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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九回战神通破金大八式上藏龙闲谈二十年(本章免费)

其一,为君何惜生死

这一声呼啸排山倒海一般,声威赫赫,只震得梁上的积雪簌簌抖落。赵虎头的脸色顿时变了,高擎的酒杯中溅出几片酒水,洒满了整张桌子。

“赵寨主,该不会是你的桃花债主到了吧,这么惊慌无措?”赵破金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掩盖不住的失望。

“赵兄说的是哪里的话?”赵虎头尴尬一笑,极力遮掩心中的恐慌,“如果真是讨桃花债的反到好了,恰恰是讨命的阎罗。”

“听这声音和气势,大概是号称神通的慕容到了吧,”赵破金淡然一笑,神色坦然自若,“当今世上,能有这般气度的可没有几个人。”

赵虎头不由的一愣,心下暗自赞叹,“面对号称宇内神通的慕容,还能这般潇洒自若的人物,只怕当世也没有几个吧?”还没等他说话,赵破金已经放下酒杯,朗朗清喝了一声,“来都已经来了,何不屈尊进来共饮几杯?”

“赵破金就是赵破金,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门外的慕容神通再次长笑,一派泱泱大师风范,“希望你真的不要让老夫失望!”

“只要老前辈你不让晚辈失望即可。”赵破金针锋相对不让分寸,和声亦是一阵大笑,话里机锋丝毫不甘落于下风。赵虎头不见他如何吐气开声,但他的清隽的笑声,在慕容神通海啸般的笑声中却也是异军突出,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一如鹤唳虎啸泾渭分明,丝毫没有被淹没在那一片恣意汪洋的波涛中间。他心中不由暗暗生奇。

“先生,我来挡住这个大魔头,你先走吧,”柳绿脸色惨白,手抚素琴一步一步退进大堂。赵虎头对柳绿此时的感觉有过切肤之痛,险些按耐不住几欲要拔剑跳出。

“我赵破金如果沦落到靠一个女孩子保护,还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赵破金脸色冷淡,神态倔傲决绝,拂袖之间将柳绿挡在身后,“你还是躲开吧?”

不知怎么得,对赵破金这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赵虎头心中竟然一阵腻歪涌动,但对他自然不自然之间将柳绿挡在身后的举动之中,流露出的那种大家风范又不由的暗自钦佩。他偷眼看了一眼柳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怯怯的立在一旁。他伸手想要帮她擦去鼻头那几颗晶莹的汗珠,没想到柳绿突然却尖叫了一嗓子,“滚开,不要你献殷勤。”赵虎头满腔殷殷之意,顿时化作满脸的尴尬。

赵破金会心的一笑,“赵寨主,准备迎接大贵人吧。”说着话,他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又说了一句,“握刀的手,有时候是握不住鲜花的。”

“贵人不敢当,何况还在前面加上一个大字,”慕容神通四平八稳的挑帘进来,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不见一丝一毫雪片落过的痕迹,“更况乎出自赵破金之口。”说罢,二人目光短兵相接,恍如刀剑虚空交锋。而后又相视一笑,宛如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一般,执手谦让。

慕容神通完全脱去了身上那种似真似假,似有还无的飘渺之感,除了脚下轻飘飘不起一片纤尘外,此时总算给了人一种有血有肉的感觉。他婉转灵动的眼光从赵虎头、柳绿身上一一掠过,似乎还微微带着一丝笑意,“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又在这里见面了。”

赵虎头慌乱抱腕当胸还礼,“再见先生,幸会幸会。”

“劳前辈这些时日挂念,辛苦辛苦,”赵破金用手指指桌上的酒杯,“在下一时也无以为报,薄酒三杯还望你笑纳。”

“好,就冲你赵破金这三个字,说不的今日也要喝上它三碗。”慕容神通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径直坐在一旁。

赵虎头是满腹的疑惑,不知这二位话里话外究竟暗藏什么玄机。他也不好意思再问柳绿,偷眼观瞧,柳绿脸上也红红白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沉默着酒过三寻,菜过五味,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屋内空气方佛也被室外的风雪冻僵。

叮叮咚咚几声琴弦轻拨,柳绿打破了这一片难堪的沉默,“如此风雪,如此江山,有酒有肉,更难得还有有破金先生,神通前辈这样的高人逸士,岂可无丝竹助兴,小女子冒昧弹奏一曲如何?”

赵虎头观察柳绿脸上的神情,淡然之中透出一丝坚毅,他的心不由的一沉。

“哈哈,只要你愿意,乐得洗耳恭听。”慕容神通斜了柳绿一眼,煞白的脸色骤然一冷,偷眼旁瞧的赵虎头只觉得周身阵阵泛寒。

赵破金淡淡的看了一眼柳绿,嘴角轻轻一挑,微有不屑,但是总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顺手向慕容神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柳绿两手按在琴上,低垂着脑袋停顿了一会,似乎想了些什么,片刻随着纤纤素手轻拢慢抹,流水一般的琴声便四溢开来。赵虎头用心聆听之下,发现这次的琴声与适才大相径庭。仔细辨别,适才的琴声似乎在暗合赵破金的歌声,韵律传情言志,心意婉转曲折;这次琴声起处,便满是金戈敲击,杀伐征讨之声。他心头一凛,停杯不饮,暗自戒备。

慕容神通双眸之间瞬间也是一层红光浸染。

只见柳绿的琴上,恍惚之间好像跳出几个透明的小人,晶莹剔透,须眉宛然,个个盔甲齐备,刀枪剑戟森森,站在细细的琴弦上翩翩起舞。定眼观瞧,一个薄薄的气罩若有若无,缓缓罩定了她整个身躯。这个气罩只是比周遭的空气略微发亮,如不仔细观察,肉眼几乎看不到。

琴声骤然高扬,一派金石开裂,万马奔腾的气势。一时之间,赵虎头耳朵里满是充斥着金属撞击的尖利之声,只震得周身的血管突突乱跳,脑袋里嗡嗡金星四溅。随着柳绿手指轻跳,琴上跳跃的小人跃然奔出她身前亮晶晶的气罩,陡然长成魁伟武士,各持各样兵器,扑向神态安然的慕容神通。

慕容神通一副恍然未觉的模样,脸上反而多了一丝笑意,“赵破金,一会而你我之间少不了一战,今日叨扰了你美酒三碗,只怕今后再无机会回请,说不的只好借花献佛,在这里一并回敬了。”

“前辈客气,这三碗酒你不妨暂且记下,”赵破金盯着慕容神通的眼睛,“赵某有生之年,是一定会前去寻你喝回来的。”说吧,二人一起放声大笑。

随着慕容神通的笑声,扑到他身前的幻影武士仿佛遇到了莫大的阻力,空自悬在空中手舞足蹈,既不散去,又不能前进。柳绿的脸色一瞬之间变得苍白,白的都有些渗人。她腾身从椅子上跳起来,光罩里一阵闪展腾挪,桌上的素琴凌空悬在的胸前,双手一阵急促的轮拨。随着她兰花绽放般的指法,无数透明的小人从琴上跃出,团团将慕容神通围在中央。

慕容神通冷冷一笑,宽大的白袍一抖,“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凤凰琴竟是这般雕虫小技,真是令人大失所望。”他摇头之间,那些纠纠武士连同他们手中的兵器,被摔成了无数支零破碎的碎块,呼的一声砸在柳绿身前的气罩之上。无形的武士,无形的兵戈,被他一撞,宛如有形的破碎了的肢体,破碎了的金属碎块,将柳绿身前的气罩砸的四分五裂,然后恶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身体。

柳绿仰头一口鲜血喷向天空,鲜花一样凌空绽放。赵虎头扑上前去,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柳绿身上津津喷射的鲜血瞬间热乎乎的流了他一身。

“先生,我尽力了。”柳绿挣扎着说了最后一句话,头一歪,昏了过去。半空中的焦尾琴缓缓坠落尘埃,摔起无数雪尘化作腾腾烟雾,在半空中落英一般的摇曳了

其二,梦醒黄粱

该来的都来过了,该去的总归也去了,来来去去、去去来来,来去之间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在人心头徒增了一丝惆怅一丝忧伤的影子,但是到头来除了自己还在,却什么也没有留下,眼前只有无边的白云,一块块,一片片,不知何处来,又向何处去了。

完颜雪见此时的心情正如这眼前的白云。她抬头望望天空,又低头俯仰大地,只觉得天地之宽,浩瀚无垠,但心中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大金丞相府里的旧苑应该还在吧,雕栏玉砌,画栋朱梁依然,但现在想来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的好像这一切只在睡梦里存在过;接着去寻那个该死的强盗赵虎头,为可怜的爷爷报仇吗?但是她此时对那个强盗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现在即使是他在自己的身边也好啊,可以靠在他宽宽的肩头上好好的歇一歇;去找完颜长之哥哥吧,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禁一热,滚烫的泪水一时之间滚滚而下,真想扑进他结实安全的怀抱,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好好和他说说这些日子的委屈,但是完颜长之哥哥现在在那里呢?陪伴他的,大多时候是闪亮的刀枪、轻敲的盔甲和威严的大帐。

完颜雪见有一种无边无际天荒地老的寂寞在心头。一时之间,她仿佛老了许多岁,朱颜未改,心事憔悴。在今后的岁月中间,她长长有这种感觉,常常想起这一瞬间的感觉,好像千年万年,并且在有月有酒的良宵,还将这种感觉说给了几个她喜欢的人听。听她讲故事的人里,有一个强盗醉醺醺的说了一句朦胧的醉话,“雪见,在你此刻的眼睛里,我开始老了。”于是,她下定决心要嫁给说这句话的人。

天边飘来几个黑点,落入完颜雪见冰雪般明净的眼睛里。隐隐约约之中,她识得那是几只翱翔的雄鹰,在北方广漠的草原上,从眼睛开始读懂心灵的那一天起,就时常看见。曾有无数个时候,她痴痴的想过,人为什么不能象它们一样自由的飞翔。但是在这白云悠悠的九天之上,怎么会有鹰呢?

待到这些鹰飞到近处,完颜雪见看的更加真切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鹰比草原上的鹰要大出许多,双翼展开,两三丈开外。这几只鹰看见完颜雪见,似乎也是分外的欢喜,在她头顶盘旋来去,翩翩起舞,声声长呖响彻云霄。一会功夫,其中一只体形最大的鹰落在完颜雪见面前,用尖尖的长喙扯住她的衣袖,一个劲的呼扇翅膀。

“难道这只鹰是要让我坐在它的背上,驮我到什么地方去吗?”完颜雪见心头灵光一闪。但是一看脚下湛蓝的天空深不可测,她不禁又犹豫起来。

那只大鹰好像懂得她的心事,张开一对双翼,昂首嘶鸣,大有炫耀自己孔武有力的意思。想想自己这些时日的遭遇,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没准这既是眼下唯一的一条路,想到这些,完颜雪见将心一狠,轻手轻脚的跨到了大鹰的背上。

待到完颜雪见坐稳,大鹰一声呼啸,拔地而起,双翼舒展之间,已飞在白云之外。其余的大鹰盘旋左右,张开翅膀在她上下前后飞翔。只听得耳外风声呼啸,连呼吸都有些紧迫,过了好半天完颜雪见才将提在嗓子眼里的心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放回胸膛。她尝试着睁开眼睛,开始凛冽的触体生寒的罡风刺的泪水滂沱,许久方才缓缓的透进那一片干干净净的光明。

大鹰矫健有力的翅膀掠过,搅得片片白云棉絮一样的四下飞舞,衬托出一块碧玉般的天空,干净透明的宛如捧在手心,从手指间缓缓倾泻的山泉,带着秋日里阳光的清爽。往远处看,整个天空一如碧波万顷的大海,海面上扬起洁白的浪花,被灵巧的风姑娘拿捏成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塑像。身下的老鹰就是一艘划开波涛的轻舟,完颜雪见怀疑自己只要随便扯下一块云朵,张开了即可做成一张白帆,弹指间便能千里万里。

她有些陶陶然,每个汗毛孔里都生长着平安喜乐,迎着灿烂的太阳,长发飞扬,衣袂飘飘,白玉无瑕的脸孔上布满了金黄的阳光。后来,中原大地就有了这么一个美丽的传说,某年某月某日九天玄女骑着一支硕大的鲲鹏,从天空经过,当时漫天的云彩都化成了朵朵莲花,缤纷的花瓣贴着她流水一样衣袂飘落,罩在她头顶的太阳恰巧形似金黄的佛光。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完颜雪见,浑身酥软酸麻,就要沉沉的睡去。正在神思明灭即将沉寂的刹那,她眼睛的余光陡然发现,座下的大鹰不知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轻飘飘的浮在一朵白云之上,无一处可着力。“那些大鹰都到那里去了呢?”想到这里,她冷不丁大吃一惊,原来自己正悬在万仞高的天空中,脚下影影绰绰的几处黑点,看样子象是几座突兀的山峰。她的心忽悠一凉,感觉整个人便一头扎进了呼啸而过的乱云之中,脚下的大地、尖利的山峰扑面而来。

“啊”的一声尖叫,完颜雪见挺身做了起来,睁开眼睛后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老和尚,杏黄袈裟,雪白的长眉,古铜色的脸膛,一对孩童般晶莹剔透的眼睛。老和尚盘膝而坐,面前一堆鲜亮的篝火之上,架着一个粗瓷瓦罐,瓦罐之中腾腾的蒸汽透着诱人的米香。

其三,虽万千人吾往矣

“你要上藏龙岭?”龙布云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宋金世仇,况于藏龙岭一致执武林反金之牛耳!

“对,我是要上藏龙岭。”完颜长之一字一顿的说,说话的时候他眼睛里似乎藏了两把宝剑,在灰蒙蒙的空气里火花一样闪了一闪,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藏龙岭是什么地方?那是绿林之中的强盗窝,武林之中金銮殿,抗金人物的英雄堂,金宋之外的逍遥地。一种恐惧阴云一样慢慢笼罩了钱豹子心头之上整个天空,那种感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强壮有力的在攫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几乎喘不过起来,“这一定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慢慢的,整个事件的脉络在他脑海之中清晰起来。大金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出动最精锐的白狼军团,最年轻有力的统帅对付一个小小的龙布云,只不过机缘巧合,还顺手牵了牛皋这只肥羊,自己这只羸羊,这中间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但是这究竟该是怎样的一个阴谋呢?

钱豹子似乎看到了藏龙岭上火光冲天,遍野尸横的景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那把高高举起的屠刀之上,一滴滴森寒的血黏糊糊的滴在脖颈之内,给人的那种恶心、绝望、恐惧的感觉,耳边也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得到屠夫发出诡异的尖笑,阴森森的随着漫天的雪片浸润着肌肤,但是他怎么也看不到一张具体的脸,只是一群影影绰绰的身影隐约在氤氲的黑气中间。津津的汗水在他的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你是在说你要上藏龙岭吗?”生的希望给了龙布云一种莫大的喜悦,他的脸上陡然闪现一种明亮的光辉,往昔的骄傲、自豪、风采瞬间又在他身上一一出现,身材也挺拔了少许,“你千里迢迢不辞辛劳的将我们请来,只是为了上藏龙岭吗?”

“老虎生的儿子,怎么会变成绵羊的呢?真是怪哉!”牛皋摇着大黑脑袋自言自语,话里无限惋惜讥讽之意。

“生在老大老大羊群中间的老虎,衣食无忧,从来看不到狼外婆,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绵羊,这有什么好奇怪?”风情一脸的惊愕,似乎对牛皋的这个问题,感到非常非常的意外,“牛大哥似乎连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栀的道理也不懂的?”

完颜长之淡漠的一笑,对他们之间的对话恍如雪掠天地,花开当空,只是做了一个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笑容,“久仰令尊龙行空号称颠倒乾坤,端的是有翻天覆地之能,天罡、地煞、离火、坎水、后土、艮山、阴木、乾坤八大式天下无双无对,况又以急公好义之名播于天下,武林之中谁人提起,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汉子,只可惜天南地北恨不识荆,更奈何楚汉阵营、泾渭敌对不得相见,故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少公子不计私仇,予以玉成此事。”

龙布云见他言语说得倒是十分诚恳,半信半疑之间还是有着那么一层担心,“你我是敌对国,你费这么大的周折见我父亲,难道仅仅是出于仰慕之意吗?”

父子亲情,这几分担心还是要有的。

“我这么说,少寨主定是有几分疑虑,”完颜长之意味深长的笑容,落在钱豹子诸人眼里,总有那么一种不怀好意的味道,“那就不妨直言相告,我见令尊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但是必须当面告诉你的父亲。不过少寨主只管放心好了,这件事对你父亲,对藏龙岭而言只有好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坏处。”

“真有这种好事,还劳你大驾这么巴巴的将我们请来?”龙布云七分狐疑,三分怀疑,眼睛瞟了瞟牛皋风情诸人,“那你计划派多少人上藏龙岭呢?十万、二十万?”摸清了对方的底线,他的胆气也恢复了几分。

“少寨主多虑了,我此去只为拜山,要那么多人何用?再说,你一个小小的藏龙岭,能有多少粮草,养得起我大金十万二十万的兵马?”完颜长之露出了少年人的心性,开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你放心,拜山的仅我和她而已!”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大美女,重重的强调了“拜山”及“我”“她”四字。

这四个字,完颜长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出的,只可惜当时龙布云他们没有明白。真有那么一天,当他回想起那日完颜长之重重的许下这个诺言时候的样子,已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了,恍惚已是他作为一个将军在发出一条命令,是一个刀斧手在举起侩子刀,是一个胜利者在宣读最后通牒的模样。这时他泪流满面,对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大风雪,心中默默的为他的父亲龙行空哭泣。

当时此情此景令在场的风情黯然神伤,找到赵虎头彻夜拼酒,唯一的一句酒话正是牛皋今日的叹息:老虎生的儿子怎么会变成羔羊的呢?

其四,一剑霜寒

“凤凰琴碎,何以歌吹?悠悠苍穹,兵戈声垂!!!”赵破金回头看了柳绿一会儿,目光中刹那之间竟然有了那么些丝丝缕缕的温柔,连神情也显得落落了许多。

可惜柳绿这会儿已经触摸不到这难得的温柔了,即使这温柔的力量足以烘干她心头的点点泪痕又能如何?伤时感怀有多少为了别人,又有多少为了自身?

“想不到如你赵破金这样的磊落男儿,”慕容神通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嘲讽之意宛若冰锥刺破了这薄薄的温情,将所有人立刻又拽进了冰天雪地的苦春,“纵横世间千日,也摆脱不了这儿女情长一时啊。”他摇头晃脑,影子一样的晃动着。

赵破金眼里的世界又变得满是冰雪,即使这周遭纵有万千人在,也再与他无任何干系,方佛还是处于莽莽大野,卓然一身,心头萦绕的仍是百般寂寞萧索,可比流云漂泊,可比花落水流。“多情未必不丈夫,骄傲如斯的慕容神通,只怕也不能超然于物外,无牵无挂吧。”

“唉,说这些有何用处,”这回倒是慕容神通微微叹了口气,“如真是无所牵羁,有何须披风带雪不远千里走上这么一遭,倒是让破金先生见笑了。”

“请,”赵破金拱手之间,一道碧光从天而降,貔貅噬魂剑陡然出现在他手上。剑在人在,他突然之间给了赵虎头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赵破金就是他手中的剑,他手中的剑就是赵破金,赵破金整个人都站在了剑中,而剑的流动的光辉却在他的身外。赵虎头感觉周身的汗毛一阵冷寒,连昏迷之中的柳绿也哆嗦着蜷曲了一下身子。

“一剑之威,竟至于此,貔貅噬魂盛名不虚,”不知何时,一环冷冷的弯月在慕容神通的身外盘旋,“假以时日,赵破金足以和我一战。”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赵虎头真的不敢相信,天上那轮弯弯的弦月何时浮在了慕容神通的身边,顿时他恍惚梦中,揉揉眼睛去看天空。也许真的实在梦中,天上的月没有了,有的只是飘飘摇摇坠落的雪片。这一切亦真亦幻,如不是赵破金的声音,将他的梦重重击碎,刹那之间他还真不辨今夕何夕。

“千劫月轮,塞北神通,”赵破金说话的腔调有一种剑芒般的锋锐,“人世百年,命只有一条,又何须千劫?”他的话音还没有将嘴角的几片雪花吹开,貔貅噬魂剑暴涨为一道两丈有余的剑芒,随着他吐气开声一句“破兵”,带着劈裂大地的力量,冲开密密的雪幕击向慕容神通。

千劫月轮清晰的晃了一晃,宛如月在谭中的倒影,瞬息破碎成无数散碎的光点,悄无声息的接下了赵破金这光华闪耀的一剑。赵破金这一剑似乎击在了水中,震碎了千劫月轮点点细光。那点点支离破碎的细光明灭之间,幻做了八条朦胧的影子,将赵破金团团围在中央。

貔貅噬魂剑锋盘旋,抖出无数剑芒,形成圈圈剑轮,或正或斜,围绕着赵破金上下齐飞,随着一声“乱营”,雨点一般射向慕容神通的八道身影。纷飞的剑光带着羽箭离弦的尖啸。

慕容神通的千劫月也随之变化,陡然之间长成了一泓一丈有余的弯月,森森青光将立在月轮中央的慕容惨白的脸庞照的一片铁青。赵虎头百忙之间,眼角的余光恰好在捕捉到了,突然之间长大的月轮之上,那山形一样的云纹。这一眼的惊艳,以至于在今后漫漫日子里,不止一次的向完颜雪见赞叹那云纹的美丽。但是当完颜雪见真的将千劫月摆放在他面前之时,他却怎么再也看不出当日的美丽,以至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那片玄铁之上,见过那么美丽的花纹。那时,传说一样的慕容神通可能早已不在人世间了,他是不是真的永远躺在了雪山之巅,或者白云之上静静的睡着了,谁都不曾看见,但是无论大金还是大宋,只要听说过慕容神通这个名字的人都这么说他羽化成仙去了,并且对此还都深信不疑。

剑芒幻成的羽箭撞在青铁色的月轮之上,发出金属碰击般悦耳的声响。叮叮咚咚的金音宛如轻拨凤凰琴弦发出的金玉之声,敲醒了昏迷之中乐感犹在的柳绿。她张开眼睛看见的是,团团飞旋的赵破金身形瞬间微微一震,行云流水般的步伐涩了那么一涩,不由轻轻惊呼了一声。

陷入昂奋状态的赵虎头这才稍微回过一点神来。刚开始,他对慕容神通还是满腹的痛恨,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将这么漂亮的柳绿打的口吐鲜血,这深深刺伤了他那颗敏锐的心。一时之间,他整个胸膛燃烧着一股奋勇之火,巴不得立马扑过去狠狠揍慕容神通三掌,方消心头之恨。但赵破金和慕容神通一接上手,他又是满怀的懊恼,顿时觉得自己就象一个乡下的土财主,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快刀校尉诺大的名头,直到进了城,方才知道天地之大,世界之广,将自己比之井底之蛙丝毫没有半分夸张。感慨之余,颇为几分伤感的味道。

骄奢之心一去,对对阵双方的武技越发谦虚谨慎起来,一时倒也颇有心得。在为慕容神通与当日大战少林十八罗汉之时,招式身法大不相同而奇的同时,对赵破金纵横大方的剑式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感悟。但是这点感悟似乎总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让人雾里看花一般介于明白与糊涂之间。

因此,柳绿醒来的那声低呼,只博得赵虎头手掌几下轻轻的安抚。他的目光已被牢牢困在赵破金布下的阵中,破茧而出尚需时日。

正是由于赵破金身形那么微微一滞,使场上攻守双方的态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慕容神通的千劫月发出清脆的鸣震,将赵破金的剑雨撞得鸟雀般纷飞后,带着一声划破空气的尖啸,悠忽之间飞到了赵破金的身边,围着他上下飞舞,明明灭灭飘忽不定。

赵破金的脸色又冷了一重,貔貅噬魂光芒锐减,在空中绽放出朵朵鲜艳的剑花,宛如一大朵一大朵碧绿的牡丹罩住了他沿着北斗方位踏出的步伐。“好,好一式布阵,”一旁的慕容神通忙里偷闲大声的赞叹,虽声调听起来怪怪的,还是阴阳怪气的味道,但看得出他是在真心的赞叹,“将北斗的力量,挥洒的如此写意,天下如此破我星变的只君一人而已。”

“布阵,这一式我好像在那里见过,”赵虎头心头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但抓在手里的仍然只是空气,满是空落落的焦躁之气。

千劫月轮在落下的剑花中挣扎着,跳跃着发出不屈的高鸣,象一条落入蛛网的青蛇,上下左右努力摆脱越来越紧的束缚。随着赵破金身形转动,在他身后清晰的留下七条肉眼可见的影子,淡淡的,在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个方位摆出不同剑式。他好像很快,快的就象一只鸟飞过晴朗的天空,划出优美的曲线,背着阳光在大地上留下自己飞过的踪迹;但是又好像很慢,每踏出一步,都要花去千辛万苦的力气,在重重压力重重阻碍之下,将抗争的每一步定格在前进过程中间。赵虎头有些犯傻,怔怔的出神,对这“快”与“慢”之间的生死玄关,拿捏不到其中的妙处,但是他能感觉到那种力量,百人、千人、千万人集结在一起,刀枪并举,车马连云,组成防御的阵型,这种防御的力量几乎可挡得住汹涌的洪水,托得起塌陷的天空。但是又是一种怎样的力量,需要赵破金摆出如此庞大的防御剑式,甚至还要借助北辰的力量去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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