实，其心苦如煎。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采莲一何易，驻马一何难，远山雁声啼不断，远浦行云白如帆。远钟一声催客行，远路慢慢俟客还。牵我青骢马，扬我柳丝鞭。踏我来时道，寻我旧时欢。回首望君已隔岸，挥手别君已泪潸。看君悲掩涕，看君笑移船，惘然有所思，堵塞不能言。江南可采莲，莲叶空田田，莫言共采莲，莫言独采莲，莲塘西风吹香散，一宵客梦如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